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机器
“啊？”
叶北生有些尴尬。
半晌把自己手机递给小赵，后者才翻着白眼，“敢情你刚才的分析，都是问的米小姐啊？”
上面是叶北生给米岚发的资料，那边米岚和张莲做出了分析。
叶北生不好意思摸着鼻子，“也不仅仅，还有张莲的分析，这里面也有我的分析，我最起码也是刑警。”
“知道你厉害，可你和米小姐和张莲比起来就差远了，人家玩心理的之所以能当专案组顾问啊组长啊，都是有原因的，服不服气吧。”
小赵感叹着，两人转眼下了高速出口，方淮的老家离安城并不远，开车只要一个半小时就到了，附属于安城，以前算是比较繁华的，禹县。
还真巧啊，最近好多资料里都出现过这个地名。
车子开进禹县，叶北生老家也在这，但他印象中只有搬走前一年的记忆，不知是城市的发展过慢还是如何，从进入禹县主街，叶北生就觉得一切都非常熟悉。
小赵想起什么，“你小时候也在这县城住过吧？”
“我小时候在安城附近的好多县城都住过。那时候频繁地搬家。”
叶北生回想起以前，妹妹在这里出事后，他们就搬走了，先后搬了很多地方，后再来才搬到很远的南方，后来他考警校回安城，一开始母亲还不同意，后来拧不过他，也歇了生意和他一起。很久了叶北生却从来没有回来过禹县。
街上熟悉又陌生的店铺名字，扑面而来，叶北生依稀头疼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小赵惊呼，“你干嘛？”
回头发现叶北生脸色很不好。“怎么了？”
“头疼。”
不知为何叶北生看着这条满是人气的街市，有小孩三两成群地奔跑，脑海中就有个画面，他拿着一根糖葫芦，远远地看到一个小男孩拉着小女孩在跑，他想跟上去，可又不敢。
画面一闪而逝，他觉得熟悉极了。
“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叶北生摇头，“其实我只记得十岁之后的事，那之前因为发烧都不记得了，所以对于禹县记忆并不深，只记得妹妹。”
“失忆过？这也太狗血了，没准以前你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绝妙情感。多年后姑娘来找你。啧啧啧。”
“你疯了吧，我那时候才几岁，以后少看点言情小说，多看刑侦小说，你可是个警察。要想张莲看得起你，你自己也要努力一下啊。”
“怎么说到我身上了。”
小赵撇嘴，“懒得和你分辨，我倒觉得那位米小姐就是你前世的克星，保不起你小时候和她有什么瓜葛。”
“查案吧，别废话了。”
他俩下车一路打听着玩具厂，就在禹城附近，在多少年前出事后就拍卖抵押给了塑料厂，后来塑料厂经营不善倒闭，又换成了水果罐头厂，再后来也黄了，反正不管做什么都倒闭，不少人说这厂子有冤魂作祟，风水不好。
渐渐地也就没人接手了，最后转给了哪家老板不知道，荒废了下来，“听说后来也开过玩具厂，可没多久就停业了，说老板家出事了，只能低价卖出去，卖出去以后也没见再开过门，就那么荒着。”
最后卖给的人是一个叫岳晨的，但资料显示她是南方乡下人，显然只假借了她的身份信息，真正的老板另有其人，并且很有可能就是方淮。因为查方淮的来往记录里，他似乎几次回来过禹城，并在附近小卖部有过交易信息，因而推测出来的。
叶北生看着旧工厂门上的锁头，回望四周，“怎么进去。”
小赵看了看，这废旧工厂里都没什么可偷的了，竟然还用这么大的锁。找了一根铁丝，“我最近学了点手艺。”
“你可是警察。”
叶北生好笑的。
小赵卡巴几下就把锁撬开了。“这破锁也锁不住什么啊。”
推开门里面扑面而来的尘土味，竟然还看到一只老鼠嗖的一下过去。
厂房不大，都是家庭作坊的那种厂子，以前算是规模不错的，可这几年飞速发展的工业科技，导致传统工厂的落寞。这个厂子的名义负责人联系不上，似乎买了之后就荒在这了。
小赵四处查看着，帆布盖着一整个大的生产机器，尽头的篮子里还有些类似橡胶的小恐龙，看着都有童年的味道，可现在是没有人会买的商品。
“这种机器现在只能当废铁卖，根本就不值钱，要是再放几年当古董没准还有价值。”
旁边有凳子桌子，是之前工人包装的位置，小赵把挡帘拉开，阳光从大窗子照进来，太阳光线下是飞扬的尘土。叶北生能想象到曾经这里工人生产线繁忙景象。
“这可是台老古董机器。”
叶北生手摸索着在最左边的一块浮灰，小赵看过去，上面的日期，是二十多年前的了。微微诧异，“按理来说后来的玩具厂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生产线了，只因为经营不善才倒闭，不至于用这么废旧的机器吧。”
“是的，所以说这台机器应该是后放置进来的，规格正是当年方淮他爸玩具厂的那台，因为操作不当出事故不只这一例，只是他父亲厂子那次最严重，后来有关部门整改了机器生产标准，这种机器在市场上昙花一现就消失了，现在想买还很难买呢。估计只有厂家库房还有一两台，谁订购过一查便知道了。我猜购买者应该就是方淮，或者方淮托人去买的。”
“方淮是为了纪念他父亲？”
小赵提出疑惑，“这厂子和机器都得花不少钱，他至于要大费周章吗。他不是已经复仇了，这地方留着，就为了一个怀念？”
叶北生四处看着，这里见方一通到底，后面也没有别的车间或者办公室，最后不得不把视线又投到机器上，“是啊，这个机器放在这里反而让人怀疑和他有关系，这机器怎么用？”
小赵在网上找了说明，“那边大的罐子是热熔，从这边模组成型一个个脱模，那边染色，这个机器很大很笨重却是流水线一条龙下来，塑料恐龙就出来了。那个时候都是传统模子，不像现在是计算机电脑定型，所以总是有失败的作品。”
小赵看着一边几个变形的小恐龙，这都是压坏了的。
叶北生又到外面看了一圈，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正想着，就听里面吱嘎一声，叶北生吓了一跳，小赵打开了开关，“我草，这竟然能开啊。”
“你疯了。”
叶北生想阻止，可这东西启动起来需要点时间才能关上，只见机器笨重的开始滑道运行，声音巨大，罐子里还有剩下的热熔，但因为年久失修，半天一个非常丑的小恐龙才爆出来，被压坏了从传送带旁另一条滚下去了。
叶北生一愣，去看另一条滑道，这时候小赵也把机器关上了，因为里面锈住的地方发出卡卡声非常刺耳。
叶北生拿了一个小恐龙从废料传送带往下扔，竟然消失在了机器下面，他把耳朵贴上去，用手敲了敲，“这种机器的操作原理有吗？”
小赵把手机说明递给他。
叶北生最后盯了机器看了一会，撸起胳膊，“这机器比想的大，地面上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一半。”
他跺跺脚，“应该在这下面，小赵，这下面可能藏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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