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覃叔叔四
高中的生活紧张中充满了未知和趣事，常笙和覃涵相处的也愈发和谐，生活上越来越有默契。
常笙高三的时候覃涵公司扩大，在宁城已经有了一定地位，他又开始忙了起来，考虑到没办法照顾常笙，两人商量后常笙选择住校，没住在一起两个人的关系反而比从前住一起更亲密。
覃老父亲涵总有操不完的心，一会儿担心常笙被子厚不厚，有没有按时吃饭，和同学相处的好不好之类的，真真是做到了一个老父亲该做的所有。
“现在的孩子真难养。”一次聚会上，有了孩子的杨浩说起自家上幼儿园的孩子不免苦恼。
覃涵玩的好的朋友也就三个，杨浩、凌志豪、张新阳。
三人中杨浩最早结婚，大学毕业和初恋结了婚，其次是凌志豪，明天结婚，今晚是单身告别会。
几人中张新阳最渣，谈了近十个对象，从来没想过结婚。
最后是覃涵，只对挣钱有兴趣，其他没什么感兴趣的。
哦，不对，现在又多了一个——养孩子。
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大孩子。
杨浩勾住凌志豪肩，用一个过来人的口吻对凌志豪道，“耗子，作为过来人我奉劝你一句，能晚点要孩子一定晚点要，不然婚姻真成了一地鸡毛，恋爱时温柔善良的女友也会变成动不动咆哮的母夜叉。”
张新阳把醉醺醺的人从凌志豪身上推开，“滚犊子，你也不看看耗子多大了，在晚下去怕孩子都要不起了。”
“滚滚滚。”
几人闹成一团，最稳重的覃涵突然来了一句，“其实养孩子还是挺好的。”
杨浩嗤笑，“嘁，你这种典型没被社会毒打过。”
张新阳：“你那养女16岁了还能算孩子吗？”
几人鄙视。
“对了，一直没问你，你这养女人怎么样？你可别养了个白眼狼。”
“不会。”覃涵信心十足，提起常笙他不免又要夸上“她很懂事，人也听话，对了上周考试又得了全校第一。”
说话的姿态十足十的炫女狂魔。
对他这种还没结婚就当了老父亲的人几人表示不能理解。
凌志豪提议：“我们还没见过小姑娘，要不明天你带过来认认人？”
覃涵略一思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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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涵的车开了有六七年，是当年为了跑业务买来充面子的，当时斥巨资买来，现如今已有了岁月的痕迹。
用覃涵的话来说“花了大价钱买来，势必要用到这个价才行，”正因如此，在别的成功男人随着身价的增长换了不同价值车的当下，他还在驾驶这辆“老古董”。
常笙很少坐覃涵的车，每一次坐都能深切感受到覃涵是一个极为念旧的人，这一点从这辆“老车”的保养和干净整洁的车里可见一二。
多数男人的车就像是他们的第二张床，脏乱不成样。
这是覃涵第一次带常笙见他周围的人，常笙不免有些忐忑，“叔叔的朋友会欢迎我吗？”
小姑娘不安地询问使得覃涵轻笑。
开车的空隙伸手碰了碰小姑娘头顶，“自然是欢迎的。”不仅欢迎还羡慕极了他有这样一个优秀又懂事的“女儿”。
到了酒店大门口，车交给门童，两人朝着站在门口招待的新人走去。
“哟，大忙人可算来了。”凌志豪把手上烟交给伴郎，牵着新娘走过来。
新娘穿着洁白婚纱，画着精致妆容，美丽优雅。
覃涵打趣了他两句，将常笙介绍给两人，“这位是你凌志豪叔叔，这位是你凌志豪叔叔的老婆，叫婶婶。”
“把我叫老了哈。”新娘笑着反驳，抓了把喜糖给常笙，“叫姐姐。”
“姐姐。”常笙甜甜叫了一句，手里的糖捧着没地方放，轻轻拉了拉覃涵衣摆，“叔叔帮我装一下。”
覃涵含笑点头，不一会儿两个口袋装的鼓鼓的。
凌志豪在旁边看着，有些好笑。
他这好友当父亲还当的挺像模像样。
婚礼上人很多，覃涵和杨浩共同认识的就不少，每遇到一个人覃涵都会郑重为对方介绍常笙，在覃涵介绍了几个后，常笙找了借口离开。
她是要攻略覃涵的，在这个时代除了嫁给覃涵外，常笙想不到更好地陪伴他终老的办法。
当她养女？哪有女儿一直陪在父亲身边的？况且两人年纪相差的也不是很大，长久待一起总会有闲话。
常笙从厕所出来时正是婚礼最热闹的时候，新娘新郎在台上说着宣誓，互相交换戒指。
覃涵拉常笙坐下，关心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迷路了。”常笙对庄重的婚礼很感兴趣，她看见台上新娘哭了，周围很安静，大家都在聆听新郎对新娘的告白，她压低了声音，凑到覃涵耳边，“叔叔，新娘怎么哭了？”
耳边的热气让覃涵不适，身体僵住，很快的又恢复如常，“因为感动，或许还有一些悲伤。”
“为什么会悲伤？”
“你婶婶是外地人，嫁给你叔叔后会离家很远，没办法陪在父母身边，想回家也会很麻烦。”
“家不是想回就能回吗？为什么会麻烦？”常笙皱着眉头十分的不解。
覃涵被问的一愣，小孩子的想法永远是单纯的，他揉了揉常笙头发，这个动作做的十分得心应手，“大人的世界什么都不容易。”
常笙还想问为什么，众人忽然传来热烈的欢呼声，新娘准备抛手捧花。
常笙和覃涵坐的地方离舞台很近，新娘背对着众人，轻轻一抛，花不知被谁拍了一下直直落进覃涵怀里。
穿着伴郎服的张新阳挤眉弄眼道，“哟呵，看来下一个结婚的是咱们老覃啊！”
抢手捧花的都是女孩子的，偏偏花准确落进覃涵怀里，他有些无奈，笑道，“它大概知道有人喜欢。”转手把花送给常笙，这个有人指的就是常笙了。
他送花的举动没人会误会他们的关系，毕竟年龄相差的太大，他看常笙的眼神又是那样的——慈爱。
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作为凌志豪好兄弟的覃涵为了替凌志豪挡酒喝了不少，回家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晚上你叔叔闹，你别管他，自己好好休息。”把人放进卧室，张新阳温声嘱咐。
“好。”常笙乖巧应好。
张新阳学着覃涵那样揉她头发，奖励似的说，“真是一个乖女孩，有你在你覃涵叔叔开心了不少。”
常笙没来得及问他话里的意思他已经转身离开。
床上醉酒的覃涵突然翻身起来，趴在床边大吐特吐。
常笙赶忙过去给他拍背。
吐得差不多了，覃涵一把拉过常笙，朦胧双眼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是在分辨眼前的人是谁。
认出是自己便宜女儿，他拉着常笙嘀嘀咕咕道，“笙笙，爸爸的乖女儿，你在学校有没有好好学习？你已经高三了可不能落下功课啊。”
“有好好学习的。”常笙耐心回答，之后又说，“叔叔能不能不要对别人说我是叔叔的女儿？”
“嗯？”覃涵有些不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但很快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三十而立的男人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撇着嘴，委屈道，“笙笙不认我这个爸爸。”
“不是。”常笙洗了块毛巾出来，认真给他擦脸，擦脖子，擦手，不愿意细说原因。
毛巾所过之处引起一阵战栗。
常笙低声问，“叔叔，是不是只有结婚了才能陪一个人终老？”
覃涵在她的擦拭中昏昏欲睡，听见询问迷迷糊糊道，“不一定。”
“结婚了不一定能一直到老，有可能会离婚，也有可能会生病……总之结婚不一定就能终老。”
覃涵生在一个只有母亲的家里，他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现实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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