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昏迷,控制阁老
赵子御原是在御书房跟曲佑天谈事,周永福突然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皇上,二小姐出事了!”
永宁宫内,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被皇帝叫来了,所有人忙前忙后,大气不敢喘,生怕惹怒了旁边焦灼暴躁的皇帝。
一番诊治后,皇帝询问,太医们个个面如死灰惶恐不安,也是奇了怪了,自脉象上看,榻上这位明明没事啊!
脉搏有力稳妥,腹中胎儿好好的,身体好的不能再好,怎么就是不醒呢?
说是脑袋磕在了石头上,他们诊了脉,其他该检查的也都检查了,还是什么毛病都没有啊!
这话他们是不敢跟皇帝说的,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皇帝如今这副吃人的模样,盛怒之下非得砍了他们的脑袋。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个理由把命保住,然后再慢慢观察......
“皇上放心,娘娘无性命之忧,适才听丞相言,娘娘磕在了石头上,心主神志,脑主元神,娘娘伤在脑,所以暂时陷入意识昏糊也是常见,等她醒来,臣等观其态,才能对症下药”
皇帝还未正式册封庄绾,故,太医并不知如何称呼,之前给庄绾请平安脉的时候,也是直接喊娘娘。
听说无性命之忧,赵子御才稍稍松了口气,出来见依旧跪在地上的吴庸和成阳,又来了气,一脚踹在成阳肩膀,怒斥道:
“朕是怎么交代你的,一定要护她周全,你就是这样护的?”
成阳忍着痛,不敢反驳,只磕头请罪,吴庸朝周永福递了个眼神,周永福便带着已经在收拾药箱的众太医和殿中伺候的宫人们出去了。
曲佑天原是在御书房跟皇帝谈事,跟着过来了,等殿中只剩四人后,吴庸便朝一脸愤怒的皇帝道:
“皇上恕罪,黑衣人出现的时候,成阳已经让所有侍卫去保护绾绾,而且那黑衣人要行刺的是臣,成阳要保护臣,所以才没注意到绾绾”
“据当时绾绾身边的丫鬟说,绾绾见当时凶险,怕给我们造成负担,所以就想先回马车,岂料脚下摔了一跤,丫鬟第一时间把自己当成肉垫托住她,奈何身子是托住了,谁料到那里有块石头,绾绾正好磕到了”
吴庸把当时的事情详详细细解释一番,成阳自怀中拿出一枚玉佩,双手呈上。
“皇上,这是黑衣人离开后,在地上发现的”
赵子御接过玉佩,半个巴掌大小,通体温润,镂雕蝙蝠,是块好玉,他把玉佩扔给旁边的曲佑天,沉着脸道:
“你亲自去查!三日内,朕要一个结果!”
曲佑天拿着玉佩仔细瞧了瞧,蹙眉道:“玉中佳品,京中权贵能拥有者不少,查起来很麻烦,事情一旦闹大,就会打草惊蛇,反倒不可控了”
他朝赵子御拱手,“皇上,以成阳和丞相之言,那黑衣人的目标是丞相,臣以为,从玉入手不如从丞相身上入手,丞相在京时间不长,很少跟人结仇,这个范围缩小不少”
结仇?
听到这两个字,赵子御突然想起今日早朝的事,他看向吴庸道:
“今日早朝,王阁老告病,朝中不少人提到,昨日你与王阁老在醉仙楼打了一架,你把王阁老打的头破血流,血浆四溅,朕派了曲佑天去问你,曲佑天说你回来自会跟朕解释,现在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他摆手让吴庸和成阳起来,两人谁也没起,成阳是忏悔失职不敢起,吴庸则是郑重的朝赵子御叩首,悲恸道:
“皇上用心修缮丞相府,绾绾都看在眼里,她自入了府眼泪就没断过,她说她的闺房,义父的院子,庄羡的院子,皇上都尽力还原了,她感激,她说她认命了,她愿意留在宫中”
“臣虽然高兴,但是更恨啊,明明她可以用‘庄绾’的身份被皇上纳为妃,明明她可以享受义父给她留下的福气,明明她是最尊贵的英雄之女”
“就因为王阁老的几句话,她日后都要隐姓埋名的藏着,臣只要一想到这个,就怨太后,就恨王阁老,没错,太后的目的是为了皇上好,所以臣不敢怨太后,皇上疼爱绾绾,臣已经满足了”
“可王阁老凭什么!他的一句话几乎毁了绾绾的后半生,臣一看绾绾哭,就恨不能啖王阁老之肉,所以臣把王阁老骗出来骂一顿,还是不解气,就昏了头了,没控制住,把人打了一顿”
吴庸说完,身子还因为愤怒微微发抖,赵子御负手而立,听吴庸一声声激昂的悲愤和不甘,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曲佑天慢慢转动着眼珠,小心翼翼道:“皇上,莫不是王阁老不堪受辱,所以找了杀手行刺丞相?”
说完又兀自蹙眉道:“不对,昨日才起了争执,今日就让人来行刺,王阁老应该没那么蠢吧”
赵子御徒然睁开眼,眸中尽是冰冷的寒光,声音中尽是厌恶。
“蠢?不,他不蠢,他精明的很呢!你觉得他不可能这么快报复,偏偏他就这么快报复了,反其道而行,这便是他的厉害之处”
他喊来周永福,让他去传旨带王阁老入宫,周永福片刻不敢耽误,立刻喊了人快马加鞭的去了。
王阁老匆匆赶来的时候,脑袋上还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帛,见到皇帝第一眼,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事实上,自昨日离开醉仙楼后,他便一直忐忑不安,本想着要不要先进宫找太后求救,结果他派去跟踪吴庸的人说,吴庸自醉仙楼直接回了丞相府,根本没进宫。
他有些摸不准吴庸的意思,不过有一点,回府之后他仔细想了想,想吴庸的态度,每句话,甚至每个字,终得出一个结论。
吴庸应该是半真半假的猜测,根本没有证据,只是在套话而已,故意诓他!
当时他突然被人戳破秘密,又莫名被打了,所以才失了态,有了这个认知,他倒是不怕了。
就算吴庸从他破碎的态度里察觉到真相又如何,没有证据,只要他咬死不认,莫说吴庸,便是皇帝也拿他没办法!
王阁老指着自己脑袋准备先控诉一番博取同情,结果皇帝让周永福递给他一个玉佩。
“王阁老,这玉佩是你的吗?”
玉佩?王阁老愣了一下,自周永福手中接过玉佩,看一眼便点头称是。
这确实是他的玉佩,不过怎么在皇帝手中?
王阁老仔细回想,哦!对了,昨日去醉仙楼他腰间带着的,回府后发现没了,他当时脑子里全是事,也没细想怎么没的。
王阁老正想问皇帝玉佩怎么在他手里,一抬头发现皇帝脸色沉郁如冰,心头一跳,惴惴不安时,皇帝一拍御案,怒喝一声。
“你堂堂一朝阁老,就这样心胸狭窄,丞相只是打你一顿,你就要他性命?”
王阁老心里骤然一松,又猛地一紧,他不知吴庸如何告状的,但听皇帝这样问,便知吴庸没说他献计的事。
但是皇帝这样恼,肯定吴庸告状说了他很多不中听的话。
“皇上,这事您不能听丞相一面之词啊,您瞧瞧臣的脑袋,是丞相要取臣的性命啊,当时若非臣跑得快,臣就不能跪在这仰望您的圣明之姿了!”
赵子御面沉如水,正要发怒,吴庸忽而拱手道:“皇上,昨日确实是臣先动的手,王阁老应该也只是想吓唬吓唬臣,臣请皇上把这归于私怨,臣和王阁老可以自己解决”
曲佑天惊愕的看一眼吴庸,眉间带着深深的疑惑,却是没吭声。
吴庸注意到他的目光,没搭理,只继续朝皇帝解释道:“这事闹开了不好,为难的是您,臣不敢给您添乱,皇上去看看绾绾吧,若是绾绾醒来了,还能第一眼看到皇上”
赵子御本是想定罪王阁老,但也听出了吴庸的提醒,事情闹大,以王阁老如此狭窄的心胸,指不定要把绾绾捅出来,太后又是站在王阁老这边的,如何都是麻烦。
而且,他是相信吴庸能力的,遂摆摆手,把此事交给了吴庸,离开去了永宁宫。
吴庸和王阁老把皇帝送出御书房,皇帝一走,王阁老立刻道:“吴庸,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你和皇上都话里有话?”
他举着手里的玉佩,“还有这玉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在皇上这里?我怎么觉得你在坑我?”
吴庸看着他脑袋上的纱帛,没回答他的问题,只道:“昨日的谈话,我并未告知皇上”
王阁老冷笑:“我知道,因为你没证据!你不敢!”
吴庸冷笑,意有所指道:“证据?哼,我还真有,当年你有个幕僚,在秦楼楚馆喝醉后说了些话,后来那幕僚没了踪迹,你把他杀了,对吗?”
见他脸色骤变,吴庸便知自己猜对了,目光一闪,道:
“既是幕僚,必是聪明人,其实他知道你要对他动手,所以早早把你的罪孽记录在册,想留着威胁你,册子中全是你做的坏事,可惜你动手太快,他没来得及,这本册子,如今就在我手上!”
王阁老震惊,“昨日你不是诓我的吗?你根本没证据,你是在套话!”
吴庸面色不改,嗤笑,“诓你是因为那本册子上......简直人神共愤,丧心病狂,你真是太恶毒了,我都不敢相信,所以我试探着问你,结果你的反应告诉我,册子上记录的肯定都是真的,这样我便放心了”
王阁老抓着他的胳膊,压下翻滚的情绪,脸上尽是警惕和不甘,“吴庸,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在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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