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覃叔叔三
覃涵不知自己怎么睡着的，光怪陆离的梦把他吓得不轻。
梦里他明明拥有一个成年人的思维，却像是襁褓中的婴儿被常笙抱在怀里。
梦里的常笙成熟了不少，她抱着他笑的时候脸上满是母爱的光辉。
她温柔叫他“乖乖”，手里拿着奶瓶喂他喝奶……奶瓶离得越来越近，他一个激灵，醒了。
“叔叔，你醒啦。”
覃涵像是做贼被抓一样，狠狠吓了一跳，转过身，只见常笙长发凌乱，齐刘海快要遮住眼睛，身上穿着的粉色睡衣松松垮垮的，半边肩膀露了出来。
覃涵想起了那个梦，浑身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努力忽略梦里的情形，“起这么早？”
常笙点头，从他身旁走过去，倒了杯水递给他。
“叔叔头难受吗？”
“嗯？”
“叔叔昨晚喝了不少酒。”常笙说。
“额。”覃涵思索了一下，觉得有必要给孩子解释自己醉酒的事，“叔叔公司昨天拿下了一个大项目，太开心了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喝酒对身体不好，你还小，千万不能学我。”
常笙盯着他看了几秒，在他心虚的目光下缓缓点头。
“我知道了。”
“叔叔今天想吃什么早餐？”
“出去吃吧。”
常笙疑惑，“不忙了吗？”
她这一问让覃涵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对小姑娘的忽视，心里不由愧疚。
“可以休息几天，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叔叔陪你去。”
常笙眉毛拧起，有点失落，“马上就要开学了，我作业还没写完。”
看孩子这么失落覃涵揉了揉她发顶，“等以后周末了叔叔带你去。”
“好，”小姑娘又笑了，笑得甜丝丝的，连空气都蕴含了糖分，她脆生生的说，“谢谢叔叔。”
覃涵身上的疲惫随之消失了不少，长时间提起来的心跟着放下。
这就是养女儿的快乐吗？
万年单身汉覃某，还未谈过恋爱结过婚先有了专属老父亲的欣慰。
在外面吃了早餐，覃涵提议给常笙剪个头发，她厚厚的齐刘海太长了，将她眼睛遮了一半。
“只剪刘海？”理发店老板问。
这是一家小本生意的理发店，老板和理发师是同一个人，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嗯”
“把头发也剪短吧，齐耳就行。”常笙抢过覃涵的话。
覃涵看了看她一头秀丽的黑发，有点不舍，“不觉得可惜吗？”
常笙解释，“我马上高三了，学业紧张，剪了方便。”
“哦。”
常笙齐腰的长发在理发师的剪刀下咔咔变短，短的成了个假小子，刘海的造型是从未见过的，眉毛往上半指的距离，想必没有几十年功力无法剪出这样像狗啃的发型。
“现在流行这种发型，小妹妹脸蛋小小的，配这种最适合不过。”老板笑眯眯夸赞，煞有其事的样子。
好好一个小姑娘硬生生被老板剪成了个假小子，关键那刘海实在是出戏，覃涵一时忍不住，差点笑出来，在常笙羞恼的眼神下，他只得收敛笑容，憋着笑问：“老板多少钱？”
“十块。”
付了钱走出理发店，常笙总觉着周围的人都在看她，而且每个人都在笑。
她憋着气往前走，覃涵轻轻拉住，“挺可爱的，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们换家理发店试试。”
常笙抿着唇不说话，在心里问系统，“系统，很丑吗？”
在她识海里笑翻了的系统连忙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回答，“不丑，挺可爱哒。”
一系统一人都这样说，单纯的常笙听信了两人的话，没在计较。
之后遇上盯着她看的人她还会好心情问对方“是不是很好看？”
对方愣了一下，忍俊不禁点头，跟在她身旁的覃涵默默在心里赎罪，并表示小姑娘太单纯了，以后要好好教导才行，不然怕是会被坏人给拐跑了。
晚上覃涵想起了一件事，斟酌着对常笙说，“你马上高三了，学习为主，以前的兼职先辞掉。”她一个女孩子在酒吧那种地方上班实在是吃亏。
想着第一次见面那个想对常笙做坏事的败类，覃涵觉着常笙对那人的教训轻了，他当时就不应该送人去医院，送去派出所才对。
“好。”常笙答应的很干脆。
上次打人后虽然没进派出所，但酒吧老板知道后就不让她去了，这件事覃大忙人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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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当天，覃涵特意休息送常笙去报名，到了学校和老师交谈过后覃涵才知道小姑娘一直是学校第一，年年拿奖学金。
其实，即使没有他，以她的成绩和能力，她一样能过的很好。
覃涵看着乖巧懂事的小姑娘突然觉得心酸，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在爸妈怀里撒娇的时候，可她早早地独立，一个人承担起家庭的重担。
她答应他一时冲动的收养，或许和他一样渴望有一个家。
覃涵啊覃涵，你可要做一个好父亲。
他揉着常笙发顶，心口发软，“在学校有事随时找叔叔，叔叔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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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天，常笙身心受到了重重的打击，回到家整个人闷闷不乐的。
覃涵从公司回来家里灯也没开，往天这个时候家里灯都是开着的，难不成常笙和朋友出去玩还没回来？
覃涵进屋换鞋，打开灯被沙发上的人影吓了一跳。
常笙趴在沙发扶手上哀怨盯着他。
“怎么了？”覃涵莫名心虚。
常笙长长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不看他。
不会在学校被人欺负了吧？
覃老父亲涵心口一紧，忙上前问，“怎么了？”
“没有。”常笙窝在沙发里闷声说。
覃涵不信，放下公文包，蹲在沙发旁边，认真思索是不是自己这几天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惹到了她。
“是叔叔惹你生气了吗？”覃涵小声问。
常笙不说话。
看来是默认了。
覃涵想了想措辞，说，“叔叔从来没照顾过小孩，可能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或者是不到位，你能不能给叔叔个提示？”
常笙脸埋在沙发里闷声控诉，“叔叔骗人，我头发丑死了，今天班上人一直在笑话我。”
常笙越说越委屈，声音不由得哽咽，眼泪不受控制掉了出来。
本来就是爱美的年纪，最在乎的就是自身的美丑，谁又能接受别人说自己丑呢。
原来是这回事。
覃涵松了口气，对着她后背，认真道歉，“叔叔不该骗人，但叔叔是真的觉得很可爱，你看，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审美对不对，我们不应该根据别人的审美去改变自己，这样的你是一个新的自己，你要去接受新的自己，而不是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质疑自己，”
常笙轻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覃涵换了只脚蹲着，“那你告诉叔叔，你觉得这个发型对你的影响大吗？你真的很讨厌吗？”
好一会儿，常笙慢慢说，“第一眼确实有点接受不了，但这几天看下来还是挺好的，而且也不用花很多时间去打理头发。”
“那就是了，除了刘海有点参差不齐，其他都挺好的。”
“可是刘海真的很丑，今天小胖子就说我刘海像是狗啃的一样，丑死了。”
现在的小孩子真不懂事。
覃涵在心里吐槽，继续耐心安慰，“刘海不好看的话我们可以想办法改变一下。”
常笙坐直，正对着他，“怎么改变？”
覃涵说的办法很简单，用夹子将刘海夹起。
在大家流行厚厚的齐刘海的时候常笙将刘海收起，未来当大家都在后悔当年非主流的齐刘海时常笙反倒没有这个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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