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有染
第31章有染
“娘，我们不都说好了吗，你这难不成想反悔？”胡美娥有些急了。
张老太转了转她那对小小的眼睛：“我就一说，儿啊，哪次你想要的东西，娘没替你办到过，说来说去，其实都是钱的事，这个好办，我问你，武牢关谁最大？”
“自然是刺史。”
“刺史最在乎的人是谁？”
“自然是……娘，你想干什么？”胡美娥突然有些明白了。
张老太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小贱人突然会了医术，还性子大变，县老爷说着人处理，可他现如今毕竟不敢动她，无非是因为那个以色侍人的东西，若是那人跟小贱人有染，你说刺史会不会杀了小贱人泄愤，然后再加赏我们？”
胡美娥眼睛一亮：“娘，妙啊。”
张老太抬了抬下巴：“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叫你平日里嫌弃你娘老了。”
“女儿哪敢，”胡美娥急忙走过去，殷勤地替张老太捏肩揉背，“可是说那小贱人有染，娘，刺史那，要是咱们拿不出证据，一个弄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胡美娥知道轻重，不仅杀头，可能连胡前进都要受她们连累。
张老太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啧，亏你还是个做红娘的，这种事，难道还要我来教吗，男女之间，勾个肩，拉个手，随便怎样，那脏水就泼出去了，最重要的是，要让刺史亲眼所见，懂吗？”
“娘，”胡美娥简直恨不得给她娘竖起大拇指了，“你真是我亲娘，我谢谢你嘞！”
“行了，少拍马屁，你去盯着那小贱人一点，要是发现她跟那小白脸有一丝风吹草动，我就让前进带着刺史过来。”
“哎！”
胡美娥答应着，赶紧出了门，为掩人耳目，她特地换了一身灰布衣服，一路往城西去了。
方芳的住处很好找，鬼屋名气很大，这里轻易不会有人来，胡美娥气喘吁吁地赶到时，院子里正传出悠然欢快的叫声：“娘，这烧鸡好好吃啊，我明天还想吃。”
“好，只要我们家悠然还想要，娘明天还买。”
“娘，那我还想要糖人。”
“可以，我们都买。”
“娘，你真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娘了。”方芳轻笑一声：“悠然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宝宝了。”
胡美娥躲在墙角下，恨得捏紧手上的帕子，小贱人，离了胡家，日子居然过得越来越逍遥，还有烧鸡吃，连她也一年到头吃不了几次烧鸡呢！
“悠然，这还有一只鸡腿，怎么不吃了？”
“我想留给爹爹吃，爹爹每日在城墙防守，很辛苦。”
胡美娥撇撇嘴，小丫头片子，就记得你爹爹，怎么不记得你爷爷奶奶和姑姑？
忽然间，她心思微微一动，小贱人不是最宝贝这个女儿吗，正好可以从她那下手。
后面的话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胡美娥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院子里，方芳搓洗完衣服，就忙着做澡豆膏，托月儿姑娘的福，今天又有几个人找她买，虽然不多，好歹也是份收入不是。
小家伙吃完了烧鸡，这里摸摸，那里转转，很快就有些无聊了，便扬起声音道：“娘，我可不可以去找小香姐姐玩？”
“小香姐姐？”方芳愣了愣，随后便想起那是谁，小香家跟胡家都是一条巷子的，小香五岁，刚好比悠然大了两岁，家里还有个弟弟，同样长得瘦瘦小小，因着都是女孩，所以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玩。
若是以前，孩子玩就玩，也没什么，可是方芳如今跟胡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实在不愿意再回那边，免得又招惹到什么麻烦。
“娘，我好想去。”
小家伙也看出了她的犹豫，仰着小脸问道。
毕竟是个孩子，喜欢跟小朋友玩是天性，而且这孩子已经算是很乖的了。
小香家还有个后门，从那里过去的话，可以不用经过胡家，方芳想了想，便道：“这样吧，等娘把澡豆膏做完，就带你去找小香姐姐玩，不过悠然要答应娘，我们带小香姐姐来这里玩行吗，绝对不能去找爷爷奶奶和姑姑！”
“嗯，悠然知道了。”小家伙答应得很爽快。
既然答应了孩子，方芳便加快手上的活，等干完了，她先领着悠然把澡豆膏一家家送过去，然后再特地绕了个远路，到了小香后门家。
小香家在巷子的最深处，也是这里最破的，比起胡家三间亮堂的屋子，他们家只有狭窄潮湿的两间，一处住人，一处用来烧火做饭，小小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挤了两个大人，两个孩子，小香爷爷就在灶房里打地铺，小的那一个是个儿子，刚刚一岁，光着屁股到处爬，空气中充满了孩子独有的尿骚味。
“小香，你杵在那干嘛，还不快去把弟弟抱起来，给他洗个澡换身衣裳，非要我骂是吧？”这是小香娘云娘的声音，方芳老远就听到了，烦躁中带着深深的疲倦。
原身跟云娘的关系还不错，也许是因为看到了云娘的窘境，无论胡家怎么催她生儿子，原身硬是不点头，一个人把女儿拉扯长大。
“小香姐姐！”悠然很高兴，小跑着去找小香。
悠然来了，小香也很高兴，两个女孩带着小弟弟一起去洗澡，屋子里时不时传出她们清脆的笑声。
方芳也跟云娘打了声招呼：“云姐。”
其实云娘就比原身大了两岁，可看着比方芳老多了。
云娘见了她，很是意外：“芳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被前进休了吗？”
灶房里传出两声咳嗽，想也知道，是云娘她那公公。“是啊，悠然想来找小香玩，我就带她来了。”方芳一脸的无所谓，反正被休也好，和离也罢，总之她是跟胡家没关系了。
云娘看着她，语气颇为同情：“从前你就说要是前进他爹娘再逼你，你就带着孩子跳河，没想到河没跳成，转头你就被休了，芳儿，要我说，还是得有个男人，不然，你一个女人家，怎么带着孩子过活。”
云娘说这话，方芳能够理解，只是理解归理解，让她将就胡前进，她是万万做不到的，这其中的曲折她也不想说出来，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没事，云姐，我一个人带着孩子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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