第九百七十四章 大结局（9）
薛玉正准备大开杀戒的同时，竟然被人暗算，以钢刀刺破她的心脏。
而暗算她的人，竟是平日里对她柔情似水。相濡以沫，对她许以白头的枕边人王晓德。
“阿德，你……”
薛玉转头一脸虚弱的看着王晓德，苍白的脸颊上没有恨意，反倒是多了几分平慰和解脱。
“玉儿……”
“玉姐姐……”
分别和张忆对峙的薛仇和与紫昙仙子对峙的顾若溪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异状，微微一愣之后，瞬间勃然大怒。
盛怒之下的他们，哪里还能够得上其他？
“找死……”
薛仇再也顾不得其他，自身上爆发出冲天的杀意，贯穿寰宇，震惊八荒。
他单手凌空一抓，道之力弥漫，天地之力聚集掌心中，形成一把光剑，对着王晓德就要刺去。
同时他脚下道波流转，就准备冲到薛玉跟前。
顾若溪亦是如此，想要迫切的冲到薛玉的跟前施救。虽然她不知道王晓德为何会突然如此，但她却知道此刻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心脏虽然乃是人体最为脆弱的部位，但只要搭救及时，未必不能生还。
只是，张忆和紫昙仙子如何能够答应？
他们虽然同样疑惑不解王晓德为何会突然会对心爱之人痛下杀手，却同样明白，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对方只要少了一个武之极境界的高手，那无疑是大大拉近了双方之间的差距，也是大大增加了他们的胜算。
机会千载难逢，夺命判官好不容易受创，他们又怎会不知把握？
张忆同样是浑身道韵流转，引动天地大势，隔空一掌将光剑击碎，同时脚下移动，施展“移形换影”，后发先至挡在薛仇的面前，将薛仇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全都抵挡了开去。
“滚开……”
薛仇怒不可遏，他此刻心中焦躁，如同火烧，哪里顾得上和张忆纠缠？抬手间就是一拳打出。
霎时风起云涌，天地变色，半空当中的日头变得黯淡无光，似乎被他这一拳吸光了所有的光芒。
同时大地摇曳，如同海中波涛，整个辕门之外，但凡在大地上站立之人，此刻皆是摇晃不止，紧接着，有一半人站立不住，全都跌倒在地。
一只巨大的光拳从天而降，携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夹杂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朝着张忆的头顶坠下。
看这架势，是要张忆形神俱灭才肯罢休。
张忆冷哼。
当初他在武之极之时，就敢独对道之境的薛仇，现在同处于同一境界，焉有惧怕之理？
同时他抬起右拳，如闪电奔雷一般捣出。他整个拳头连同右臂全都变成了金色，金光闪闪，耀眼夺目，透过皮肤能看到他血管中有血液有如大河滔滔涌动，发出雷鸣灌耳之声，振聋发聩，其力道可想而知。
而在他的周身，形成一道七彩霞光罩，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神圣，无比威严。
大成的金刚拳形成数丈大小的拳罡，加上他一身道之力，在此刻发挥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以下击上，迎天砸去。强大的压迫力让人灵魂欲颤。
而在他周身气势的逼迫下，薛仇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压迫。也下降到了零点。众人悄然发现，他们竟然又能够平稳的站立了。
两拳狠狠的砸在了一起，却没有惊人的破坏力爆发出，只是二人全都将一身力量控制到了毫巅，力求最大杀伤，在无声无息中湮灭当空。
二人身体同时一震，随后各自站稳。薛仇看向张毅的脸上，满是吃惊与凝重。
“好强……”
“彼此彼此”
突然，张忆目光一立，从身后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危险，似乎有一只洪荒猛兽出现在他的身后，此刻正张着血盆大口，欲要将他吞食肚中。
张忆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那把诡异的邪兵在作祟。因为他从身后已经感受到了一股尸山血海的气息，那种嗜杀，残忍，血腥，不是一般人或物能够带来的。此生他只从那把兵器当中遇到过。
这薛仇当真了得。
只是瞬间就让他陷入两难之境。倘若躲避，对方必然第一时间冲到薛玉的跟前。以他一身道行，未必不能救下此刻的薛玉。到时一切前功尽弃。
可若是不躲，这把诡异的邪刃可不是那么好扛的。他已经从峨眉掌门周芷若口中知道这把兵器的诡异之处，一旦被这把兵器击中，必然会被吸食浑身血液与精气。到时就算是不死在当场，也必然逃脱不了薛仇的毒手。
只是瞬间，这薛仇就给张忆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而表面上看起来。他什么也没做。这也正是此人的可怕之处。
没有时间留给他多想，张忆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出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
他脚下微动，移形幻影被他此刻施展到了极致，瞬间从原地消失。
与此同时，薛仇忍不住脸色狂变。
他想也不想，抬腿后撤两步，而这两步便到了百丈之外的一座高塔上。
非但如此，他周身道之力弥漫，形成巨大的护体罡气，足有七八尺厚，以圆球状将他牢牢的护在其中。
等他刚刚做完这些，就发现张忆已经到了他形成的护体罡气罩之外。
只见张忆五指一张，天地风云齐变，随着其五指握拳，天地间风起云涌，雷声大噪，乌云弥漫，漫天拳影呼啸而来，全都朝着薛仇砸开来，遮蔽眼帘，横贯四面八方，而每一只拳影都有雷霆万钧之势。
薛仇忍不住嘴角一阵抽搐。以他敏锐的感知力，不难感应的到，这密密麻麻的拳影当中，每一只拳影上面携带的力量，都足以随意击杀一个武之极巅峰的强者。
换句话说，普天之下没有哪个武之极境界的高手能够接得住这一道拳影。包括天智上人这种集攻防于一身的绝世高手，一拳之下必然重伤，两拳之下必死无疑。
而眼前的拳影铺天盖地，目测有成千拳影，每一拳都携带有天地之威，这如何抵挡？
饶是自己突破道之始，自负无惧天下任何高手，但此刻也他娘的双拳难敌四手呀。
此刻的薛仇是欲哭无泪，他努力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见到的事实。
如此强大的力量，这是人为能够造成的吗？这他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神迹。就算是南派祖师达摩，北派祖师张三丰，加上自己的师傅师叔齐聚于此，也接不了这几下呀。
甚至就连有史以来所有道之境界的高手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够挡得住。
心中震撼归震撼，薛仇这也不会傻傻的站在那里发愣。看到这一幕之后，他更是卯足了劲儿，将自身的道之力，全都凝聚于眼前的罡气罩中，整个气罩宛若实质，看起来坚固无比，宛若精铁铸成。
而薛仇整个人也像是身处在一间宽大的屋子当中。
做完这些之后，薛仇心中稍定。虽然眼前的阵势庞大，但只要他抵挡瞬间，张忆身后的邪刃必定攻临其身，到时，张忆必然会转身回访防，如此一来，眼前的危机可解。
可最让他心中想不通的是，张忆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强大？根本非人力能敌，亦非人力能及。上次他……
一想起上次二人之战，薛仇突然一愣，眼中升起一道慧光。
“不好，上当了……”
薛仇不愧是一切幕后的主使，操控着如此大的棋盘走到而今的地步，眼光独到，心思灵敏，反应更是迅疾无比。
还没等他再做出其他应对，已经近在咫尺的张忆却突然又一次从原地消失，那铺天盖地的拳头也狠狠地砸在了他布下的护体罡气上。
更加让人无比惊诧的是，这无数拳影落在罡气罩上，竟然如同泡沫一般全都破碎消失不见，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薛仇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但更多的却是悄然松了口气。
眼前的一幕，证实了他刚刚心中的猜想。张忆这小子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并非是无力可敌。
而紧接着让他脸色又一次为之僵硬的是，他的那把邪刃正来势汹汹，已经携带者劈天裂地之势，朝着他迎头斩下。
这把邪刃距离他仅仅不到一尺，如此快的速度，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他心意传动，邪刃也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依旧气势汹汹的朝他攻来。
邪刃原本是偷袭张忆，距离本就不远，加上速度奇快，就算是张忆占据先机也要小心应对。
可偏偏，张忆在第一时间内化被动为主动，打出一套假拳，吓得他不得不被动防御。
而原本攻向张忆的邪刃也被他引到了这里。
一切时机都被张忆拿捏的刚刚好，薛仇的意念只是刚刚传递出，就见邪刃斩碎苍穹，迎面劈下，拉起10多丈的天幕。
“轰……”
薛仇脚下的这座古塔应声而碎，变成一堆废墟，尘埃遍布，遮蔽百丈高天，乱石纷飞。
另一边，所有人全都停下战斗看向这边，唯独王晓德，抱着依旧心脏部位扎着一把钢刀的薛玉，眼神迷离，浑身是血，嘴唇哆嗦，口中模模糊糊的一直念叨:
“对不起，玉儿，对不起……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
而薛玉，则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满脸痛苦，眼神中却满身温柔。她声音虚弱的说到:
“阿德，别这样，我没有怪你。其实早在之前我便知道，你并非是真的恨你师傅，相反，你对他是前所未有的敬重。你曾在暗中将我们的底细透露出去，只是，我却不愿揭发你。
我也知道，你并非真的爱我，只是怕死而已。你真正爱的人还是小师妹。
可是，我却是真正的爱上了你。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也渴望一个普通女人应有的生活。相夫教子，过完平淡的一生。
这世上谁愿意天生为恶？谁又愿意妄造杀戮？这些年来我表面上看着风风光光，让整个江湖门派为之色变，退避三舍，创下偌大的名号，一时间我三姐妹可谓是风头无两，
可我并非是爱慕这等虚荣的女人，每个午夜梦回之时，我夜不能寐，心中吓得要死。我每天夜里都会梦见那些死在我手中的人血淋淋的站在我的面前，张牙舞爪，尽都朝我抓来，那种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无助，只有我自己能懂。
可是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稳和安全，我是真的愿意为你放下一切，退隐江湖，和你男耕女织，什么也不管，白头到老。
一切都非我所愿，只是，那毕竟是我哥。他有雄心壮志，我不得不帮他。我也知道这样做是错的，但我却只能跟着他一错再错，我背叛师门，算计师傅，祸乱天下，早已经陷入了无底深渊。
我这些年来为他已经做的够多了，我从16多岁起就背着师傅就为他做事，从十指不沾阳春雪，变得被鲜血浸染，我对得起他，对得起爹娘，也对得起我自己。这么多年来，他怕是从未想起过，还有我这么一个妹妹！我累了，倦了，也厌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真正对不起的人是我，让你跟着我提心吊胆，让你进入你不喜欢的世界，更加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
倘若能够早些与你相识，或许我便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只可惜我们敢如此。我们曾许下山盟海誓，是我不配与你白头，早在踏上江湖走上这步路之前，我便料到会有今日。能够死在你的手里，也是我最好的归宿。
只可惜……”
声音虚弱的说到此处，薛玉吃力的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痛苦的脸上竟然升起幸福与甜蜜，紧接着，她泪流满面，嘴角却发出恕舒心的笑容，如同百花绽放，似乎忘记了一切痛。
“只可惜……我们的孩子……”
“什么？”
王晓德猛然死死的盯着薛玉，呆滞的眼神中升起一抹亮光，神色中尽是不可置信。
“傻男人，你要当爹了！你竟然还傻傻的不知道……
本来等今日过后，一切安定我才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你，只是现在……”
堂堂夺命判官血莲花，让江湖同道闻风丧胆，让朝堂百姓不敢直呼其名，只闻其名，便要绕道而行。
但在此刻，却变成了一个泪人。没有人相信这个女人竟然还会哭，竟然还会笑，只是她有泪却无声。笑的是如此心酸与无奈，更有深深的不甘。
所有人此刻都停下手中的战斗，静静的看着这边，心中思绪莫名。
是啊，谁愿意天生为恶？要么是被恶人所逼，要么是被生活所迫，要么是被亲人所累，总之，总有那么几分无可奈何，让他们不去分善恶对错，或者心中的执着，让他们不愿去分那么清。
谁都是吃五谷杂粮，免不了被红尘所染，谁有没有一点自私自利？
想到这里之后，在场之人对于这位夺命判官，薛玉的恨，也不是那么深了，看她反倒是更加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这可恨之人，未必不是可怜之人。
薛仇从废墟中冲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看起来狼狈不已，他屹立于半空，呆呆的看着这些。
薛玉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听进耳中，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忆同样静静的站立在他的对面，脚下是七彩霞光笼罩的落雪剑，长衣飘然，如同谪仙降世。
不过在此刻他心中同样是滋味难明，感觉喉咙中如同灌了铅一般，眼前发生的一切超出了他的预料，他知道他错怪了王晓德。
他此刻也没有主动动手的打算，只是死死地盯着薛仇，静观其变。
“啊……”
王晓德双臂将薛玉抱的更紧，仰天发出咆哮，声嘶力竭，啸声经久不绝。
薛玉双手颤颤抬起，但抬起一半，又无力的跌了下来。
王晓德连忙将她的双手抓起，放到自己的脸上。那双葱白如玉一样的小手，瞬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两双血手印。
“小男人……别这样……我不怪你，真的……因为有你，我感受到一个身为女人应有的快乐……今日我虽死了，但心中却欢喜，此生无憾了……”
王晓德声音哽咽，喉咙发涩，只是不断点头。
“不要自责……我一身名声狼藉，就算与你成亲成为你王家的人……怕是百年之后，也难有脸面见你王家列祖……
如此也好，省得我以后见你娶别的女人心里难受……”
“阿德……我问你一句，你不要骗我……”
王晓德同样是重重的点头，一句不说。
“你可曾真的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点……或者是……偶尔有那么一瞬间……”薛玉说完之后。似乎是将所有的力气全都汇聚在眼睛上，死死的瞪着王晓德。
那副倾世容颜上满是紧张，绝美的眼底深处，满是紧张和希冀。
王晓德嘴角一咧，笑得无比苦涩。他缓缓点头，声音沙哑的回答：
“傻玉儿，我自然爱你！”
说着，他缓缓的低下头轻轻的吻向薛玉的额头。
这句话对此刻的薛玉来说，无疑是天底下最好听的甜言蜜语，她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满足之意。
突然王晓德口中闷哼一声，薛玉只感觉额头一阵湿润，紧接着，王晓德沉重的身子压了下来。虽然她现在已经无力翻身去看，但一股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阿德……”她强忍着疲惫轻声呼唤。
耳边传来比她还要虚弱的声音，轻吟道：
“若不共此生，甘愿赴黄泉”
在场之人这才看见，王晓德不知何时以手中的刀柄同样贯穿自己的心脏。
众人嘴角一阵抽搐，这王晓德也是一个狠人。
以刀柄击碎自己的心脏，这可比钢刀刺穿要疼的多，但他们却能够理解，王晓德心中的痛比这还要更甚许多。
“王兄……”
张忆嘴角忍不住狠狠抽搐两下，口中默念。
“师兄……师傅你快救他呀，你一定可以救他……”野人蛮从人群中冲来，站在王晓德和薛玉的跟前，却是急得手足无措，只得把求救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张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张忆的身上。不相信心脏已碎，张忆还能够有回天之术。
张忆深深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
“我也无能为力！以我的力量只能够勉强救回一人，而他们二人之情，至坚至圣，一人怕也不会独活。况且……”
话至此处，张忆转头看向薛仇，却发现薛仇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同样看向他。
他回过头来接着道：
“这样对他们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果，薛姑娘也不用再一生活在愧疚和折磨当中。”
众人心惊，张忆竟然真的有回天之力，能够让心脏已碎之人重新复活。
不过，他们却也明白张忆心中的顾忌。即便是以他现在的力量，也只能够勉强救回一人，如此一来，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到时候和薛仇对敌之时，怕是有些不利。
“师傅……”
野人蛮还要再说什么，耳边却传来王晓德断断续续的声音。
“野人蛮前辈……我知道你……师傅收了个好弟子，不如我这般……你不必再为难师傅……没有玉儿……我自是不愿独活！
好好照顾师傅，我们死后……就将我们埋……如……意小店……”
话音至此而消，薛玉看着紧紧贴在他身上的王晓德，又看向自己的小腹，挂着满足的笑意，绝了最后一缕生机。
这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突兀，以至于让众人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张忆重整心情，看了看薛仇，又看了看盘旋在他头顶的邪刃，双眼虚眯，冷冷道：
“为了一己之私，破坏天下安定，为了一己之私，害了多少普通人家的性命？又为了一己之私……”
说到这里，他又扭头看了看远处的那两具尸体。接着道：
“今天，我便一并与你清算。”
“既然你一心寻死，那我求之不得！20多年的隐忍谋划，绝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今日我便放手大杀。进入道之境，我无惧任何人，就算是你和周芷若联手，我也不惧，更何况周芷若已死。而现在就算是我妹妹已经死了，我们依旧占据绝对的优势。”薛仇一字一顿说道。
他此刻虽然看起来狼狈无比，但实则却并未受多少伤。
张忆点头，道：
“你说的不错，你们的确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但一切，最终还是取决于我们二人的胜败。我只需要杀了你，至于其他都是一群虾兵蟹将，到时自然会土崩瓦解。”
“哈哈……杀我？真是天大的笑话！一直以来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妄图杀我，可最终，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我身负三本武学圣典，此刻已经胜过当年巅峰时期的达摩祖师，你凭什么与我斗？”薛仇仰天大笑，眼中却如同火烧。
“凭什么？就凭刚刚你至少消耗了三成力量，而我依旧处于全盛之时。就凭我年轻气盛，就凭我代表着全天下，就凭我身上肩负着的使命！”张忆随着话语说出，语气也越发的强硬。
“哼”
薛仇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心念一动盘旋在他头顶上的邪刃。没入眼前虚空，消失不见。
同时，半空中突兀的出现了一片红云遮蔽半边天空，伴随着当中凄厉的哭喊声和刺鼻的腥臭味，向张忆笼罩了去，速度之快，让张忆都忍不住吓了一跳。
血色红云瞬间即至，张忆立即展开《移形换影》消失不见。
而下方的人群中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红云席卷而过，数10人被擦中，口中还在发出凄惨的叫声，人就已经被卷入红云当中，眨眼之后，惨叫停止，红云之中也没有了动静。
血色红云收敛，邪刃重新出现，张忆清楚的看到，这把邪刃上面的阴邪之气，又平添三分。那种血腥嗜杀的气息又强盛了几分。
他嘴角一阵直抽，这把兵器的确诡异至极，瞬间就吞噬了数10人的性命，连骨头都不剩，以此来强大己身。
仅从这把邪刃上面散发出来的气息，怕是已经要超出武之极的范畴了。
“横扫千军……湮灭刀法……”张忆口中喃喃道。
“不错，一把通灵的兵器自主使出刀法，而且是天下第一刀法，就已经够你受的了吧？就算你同样拥有神兵，那又如何？”薛仇得意的冷笑。
张忆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中感到棘手至极。
《湮灭刀法》的可怕，他亲身经历过。而今，竟然被这把兵器自主使出。这一刀，远胜当初上官飞。和上官堡的那三个老妖怪都有的一拼。怪不得薛仇如此镇定，如此自信，就算是自己和峨眉掌门周芷若二人联手也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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