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变幻莫测
赤麟军主将陈湛大怒：“陛下，臣与您亲自上过战场，您是知道咱们赤麟军战力如何。五百万两银子不是少数，必要一去精锐压运。臣愿接此重任，为陛下赴汤蹈火！”
元康帝深吸一口气，“也罢，朕原本已派李海为钦差下了江南。既然你们也想去，那便一同去罢。
传旨：令翰林院于嘉，御史台孔清为副使，下江南暗查阳宁张氏一族灭门惨案。至于随行军队……”
元康帝在三位将军身上扫来扫去，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派哪个。
就在此时，外面有小太监喊道：“齐国公司徒司徒长空到。”
御书房里的三位将军，二位京系出身的将令大喜过妄。
文昭然和陈籍处之淡然。
“宣！”
一声口谕，惊得高飞英目瞪口呆。
文昭然和陈籍同样很牙痛。
这时，老将军慢慢走了出来。
一进门，司徒长空便三呼万岁，给皇帝见礼。
元康帝露出一个苦笑：“齐国公，你也是打算给朕推荐下江南的人选吗？”
司徒长空失笑：“陛下，臣不是举荐别人，臣是自荐。老臣想过了，为了咱们北伐军费，老臣还是亲自走一趟吧。省着叫一群豺狼虎豹惦记，还陛下心中不安。”
文昭然和陈籍勃然色变。
齐国公为大康军神，有他随行，他敢断言，不管派多少钦差去，想动那五百万两简直是做梦！
再加上太子身边的唐安也不是好惹的，他的只要敢动手，那小崽子一定会剁了他的爪子！
“陛下！臣有本奏！”
文昭然急急进言，此时再不开口，一旦圣上同意，那什么都晚了！
元康帝愣了一下，下意识道：“文相请讲。”
“陛下，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臣今日方才听说，江南李家家主派嫡长孙入京，并言辞肯切地与臣说，打算令此子入朝为官。
陛下，这意味着什么您该很清楚，李家在太子的敲打下，已经决定投靠陛下了。
据臣所知，礼部尚书刘子安与李家主，李修鉴交情莫逆。
为江南安稳，臣请陛下三思而后行，万不可再派军队下江南了。”
这里的军队便是暗指齐国公司徒长空。
陈籍的脸瞬间像吃了屎似的难看。
“文昭然！你简直在胡说八道！
整个朝堂哪个不知，你出身江南世族。
凭你说一句李家有投靠陛下之意，我大康朝庭就信吗？
陛下，臣绝对不信那些只有家，没有朝庭的世家大族，他只会分头下注，从来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若真有李家子要投到陛下这里，陛下第一反应是担心一下，这些世族除陛下之外，又向何处下注了。
比如说北狄？”
“陈籍你闭嘴！本相身为一国丞相，已经做到位极人臣的地步了，难道这些东西还要你教吗？
你以为我就不明白世家会分头下注？可是陛下要北伐啊！
为了北伐，我们就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哪怕李家只是分出一枝来下注陛下，那我们为了江南的安稳，也一样要接下来。
因为我们大康是真的受不了二线开战！”
文昭然斥责完陈籍后，方看向老将军司徒长空。
“司徒大将军，我说得可能难听一些，但无论是陛下还是我们都心知肚明，咱们与北狄打，胜负难料。
所以但有一线希望，我就不想让江南乱起。
李家在江南根深地固，这才是我希望那李家子入朝为官的主因。
您说，本相所为哪里不对？”
陈籍气极败坏，指着道貌岸然的文昭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果然，元康帝明显动心了。
“既然如此，那便赐那李家子为上书房行走……”
“等等！陛下！臣有话说！”
司徒长空上前一步，沉声道：“既然李家子想入朝为官，臣以为此子还是入军籍为佳。介时陛下北伐，带上此子也是李家的幸事。”
陈籍听完，登时大笑起来。
“哈哈哈，文昭然，你也有今天！对，就让那小子入军籍！到时和老将军一起上战场！”
文昭然被嘲，依然面不改色。就听他继续为己谋福利。
“陛下，您即收下李家投诚，那礼部尚书刘子安成为钦差便理所当然了。
他为李家主之友，由他前往江南一趟，效果最佳。
不过老臣还想再推一人，此人为宁安候褚云。褚将军为人悍勇，保护钦差，压运银两必是一把好手。
此外，不管那告御状的张家子所言是真是假，他家族被灭总是真的。
而唐安那小儿行事骄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于世家在族似乎十分愤恨。
他能在最短时间里筹措一批军费，可见其手段不甚光彩。
臣以为，陛下若与李家修好，那此子最好调他回京。”
元康帝连连点头，“文相所言甚是。朕这便下旨。”
陈籍冷笑一声：“文相，你还说你没有私心！太子和唐安二人一起搭伴下的江南，你怎只召回唐安，不召太子朝？
让我猜猜，是江南灾民没赈济完，还是那水坝没修完？
我记得来告御状的张家子好像提过一件事，那就是洪水没冲毁平章大坝！
既然三江交汇之地都没事，江南别处堤坝自然更没事了！
你提都不提太子一句，是什么意思？不想让太子回朝，永镇江南吗？”
说到这里，陈籍嗤笑一声。
文昭然大怒：“陈籍，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本相身为一国丞相，怎会做出如此小肚鸡肠之事。
太子是储君，更是第一次被放出去做事的储君！以太子之尊贵，做事必要善始善终。所以本相才不提太子，因为此时的太子，不能回朝！”
“你，你！巧言令色！蛊惑君王！”
“陈爱卿，别为难文相了，朕也觉得太子此时不易回朝。”
文昭然微微一笑：“陛下圣明！”
“咳咳！”
高飞英故意重重咳了二声。
待众人都看过来后，他方才道：“陛下，臣以为您派宁安候褚云去江南不当啊。臣并不是说宁安候不好，实是此人太过鲁直。
让他做个开路先锋倒没问题，若说领兵打仗，我怕他自己带头冲锋，把兵都给忘脑后了。
这样的人应付不了复杂情况。
若指望此人运送银两，臣怕半路上北伐的军费会莫明消失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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