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拿头撞墙
第29章 拿头撞墙
就在李至孝要碰到林珑的嘴唇那一刻，林珑忽然就惊醒了过来，她推开了李至孝，甚至可以说是仓皇的。
背对着李至孝，林珑捏紧了拳头，背影因为克制而微微颤抖着。
李至孝惊愕片刻后，也谅解地松开了蓦然失去温度的怀抱。他懂事地让这一页翻过去，不问林珑为什么这么做。
在林珑一次次的拒绝中，他已经养成了她退一步他就不追的好习惯。
“我先出去。”李至孝站起来，稍微调整了一下表情，往外走去。
房间的门关上了，四周又陷入微妙的黑暗中。明明已经离开的温度，可是对林珑来说，那双箍着她的手指的温度却还像停留在皮肤上。
她懊恼地拿头撞了撞墙，又花了好几分钟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等推开门出去的时候，秦子赦已经哭完了，面如死灰地坐在沙发上不动弹。看到林珑出来，就神经质地抖了一下，被打怕的狗一样。
林珑字字诛心，他无法再承受半分。
好在林珑已经恢复了理智，不再与他为难。但可以看得出来她还是很介意，选了个离秦子赦最远的位置坐下。
她问他：“那个白色羚羊的故事，是什么意思？”
“什么？”秦子赦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在最后一通电话里，李纯深说的那个，白色羚羊的故事，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秦子赦摇摇头，眼里都是迷茫。林珑在房间里想了很多种可能。一个将死之人，临死前打出的每一通电话都是别有深意的。按理来说，每一句话应该都饱含深意。
难道真的无缘无故打个电话，给前任男友讲个寓言故事吗？
就算是寓言故事，每个寓言故事都是有自己的含义的。
“这个故事的重点不在于前面那半段，而是在后面那半段。”林珑眼睛虽然还是红肿的，但是已经语气已经平和不少。
“后面那半段？”李至孝问出声。
“对，后面那半段。”
“那只羚羊给狼群设下了陷阱，但是它的计划没有成功，它被发现了。”这个故事给秦子赦留下太深的印象了，因此下意识就背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李纯深也给那些伤害她的人设下了陷阱？”李至孝看向林珑。“与其说是陷阱，不如说，李纯深想告诉我们，她手上确实有可靠的证据，可以证明那些人的罪状。不仅如此，听了李纯深这个故事，我几乎可以肯定，李纯深打电话给秦子赦就是为了告诉他那些证据的下落。”
“那证据，现在在哪里？”李至孝懵了。
“这就要问秦少爷了。”林珑把视线落在了秦子赦的身上，放缓了语气：“你来告诉我们，那天晚上，李纯深跟你的通话里，有没有提及什么特别的地方？”
秦子赦抬起眼：“有一个。”
“哪里？”林珑和李至孝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
当初李纯深在电话里，确实有提过一个地方——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约会的地方。秦子赦从没想过，那是李纯深死前向他们发出最后的信号。当林珑和李至孝跟着秦子赦来到那个地方的时候，他们都愣住了。那是一家咖啡馆。
“…....已经这么久了，想不到这家咖啡馆还在。”秦子赦想起了之前在这里的每一个下午，想到李纯深靠着他的肩膀看书，两个人笑嘻嘻地讲一些什么的时候。
感觉就像是发生在昨天。
秦子赦进来的时候，店家老板还认得他。那是个胖嘟嘟的中年妇女，她看到秦子赦放下手里的抹布，走上了冲他打招呼：“啊，好久不见啊。”
秦子赦有点惊讶：“你还认得我？”
“怎么不认得？你女朋友是李小姐嘛，你女朋友长得真好看，我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和小鹿一样。”
店长又看了秦子赦身后的林珑一行人，有点奇怪，“你女朋友没有来？”
“啊，她….她去世了。”秦子赦低下了头，鼻子酸酸的 。
“啊？不会吧，她一年前还经常来我这里的！”店长惊讶得抹布都抓不稳了，过了一会才发现自己这么说让秦子赦太难过了，又闭了嘴。
林珑在旁边听到后，忍不住问道：“一年前？你的意思是，和秦子赦分手后，李纯深还经常一个人来你这里吗？”
“啊？你们分手了？”店长又被一个事实吓到了，嘟哝着，“难怪，平时看她一个人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总是坐在那里写着什么，有时候还会偷偷掉眼泪。问她她也不说，我也想你们是不是失恋了，可她总是否认。”
想到李纯深靠在窗口可怜兮兮的样子，秦子赦心里又开始绞痛了，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脏病。“那么，你最后一次看到她是？”林珑又问。
“最后一次，你让我想想…..年级大了就是这样的，不管做了什么马上就忘了。真的是很抱歉.....你们先坐下来吧，我看你们也渴了吧？”店长倒是个热心肠的人，张罗着让他们一行人在一个角落的卡座坐下了。
都到了人家的店里也不好不消费，林珑给黄元峰点了杯蜂蜜柠檬水，又给李至孝点了杯热牛奶，看了眼魂不守舍的秦子赦，叹了口一口气。
在等饮料上来的空档， 秦子赦忽然可怜巴巴地问林珑：“你觉得….和我父亲有关吗？”
他问的是，或许李纯深的死亡和他父亲有关。这么问本来是想获取一个安心的答案，林珑却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幻想。
“不用觉得，就是和你父亲有关。而且我可以断定，就是因为你当初问了你父亲那一句，才给李纯深引上了杀身之祸。”林珑并非随口这么一说。
“为什么？”李至孝先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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