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谈合作
小厮带着三人从酒楼后门进了茶室。
“三位请稍等，我去请我们掌柜的。”小厮说完便离开了。
很快，一名身材偏瘦，蓄着一小撮胡须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孙掌柜一走进茶室就笑着冲三人拱手道：“让三位久等了，真是抱歉。”
三人立即站起身，宋青山出面说道：“掌柜的客气了。”
“三位快请坐。”孙掌柜摆摆手示意三人落座，又冲小厮道，“还不赶紧给三位客人上茶。”
“是。”
小厮应了一声，转身跑出茶室，不多会儿就端着三盏热茶走进来，分别放在三人面前。
“三位请用茶。”孙掌柜笑着说道，“敝姓孙，是这四海酒楼的掌柜，不知三位如何称呼？“
宋青山道：“敝姓宋，名青山，这是我家娘子周氏和我二弟宋江河。”
在古代，女子的闺名向来不方便向外人透露，更何况还是个陌生男人，因而宋青山在介绍周葭月时，只说了是周氏。
孙掌柜又同三人客套两句，这才问道：“听说三位这几日都在集市上卖神仙豆腐？”
周葭月眼珠子微微一转，这是冲着他们的神仙豆腐来的？
她微扬唇角，轻轻颔首道：“是。”
孙掌柜观察着三人的反应，道：“请问三位是否有意愿跟我们四海酒楼合作？”
周葭月看了眼宋青山和宋江河，转而询问孙掌柜：“不知孙掌柜想怎么合作？”
见一直是她出面和自己商谈，宋青山和宋江河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孙掌柜心中微微有些诧异。
一般而言，不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吗？
像这种谈生意什么的，向来都是男人出面。
这三个人倒是不同于常人，反而是由这位周娘子同他商谈。
不过孙掌柜没太在意这些，只要能将合作顺利谈成，无所谓是跟对方谁人商谈。
“三位每天供应我四海酒楼固定量的神仙豆腐，我愿意按照三位在集市的售价购买。”
不等周葭月做出反应，宋江河就已经先一步露出了惊喜之色。
孙掌柜面带微笑地看他一眼，心道，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
再看看周葭月和宋青山，这两人倒是沉得住气，始终是一副淡然自若的镇定之色。
“那不知孙掌柜想让我们每天提供多少神仙豆腐？”周葭月问道。
“我听说你们在集市每天只卖三十块？”孙掌柜不答反问。
周葭月也没隐瞒，直说道：“前两日是三十块，今天准备了四十块，但以我的观察，四十块是极限。”
他们这几天都有去集市，孙掌柜若有心想打听，怎么可能打听不到她备了多少货？
孙掌柜的确早就打听清楚了，见她如此坦诚，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
“这样吧，你们先每天往我们酒楼送三十块神仙豆腐，若是卖得好再加量，价格就按每块两文钱来算。”
周葭月快速盘算着，每天往四海酒楼送三十块豆腐，那就是六十文钱，一个月下来也有一千八百文，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语气平静地说道：“既然是谈合作，那孙掌柜，我也说说我的要求。”
“这是自然。”孙掌柜笑道，“周娘子请说。”
“不瞒孙掌柜，我们这神仙豆腐取材于山林之中，是有时令的。所以，我们最多只能为贵酒楼供货三个月，且每天的量不能超过五十块。而孙掌柜也得向我们保证，每天最少向我们买三十块神仙豆腐。”
虽然每天往四海酒楼送神仙豆腐，对他们来说能省很多事，但集市上的生意还是要继续做下去。
集市每天的极限在四十块，加上四海酒楼最少三十块的量，那就是七十块，每天要耗费差不多十斤斑鸠叶。
一天采摘十斤斑鸠叶需要耗费不少时间，他们家除了俩小的就四个劳动力，每天还有别的活要做。
而且，她还想去县城试试卖神仙豆腐，所以，四海酒楼的量不能提供太多。
听了周葭月这番话，孙掌柜面上不显，心中暗道，这小娘子倒是挺会盘算。
只能供货三个月和最多五十块，这些他都能接受，他也猜得到这神仙豆腐的原材料来自山里，有时令是必然的。
但要求他每天最少买三十块，这就是说要保证他们每天至少有六十文钱的进账，至于神仙豆腐在四海酒楼是否畅销，不是他们在意的事。
孙掌柜暗笑，六十文而已，就算神仙豆腐不畅销，四海酒楼每天还是亏得起这六十文钱。
当下便应道：“周娘子所说这些要求，孙某可以答应。”
“那便拟个契书？”周葭月微笑道，笑得一脸真诚。
孙掌柜心下无奈，这位周娘子还真是半点亏也不吃，一个农户出身的小娘子，还知道主动提出拟契书。
“这契书当然要拟。”他应道，立即吩咐人去取来笔墨纸砚。
将纸铺开，孙掌柜拿起毛笔沾了墨，便开始拟契书。
待契书拟定后，他问道：“三位是否要看看这契书？还是我另请个公证人？”
这三人都是庄户人家，想来应该不识字，故而他才会提出请公证人。
没想却听周葭月道：“不必另请公证人，我们自己看过就行。”
“周娘子还会认字？”孙掌柜下意识问。
周葭月点点头：“我娘家隔壁曾住着位老秀才，我以前跟着他学过几个字，我相公早些年也去学堂读过几年书。”
原主娘家隔壁的确曾住着位老秀才，不是别人，正是原主那位竹马白月光的爷爷，原主也确实跟着老秀才学过一些字。
只是早几年老秀才就因病去世了。
孙掌柜听后很是惊讶。
宋青山能去学堂读书倒也罢了，可是连周葭月也认字，孙掌柜很难不惊讶。
除了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平头老百姓家的女子哪有机会能读书识字？
周葭月没在意孙掌柜的惊讶，从小厮手中接过契书后，同宋青山一起浏览契书内容。
见刚才所谈内容都已写清楚，周葭月道：“孙掌柜，契书我们已经看过了，没问题，咱们就按这契书所写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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