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鼓点
“别怂啊！”场边，李昊看热闹不嫌事大，撺掇着阎子明把第三支箭搭回去。
阎子明表示他不傻，万一再闹个脱靶，被嘲笑的可是整个玄武国，到时候萧混蛋肯定不会放过他。
屏息静气，阎子明勾弦的拇指一松，双箭齐发，“噔噔”两声，先后射中侯靶。
“好！”场边立时响起欢呼声。
姜月窈和容雪风两小只也在拍手叫好。
阎子明颇有些嘚瑟地走到宋予白面前，“瞧见没，小不点和小太子都为我叫好呢，你刚才可没有。”
“哦。”宋予白表情冷淡，语气冷淡。
“你这人怎么……”阎子明还想说两句话来激宋予白，却有小太监过来请阎子明回去自己那边。
比赛场上严禁非同队选手的接触，免得因为一言不合上升到一拳头揍死你，扰乱比赛进程。
毕竟这大热的天，谁也不乐意在大太阳底下多待。
第一场最后一人庞苦上场，有了庞若的前车之鉴，他只中规中矩地射了一箭，虽然没射中红心，但也没脱靶。
随着“咚咚咚”的鼓声响起，白虎侍卫推着两个有一人高三米长的木笼子上来。
笼子里装着的全是鸽子，灰的、白的、灰白相间的，挤挤挨挨站在笼子里的木杆上。
这些都是饲养的肉鸽，未免鸽子不够用，每次比赛都会多准备些。
四国准备的曲目全都写在一模一样的木简上，写好曲目之后翻转过来打乱顺序给白虎皇帝抽，另外三国各安排一个人在旁边作见证。
姜月窈踊跃地举起小手手，在青龙所有人的一致赞同下，顺利当选见证人。
容绍祺干脆也把容雪风推了出去。
两小孩儿跑着去了看台之上。
玄武那边早就派了侍卫过来等着了。
白虎皇帝看了眼两小孩儿，视线在四支签上一扫，指尖轻轻挨着第二支签。
“咳。”李公公突然咳嗽一声，眼睛盯着第三支签看。
不等白虎皇帝伸手去翻第三支签，姜月窈眨巴着大眼睛问李公公，“李公公，你的眼睛为什么一直跳？是不是生病了？我这里有药哦。”
玄武那个侍卫没控制住表情，嘴角不断上扬。
李公公颇有些尴尬地看了姜月窈一眼，不确定姜月窈是否故意为之。
其实说抽签，不过走个形式，最后抽出来的一般都是承办国准备的曲目。
其中手段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不过没有人点破过，大概算一种约定俗成。
姜月窈还仰着小脸儿看李公公，小手按在荷包上，随时准备掏药丸。
李公公干咳一声，笑着朝姜月窈行了一礼，“多谢小王爷体恤，奴才无恙。”
“你刚才都咳嗽了，肯定病了。”
容雪风也看李公公，“在白虎国，生病的奴才也能在御前伺候吗？我父皇说不能让生病的宫人伺候，会过了病气的。”
他这话一出，李公公双膝一软就对着白虎皇帝跪了下来。
“陛下，奴才不敢谋害陛下，请陛下明察。”
说得急了，口水呛了气管，李公公当真咳嗽起来。
白虎皇帝扫了两小孩儿一眼，伸脚不轻不重地踹了李公公一下，“一把老骨头了，今儿且回去歇着。”
李公公心下大定，行礼告退。
与此同时，姜月窈和容雪风已经拉着玄武的侍卫一起把托盘上的木签全都换了一个顺序。
三个人六只手，看得人眼花缭乱，完全不知道哪支签上是白虎国拟定的曲目。
“白虎的皇帝陛下，你抽吧。”
姜月窈对着白虎的皇帝甜甜一笑，两眼弯弯似月牙。
容雪风也道：“对，快抽吧。”
白虎皇帝看了眼两小孩儿脸上灿烂纯真的笑容，莫名有些心塞。
在心里念叨几遍列祖列宗保佑之后，白虎皇帝选择从左边数起的第四支签翻开。
签面上青龙盘旋，是青龙国拟定的曲目。
白虎皇帝：……
列祖列宗都死哪儿去了？
抽签的结果传到比赛场上，宋予白轻轻勾起唇角，往看台的方向瞧了一眼。
姜月窈本来在和容雪风说话，察觉到熟悉的视线便抬头去看，然后笑着朝宋予白挥挥小手。
宋予白唇角的弧度更大了。
李昊在他身后啧啧摇头，也就小王爷能让宋予白多笑笑了。
阎子明趁小太监不注意又凑到青龙这边来了。
宋予白蹙眉转头，这家伙整天跟猴子似的到处乱窜，到底什么毛病？
“宋予白，咱俩联手整整那谁如何？”
阎子明一颗搞事的心按捺不住。
宋予白眼神都欠奉，“没兴趣。”
“行吧，我自个儿来。”
阎子明有些扫兴，两手环抱着嘟嘟囔囔地回去了。
不同于第一场比赛一个个上场，第二场比赛是所有人一起上场。
剩下的十一个人间隔相同的距离各站在一个方位，奏乐声响起，同时举弓搭箭，踩着鼓点射鸽子。
四国用的弓箭都将箭都染成了不同的颜色，清点射杀的鸽子数量时十分好区分。
若几支颜色不同的箭同时射中一只鸽子，则这只鸽子不计数。
若几支颜色相同的箭同时射中一只鸽子，则这只鸽子计数。
宋予白等人在位置上站定，嘹亮的笛声奏响，紧接着混入切切琴声，之后便是不可忽视的鼓声。
鼓声一起，数支箭同时射了出去。
乐声愈来愈急，鼓点间隔也越来越短，参赛者射箭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数支箭羽交织成网，飞至半空的鸽子下雨似的唰唰唰往下掉。
最先跟不上的是朱雀的全海以及玄武的曾文光，两人几乎是间隔一两个鼓点才能射出一支箭。
紧接着，青龙的吕平和白虎的庞苦也落了下风。
之后便是朱雀的吴书、玄武的李天，青龙的吕彪，景元武勉强跟上。
相比他的吃力，宋予白和阎子明可算是游刃有余，快言的状态也比景元武好一些。
乐曲接近尾声重新变得舒缓起来，无论跟上没跟上的都舒了一口气。
景元武憋红的脸渐渐恢复原色，快言的胳膊微微颤抖，阎子明的神色不如往常轻松。
只有宋予白，比赛开始是什么表情，结束还是什么表情。除了喘息略急促之外，看不出其他变化。
“咚——咚——咚——”
三声重鼓，琴音消，笛声止，一曲终了。
宫人们有条不紊地入场，捡鸽子的捡鸽子，登记的登记。
最后统计出来的结果让众人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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