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措手不及
老皇帝重重一拍玉案：“够了，姜家目无法纪，撤销姜云浩户部尚书之职，从今日起降为户部右侍郎。
姜梗耀打入大牢，其家产归入国库，三日后姜梗耀全家流放三千里的西北苦寒之地，永世不得返回。
吏部尚书童醇毅律下不严，罚俸三个月以儆效尤，钦此！”
老皇帝判决一宣，姜云浩瘫软在地，童醇毅立即跪地领旨谢恩。
童醇毅心里窃喜，用三个月的俸禄，换掉姜家放在吏部的眼线，这笔“生意”自己不但不亏，还很划算。
凌王心如擂鼓，本想着，此事会像以往那般，来来回回在朝堂上讨论个三五日。
能给凌王府和姜尚书一点时间，转移走他和姜氏一族放在姜梗耀府上的大量金银钱财，奇珍异宝，及米面粮油等。
没想到，考场中，栽赃嫁祸之事刚被公开就捅到父皇这里来了。
还没等他和姜尚书有所反应，宫中已经发布指令召集群臣上朝。
这唇枪舌战才刚打响，还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父皇便将此事宣判了。
如此速度，打了凌王和姜尚书一个措手不及，他们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此时如何差人出宫报信。
最起码要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被他们克扣下来的贡品给转移走。
然而，无论凌王想什么办法，都已经无济于事了。
老皇帝的旨意刚下完，一队御林军在寒大将军的带领下，冲进了姜梗耀的府邸。
显然，这一切是老皇帝早就安排好的，这个旨意也是老皇帝早就想下的。
别看老皇帝常年在宫中养病，但是眼线却遍布京城，早就调查清楚姜家和姜梗耀府邸的情况了。
且，上次姜家人犯事儿，惩罚姜尚书拿银两赈济灾民。
他二话不说拿出的银两，连国库都没办法在短期内凑足。
姜家坐在户部尚书的位置太久了，老皇帝早就想找机会给姜家挪一挪窝了。
这次的机会，简直就是上天给老皇帝量身定做的。
如果抓不住这样的机会，他就白当这几十年的皇帝了。
世子府内。
段雷霆将手里的密函递给柯悠然道：“果然如我们猜测的那般，皇爷爷出手了。”
柯悠然微笑着看了看手里的密函：“姜梗耀库房的东西够他们好好喝一壶的。
也不枉我们俩晚上没睡觉，去姜家族地弄来的那些东西。
这次，就算扳不倒姜家，也要让他们好好享受一下被人陷害，百口莫辩的滋味，哼！”
段雷霆揉了揉柯悠然柔软顺滑的发丝：“呵，姜家哪有被陷害，我们只不过把姜家自己的东西挪了个地方摆放而已。
考场内，咱爹才是被陷害，备受委屈的那个，还好你聪明，提前将被子准备成羽绒的。
不然，被子里面夹带字条，爹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原来，考场内有人借着柯正东出恭的时间，调包了柯正东的被子。
柯正东一直都知道有人要陷害他，自然十分谨慎，一回来就检查自己的物品，一眼就发现了自己的被子不对劲。
当即，柯正东还没等陷害之人出招，他就先发制人大声嚷嚷起来，告诉监考的官员，自己的物品被人换了。
为了考试公平公正，考场内监考的官员一共有四个。
而这四名官员中，一名是段雷霆安排的，另一名是童醇毅特意交代过的。
只有一个公平正直的张侍郎，什么都不知道。
姜梗耀就是其中一名官员，考号内换考生东西就是他指使人做的。
而且，柯正东的位置就在屎尿号子旁边，也是姜梗耀专门安排的。
一来，这个位置气味浓烈，一般人受不了这个味道，考试定然发挥不好。
二来，这个位置偏僻，只要挡住斜对面两个考号的考生，想偷换任何东西都十分方便。
然而，姜梗耀万万没想到，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柯正东会将此事公开对峙。
听了柯正东的叙述，张侍郎亲自上前检查了被子，里面果然夹带字条。
但是，一时也判定不了柯正东说的是不是真的，毕竟他进来时所带被子的颜色，和被调包的是一模一样的。
此事有搜查考生的衙役佐证，柯正东也承认被子颜色和布料与自己的被子一样。
那晚，柯悠然给大家准备羽绒被时，连夜换掉了高档的面料，用这里四处可见的普通面料替换了被套。
如此一来，恰好方便了姜家在被子上做手脚。
一时间，似乎陷入了僵局，姜梗耀迫不及待地给此事定了案，宣判柯正东舞弊逐出考场，取消举人功名，永世不得参加科考。
柯正东又岂能就此作罢，直接告诉所有人，自己的被子和普通棉被不一样。
且说明，贡院中，汪、李等举人的被子都是自家准备的，他们几个举人的被子是一模一样的芯子，拆开一查便知。
果然，几名举人的被子柔软蓬松，里面填充的是雪白的鸭绒和鹅绒。
如此填充的被褥，柯正东家是独一份儿，而没道理借住在柯正东家的举人用上好的羽绒被，主人用普通棉被的道理。
正直的张侍郎面色一沉要求彻查，其他两名官员事前就被叮嘱过，当然十分配合。
姜梗耀孤立无援，还没想好用什么办法解决此事，调换被子的衙役就被查了出来。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衙役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如同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清清楚楚。
后面事情发酵得越来越快，脱离了姜家的掌控，一发不可收拾。
柯正东的被子被原样拿了回来，当然，拿回来的被子经过张大人等亲自检查。
柯正东的一应行李物品也被翻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一名官员乘机提议，给柯正东换一个考号，却被他给拒绝了。
自己更换考号，势必要让其他考生迁过来，临时更换座位容易发生事端。
同时，柯正东也不想因为一个考号的问题，再结下一个仇人，毕竟谁也不想坐在屎尿号子旁边。
贡院内，考试继续进行，对于考生而言，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离得远的考号，甚至不知道有事儿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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