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脾气都这么倔
沈老夫人的寝室内，府医替老夫人把脉之后面上神色微松，对围着他的一众人道：“老夫人身体无大碍，约莫再过一个时辰就能苏醒。之后只需在府中静养几日，喝两剂安神药就好。”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沈天纵对府医道了谢，亲自把人送出去。
沈德义拂袖转身，沉着脸吩咐仆从：“给我彻查府中，看是谁胆大包天敢在府里对老夫人出手！”
“是。”仆从领命下去。
“等等。”沈鸿朗出声把人喊住，沈德义转头看着他，皱眉，“大哥你这是何意？”
沈鸿朗道：“四弟，府中正在举办赏花宴，若让人大张旗鼓地彻查，不论能不能找到人，肯定会将今日的宾客得罪了。”
袭击老夫人的自然不是沈府的人，那么嫌疑最大的就是今日来的那些宾客了。
其中不乏与沈家交好的人家，万一这一查让人误会，两边生了嫌隙，那才是得不偿失。
“等赏花宴散去之后再查不迟。”
“大哥。”沈德义瞪眼看着自家大哥，伸手一指昏迷的老夫人，“娘都被人害成这样了你还想着赏花宴？等赏花宴散去那贼人肯定已经跑了！”
“四弟！”沈鸿朗沉着脸唤了沈德义一声，“为兄也是为了整个沈家着想。”
沈德义气愤地一扭头，拒绝和沈鸿朗交谈，但到底没坚持要现在就搜查府中了。
沈鸿朗轻叹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为兄先过去，你整理整理，随后就来。”
沈德义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沈鸿朗这才转头吩咐屋子里的丫鬟道：“照顾好老夫人。”
丫鬟福了福身，“是。”
等沈鸿朗离开，沈德义原地站了片刻，上前替老夫人掖了掖被角，又在床边静坐了会儿还起身离开。
宴会这边，在姜月窈的介绍下，容子韵已经和宦鸿雪认识了。
宦鸿雪是以好友的身份被沈天纵邀请来赏花宴的，否则以他一个未入仕的名声不显的学子，不可能有资格参加沈府举办的赏花宴。
除了沈天纵之外，整场宴会就没有与他相熟的人。
虽然也有几个同在梧桐书院念书的官家子弟，但宦鸿雪与他们连点头之交都谈不上，更不用说相熟了。
姜月窈过来，他算是多了一个相熟的人。
与容子韵交谈片刻之后，宦鸿雪笑道：“子韵倒是与传闻中十分不同。”
容子韵挑了挑眉梢，“哦？如何不同？”
宦鸿雪摇摇头，倒是不继续说了。
容子韵也没追着问，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那些凑上来找他说话的人。
托了“恶人”的名头，在场的公子哥儿就没有不认识容子韵本人的。
他们的视线或多或少探究地扫过姜月窈和宦鸿雪这两个生面孔。能和誉王府的二公子说上话的人，想来身份不会差。
渐渐的，也就有人来找宦鸿雪说话，并邀请他去见自己的朋友。
宦鸿雪颇有些受宠若惊，转头看了眼容子韵和姜月窈。
容子韵朝他摆摆手，让他随意。
姜月窈也笑眯眯地挥挥小手，“阿鸿哥哥一会儿见。”
宦鸿雪这才跟着那人离开，于他自身的发展而言，他自然也想多认识些人的。
沈天纵过来的时候还惊讶于宦鸿雪这么快就融入了公子哥儿们的小圈子，不过他暂时没功夫凑过去。
他抬眼在花园中一扫，看见容子韵和姜月窈之后，便径直走过去。
姜月窈皱了皱小鼻子，转过脑袋去不理他。
沈天纵尴尬地挠了挠头，转而看向容子韵。
容子韵端着茶盏轻嗅茶香，眼睫半垂着，半点搭理沈天纵的意思都没有。
沈天纵看明白了，他现在格外不招这两人待见。
他干咳一声，讪讪地对姜月窈笑了笑，“月月，你生哥哥的气了？”
姜月窈嘟了嘟小嘴，点点头又摇摇头。
沈天纵没看明白，这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啊？
他自个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从托盘里拿了个橘子剥好了递过去。
姜月窈瞅了眼橘子，没有伸手接。
容子韵看得好笑，其实他有些不明白，沈天纵又不知道月月的真实身份，以现在月月的对外身份，沈天纵作为沈家这辈的出色人物，完全不用自降身份，摆出如此作派来。
姜月窈不接，沈天纵也不收回手，一大一小就这么僵持着。
小女娃瞟了橘子一眼又一眼，又偷偷瞅瞅一脸笑意的沈天纵，鼓了鼓腮帮子，伸出小手把橘子拿了过来。
沈天纵当即一乐，“不生气了？”
姜月窈点点头。
沈天纵又问：“那一会儿月月和哥哥一起去给祖母道歉好吗？”
“不好。”姜月窈抬手就把掰开的橘子丢了回去，她又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沈天纵头疼，怎么一个个的脾气都这么倔呢？
待会儿祖母醒来，指不定因为今儿的事气成什么样呢。
不等他继续劝姜月窈，赏花宴开始了。
各家夫人小姐由唐兰馨和沈大夫人带着走了过来，各自在席位上落座。
公子哥儿们自然也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两方人暗地里互相打量，在心中计较一番。
向诗燕无聊地抛着桌上的橘子玩儿，看都不看坐在对面的公子哥儿们一眼。
将军夫人扯了闺女的胳膊一下，让她坐端正些，别痞里痞气地吓到人。
向诗燕收回抖动的腿，视线漫无目的地在场中转悠，不期然对上了姜月窈的视线。
小女娃似乎在吃东西，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跟只小松鼠似的。
向诗燕这下精神了，背着自家娘亲对着姜月窈扮了好几个鬼脸。
姜月窈瞪圆了眼睛，连嚼东西的动作都停下了。
因为姜月窈是挨着容子韵坐的，所以离得沈天纵的位置很近。向诗燕的鬼脸他也看到了，一个没忍住掩嘴轻笑了一声。
向诗燕瞪了他一眼，没看她逗小孩儿吗？笑什么笑，又不是做给你看的。
沈天纵朝她抱歉地拱了拱手，就是脸上那没有收回去的笑怎么看怎么碍眼。
向诗燕朝天翻了个白眼，移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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