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客户
“啊？”
刘姨挥着手，“哎呀，就当我痴人说梦吧，真就是最近总做美梦，哎呀吃吧，吃完把碗放在水池子里，我明天起来刷。”
叶北生有些莫名其妙，吃过饭，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可看电视又怕吵醒母亲，最后还是回了房间，只是经过刘姨房门，发现她的灯还亮着，隐隐的里面还有收音机传来的歌声。
叶北生有些担心，失眠对老年人来说不是好现象，其实细想刘姨岁数也大了，比母亲还要大上一些呢，他明天想具体问问母亲，刘姨最近有没有说胡话或者总是回忆以前的事，他听朋友说这是阿尔兹海默症的前兆，想着这几天有空带刘姨和母亲都去医院做做体检。
然而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叶北生就被小赵的一顿夺命连环call叫醒，“你真不来了？”
“不是你和我说大队长给我批假了吗？”叶北生正在睡梦中被吵醒没好气的。
“你知道大队长想让你离开专案组啊？”
“你就差和我明说了。”
“我那不是碍于张莲在场吗？还有你没看到我后来半夜给你发的信息啊。”
叶北生皱眉一边听电话一边打开微信，是小赵给他发的长文，罗里吧嗦没什么重点，到最后才写到核心，意思是让他离开专案组只是暂时的，这是大队长的安排，实际上他可以继续查案子，但这事是保密的。
小赵吱哇乱叫，“你真不管案子了？你和米岚一离开专案组，我们剩下的人要累疯了，你不知道陈立那个人工作起来有多疯。张莲名义上是副组长，可她能领导什么啊，对了，我真好奇咱们组到底有没有正组长，每次问大队长他都高深莫测，什么秘密。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就是人不够，没有人能胜任正组长，所以给张莲一个虚衔，哎呀累死了。”
“你和我打电话，就是为了抱怨？”
“当然不是，你有没有看我给你的微信啊，是案子有进展，我想和你说说。”
“我都不是专案组的人了，你和我说什么？”
“那你不想知道？”
“你这违反规定吧？”
“你果然没仔细看我给你的微信，大队长私下和我说，是上面压迫他，他不得不让你离开专案组，但他是相信你的。就让我转达，让你在编外继续调查，神神秘秘的，还让我越过张莲，其实我有时候觉得大队长对张莲有些，算了，那不重要，关键点是你要继续查案。”
小赵不耐烦的。
“到底想不想听？”
叶北生听得有些糊涂，但也正坐起来，“到底什么进展啊。”
“我们好像找到裴英那个亲戚了。”
“什么叫好像找到了？”叶北生疑惑小赵的用词。
“意思就是，可能去她家给她送东西的人不是裴英的亲戚，我就说嘛，调查裴英她根本没有亲戚。应该是她的客户。”
“什么客户？”
“我们查到了裴英在火葬场可不仅仅是个小职员啊，她的事业版图老大了，知道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姑娘要在西华苑工作吗，除了她以前干过小偷小摸之外，最重要的，西华苑给她提供了可以买卖的资料，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些是从隔壁组得来的资料，他们不是一直在和那些江湖上倒卖消息的人有联系吗，那边的人提供了线索，但这个裴英不是江湖上特别有名的，找她买信息的人也少，因为裴英倒卖的不是活人信息，是死人的。”
“死人？”
叶北生皱眉，“死人信息有什么好倒卖的。”
“这你就不懂了，我也是今天接触了才晓得，死者的登记信息包括家属，在火葬场这里是毫无保留的，明白吗，所以如果有人找人或者找什么东西，恰巧有一环是这个人死了，那很可能这个消息就断了。
但裴英不同，她收集死了的人和他们的家属信息，所以断了的那一环如果到她这里，她就能给你续上。
当然说找她买这种消息的人不多，她平时挣钱的道是收集家属的姓名电话等，你懂得，现在叫大数据，专门有人买这个，所以你才能接收到那么多垃圾和推销电话。
当然还有些用死人生辰八字给人家配什么阴婚的活，裴英也接过，杂七杂八什么钱都赚。”
“所以如果有人三番两次找裴英，估计就不是为了什么电话号码这种程度的信息，应该是找人的环节上，到死人这一步了。”叶北生明白过来。
“我们把裴英的那台电脑进行了大数据恢复，这个工程技术部真是厉害了。最后发现一个死者，裴英浏览和拷贝的次数相对别人要多一些，这个线索太重要了。
查到一个中年男人叫做卫良的老头，死于癌症，大概在两年前吧，这个人的信息可是厉害了，表面上工作是一家工厂的员工，可实际这个人的信息落到警方手里，发生了一个有趣的事，录入信息库，这个卫良是警方追查很久的一个人贩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能想到呢，我们找到卫良的家属和工友，都说他虽然神神秘秘的，但谁都不觉得他是人贩子，就是个老好人，至于他的家属，一儿一女都不相信自己父亲年轻时候是人贩子。
但有意思的事来了，经过警方调查和dna比对，卫良这对儿女都不是他亲生的，在拐卖儿童基因库里，还找到了这对儿女的亲生父母，分别是南方的两个家庭，所以。”
“所以你怀疑当时找上裴英的客户，是为了找孩子？那和红玲有什么关系？”
“你说红玲能用裴英的电脑收款，她俩是什么关系？我们也很奇怪，电脑上恢复裴英反复查这人贩子身份信息的时间，和红玲收款的时间前后也就是在一周之内，所以，你觉得红玲收的那笔钱，真的是给自己的吗？会不会是红玲找裴英帮忙找什么东西，这钱直接就给了裴英，作为报酬。”
这时候张莲抢过电话，电话那边小赵吓了一跳，显然不知道张莲已经在附近，还支支吾吾的和张莲解释，可张莲根本不关心他说什么，直接对着电话里的叶北生，阐述自己的想法。
“其实咱们查红玲目前为止整个故事里，始终有一个疑点，翁玉玲的儿子在哪？翁玉玲会扔下自己的儿子，带着那个小兰和葛鹏周旋那么久，不去见自己的儿子？
你说会不会有可能她的儿子丢了？要知道她为了隐藏身份，小兰都放在农家乐里，那儿子肯定也是要藏在什么地方的，会不会中间出了岔子？这是我在知道裴英的身份后第一个想法。
而且后来那个海城的整容医生也说了，当时只有红玲一个人，身边没有女孩，也没有男孩子。
再有之前调查中，红玲在古董街出现，身边也没有孩子啊。
所以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叶北生，你那天说觉得R是红玲故意模拟出来的人，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红玲和R始终是对立的，而我的推理如果没错，红玲当年也许痛失儿子，这些年她只好四处打探，至于R，也许就是当初带走她儿子的人。”
“你这种推论毫无根据。”
“我只是猜想，毕竟这案子太匪夷所思，每查一步都是想象不到的结果，所以不放大胆一点。”张莲说道。
“所以现在该如何呢？”
“广泛查裴英的客户，江湖上总能打听到消息。也许很快就有结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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