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联手(下)
“一针见血,跟我的猜测不谋而合,小美丽的现金流应是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林申抿了口红酒。
江禾眉心紧蹙:“难怪从去年开始,小美丽在国内市场上的广告投放变少了,营销力度也开始断崖式下降,甚至业内开始传出小美丽要卖掉公司的谣言!”
林申转动着手里的高脚杯,欣赏着灯光下如血的红酒,倡议道:“怎么样,要不要选择合作一次,就像我们大学刚毕业那样,重新抒写上交大金融院双剑合璧的传说?”
“合作?”江禾饶有兴趣的看着林申,“说一说,怎么个合作法?”
“黎姿雅是买方,小美丽是卖方,无论是买卖双方,都离不开金融中介,摩恩已经成为黎姿雅的并购团队,而据我所知小美丽却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并购财务顾问,如果你能成为小美丽的并购财务顾问,也就成为了卖方那边的人,那么你我合作……”
江禾轻笑:“你我合作,里应外合,促成这次并购交易,钱大家一起赚,你好我好大家好。”
“没错,”林申笑容更深,“你我联合,有很大把握促成这次并购项目,哪怕小美丽如今走下坡路,也有近七十多亿的资产市值,如果能够成功促黎姿雅对小美丽的并购,你作为并购财务顾问的提成,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报酬。”
简峥在一旁听得两人的谋划,唇角不禁勾勒出一丝浅笑,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与其说这俩人是双剑合璧,倒不如说两个野心家,一对“狡诈恶徒”。买卖双方的金融中介联起手来赚取买方跟卖方的钱,还真有点内幕交易那味儿。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林申举起了手中的高脚杯,对着江禾,等待对方的回应。
“钱不钱的无所谓,”江禾举起手中酒杯,跟他轻轻碰撞了下,“主要是我比较看好这次的并购项目。”
林申听着酒杯碰撞发出的脆响,跟着笑了起来:“那么,合作愉快。”
很快前菜、主菜、甜品一一上过,这家餐厅的主厨手艺不俗,江禾的胃口也跟着好了起来。
望着两人“狼狈为奸”的模样,简峥机械的切断了餐盘中的波士顿龙虾尾,送进嘴里,味同爵蜡。
江禾将杯里的红酒饮尽,用餐布擦了下嘴,叫来服务生买单。林申瞧着她嘴唇上的口红都被餐巾抹去了大半,顺手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江禾面前。
“看看,喜不喜欢。”
江禾瞧着眼前精致的礼物,美眸一转:“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林申一笑,“是黎姿雅还没有上市的新款口红,我猜你一定会喜欢这个。”
江禾打开了礼盒,里面是一套雕花口红套装,采取的中风浮雕工艺,一整套六支口红,用金锁样式作为外壳,给人一种古典美。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生日,”江禾拿出其中一支,“正好我去趟洗手间,化个妆,试一试。”
望着美人的背影,简峥皱起眉,今天怎么会是江禾的生日?他分明记得她的身份证上是六月的生日才对。
林申放下手里的刀叉,在职场上沉浮十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人情通达,看透了名利场的虚幻真假,简峥这点小心思,可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我与阿禾相知多年,只有我知道她的真实生日其实是四月最后一个星期三,显然阿禾也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其他人,毕竟这是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林申笑得波澜不惊,面带傲色,“菜品是否符合简先生的口味?”
你们两个人的秘密?
听着林申的话,简峥挑了下眉梢,把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咬牙切齿的笑道:“符合,菜很好吃,我很满意。”
“听说简先生也调到了中龙证券投行二部,这么年轻就坐上了证券集团首席分析师的位置,为什么又甘愿放弃职位高薪,去了二部呢?”
简峥索性也放下了刀叉,拿起雪白的餐布抿了抿嘴,眼窝里带着笑意,既然林申这老帮菜跟他演戏,那他简小爷自然奉陪到底:“去二部自然是因为江姐人在二部,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想不到简先生还有忠犬属性,”林申抿了口红酒,“不过,只怕最后是郎有情,妾无意,白白浪费了青春。”
简峥鼻孔发出声轻微的不屑:“据我所知,当年林总你在摩根士利丹,进去的第一年就取得了自己女上司的赏识,还帮她抢了对手的一个大单,可你不但业务上帮她,生活上更是不吝插手,帮她老公跟她滚了床单,之后林总你第二年职位就实现了四连跳,不过你那女上司真惨,被你当了踏脚石还不自知,最后闹得家庭婚姻破散,而林总你却把自己摘得干净!”
“你调查我?”林申的笑容有些冷,随即缓和下来,“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我跟她当初就是各取所需,一场交易,之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没什么不好,她离婚也许只是她老公满足不了她的需求呢?你以为女人就不偷腥,当初她领导的小组,下面的组员跟她就没有干净的。”
两人唇枪舌剑,彼此都看对方不爽很久了。
林申干脆放弃了掩饰:“小子,像你这种生长在温室里娇贵的花朵,怎么能感受到我们这种草根的困境,你自幼出身优渥,一路名校,可我不同,我这种人没有你身上的光环,你想要的东西,可能唾手可得,可我却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去争取,你大学一毕业就去了国外读书,之后更是进入中龙在欧国的分部实习,没几年就当上了首席,可我呢,我要在不见天日的荆棘里,鲜血淋漓的杀出一条生路来,才能拿到同样的位子!”
简峥一怔:“你也调查了我?”
林申冷笑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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