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的一生在追求什么
方梦点击了第一个选择。
打着哈欠的同事，看到最近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的方梦，有些好奇：
“我感觉你最近心情一直都很好，有啥好事发生？”
方梦有些意外，她没觉得最近有什么变化，除了变得更加精神了一点？
“你看。”
同事拿出一面镜子对着方梦：“你最近皮肤都好了好多，黑眼圈都没有了，整个人年轻五六岁！”
方梦眨了眨眼，想了一下：“每天起床大喊爱自己算不算？”
同事收回镜子，恍然大悟地点头：
“原来如此，这是网上说的自我肯定吗？我也试试。”
方梦也不清楚最近的好状态是因为什么。
也许是一直念正能量鸡汤语录，自我洗脑了？
也许是因为有了方珺的陪伴，她感觉不到孤独了？
也许都有吧。
方梦嘴角含笑。
手机屏幕弹出一条游戏提醒，方梦点进去游戏一看。
【你的鼓励让方珺重新振作，成功发明了口服营养液（可调试口味）】
游戏画面停留在卧室里，方珺外出上班没有在家，只有一条信息提醒。
【方珺正在思考你喜欢什么口味的营养液。】
方梦发送留言：“来个乌龙奶茶口味。”
发送完信息后忍不住笑了笑，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放下手机开始工作。
直到中午的时候没有像往常一样收到爱心便当，而是收到了拇指大小，被精美玻璃装着的奶茶？
【妈妈小纸条：乌龙奶茶口味。】
方梦双指捏住小瓶子仔细观察，打开盖子轻嗅。
香醇浓郁的乌龙奶茶香味。
这么小一瓶，真能当正餐吃吗？
方梦一口就喝完，口感也和奶茶味道一样。
神奇的是当她喝下之后，真的感受到了饱腹感。
如果真能当正餐，有人体每日基础营养所需，这和某些星际文里的营养液有什么区别？
不过在食物充裕的现代，这种营养液的用途不大。
也许对于一些军方出任务，环境条件不允许吃饭的情况下有用处？
又或者对于一些特殊人群，比如厌食症患者们，有了营养液也许能让他们身体维持健康的状态吧？
方梦脑海里闪过几个营养液在现代生活的应用可能性。
想法转瞬即逝。
她注意力回到游戏中。
方梦：“谢谢，口感很好。”
方珺：“♥”
半个月后。
方梦一进门，整个房子里的灯光自动亮起，灯光柔和不刺眼。
玄关处有一个小腿高，圆筒形状的白色机器人，光滑的机身上的电子双眼弯成笑眼，少年音响起：
“欢迎回家方梦。”
同时左手上的黑色精致手表上出现一个像素小人，柔和成熟的女声带着丝丝笑意：
“方梦欢迎回家。”
方梦已经习惯每天晚上的迎接模式，一边放好手中的东西，一边笑着回复：“嗯嗯，我回来啦。”
“小方今天在家做了什么？”
机器人小方是方珺发明，拥有多种形态的家庭机器人。
小方的身体悬浮在空中，两侧出现白色的双手：“我把家里都打扫了一遍。”
方梦看到了，家里的地板干净得都能当镜子照。
饭桌上是刚刚做好的两菜一汤，身边是小方和方珺聊天的声音。
一天的劳累，在这一刻仿佛都消失了。
吃完饭之后，小方熟练地清理干净后，播放空灵的音乐，为辛苦工作一天的方梦进行精油按摩。
身体的疲惫在这一刻彻底消散，她享受地感叹一声：“这才叫生活！”
方珺轻笑：“不郁闷了？”
方梦今天工作不顺利，回家的一路上都紧绷着脸。
“不郁闷了，人嘛，生活总不会一帆风顺的，谁工作没有遇到一两个恶心人。”
现在的她有方珺，也有小方，工作回到家还有热腾腾的饭菜和精油按摩，她的生活已经够好了。
曾经那段坎坷的人生仿佛就是为了在二十五岁的时候遇见方珺做铺垫一样。
方梦不知道，也没有纠结游戏为什么会有自我意识还能突破次元。
只想着这样的生活久一点，再久一点。
方梦这种小家庭的氛围很快被一条信息打破。
手机跳出一条信息。
方梦看着聊天页面的人名，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楚轩：“国庆节有时间回来吃饭。”
楚轩，是她的亲生哥哥。
小方那圆圆的脑袋凑了过来：“方梦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我们自己过节。”
方梦皱着眉头还没有回复，对面又是一条信息过来：
“中秋节你没有回来，爸妈都很担心你，国庆节是楚惟依订婚宴，有时间最好来一趟，大家都是亲人。”
订婚宴？
方梦自从认亲之后，除了偶尔节日问候，没有联系过楚家人，没想到楚惟依要订婚了？
方梦：“地址发过来吧，我会过去的。”
发完这条消息后，方梦没有继续看后续信息。
亲戚，维持表面关系就好。
方梦靠在沙发上，大脑放空，房间内陷入了沉寂。
她的人生从来没有释怀，有的只有无可奈何下的妥协。
为什么被拐卖的人是她？
为什么不是亲生的楚惟依能得到她父母的爱？
而她的养父母却不爱她？
为什么这一切都这么难？
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在生活了。
第一次见到楚家人后的成熟表现，不过是方梦心理的防御机制。
没有期待，就不会被伤害。
因为没有真正放下，所以才会在收到楚轩的信息后，陷入消沉自厌的死循环中。
楚家人的存在，在不断提醒着她曾经的人生可笑又狗血。
小方在方梦旁边静静待机。
房间直到一道轻柔平和的女声响起，打破沉寂。
“不要太勉强。”
“成年人任性也没关系，你还是放不下也没关系，或许花费的时间比你预想的要久，没关系。”
“这是你的人生故事，不用背负他人的期待。你就是你呀，哪怕做不到面面俱到那也是你，其他人没有权利评判你。”
这个声音太温柔了，温柔得让方梦忍不住想要落泪。
“我只想告诉你，一切都会变好的，也许会花很长一段时间，但没关系。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慢慢来，不用着急。”
“人生还有很长很长，我一直都在。”
方梦的喉咙仿佛有东西卡住，说不出一句话，忍不住的酸涩涌进鼻腔。
她趴在沙发上，偶尔发出呜咽的声音。
身旁坐着一个淡蓝色投影的女人，神情柔和地望着方梦，哪怕感觉不到虚拟的触感，也抬手安抚地放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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