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还是条大鱼
两人退出人群，找了个茶馆坐下。
“朝廷要讨伐安南？你不是说皇帝不同意吗？”
萧文也有些疑惑：“看苏大昌的神情，不像是大军来袭的样子。”
“难道是咱们要杀蔡之文的消息泄露了？”
东厂刚刚成立，知道这件事的人更是没有几个，萧文也不敢确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看来计划要有所变动了！”
方一也点了点头：“既然他们有了防备，我们就只好先蛰伏了。”
“不，杀人诛心，一战成名！东厂扬名的机会来了！”
见萧文胸有成竹的模样，方一也不再纠结，费脑子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回到西城，路过粮店门口，听到了九娘的声音。
“老板，我这几天会多帮人洗衣服，把钱尽快给你。你就行行好，先赊我三斤细粮吧。”
掌柜一脸的不耐烦：“去去去，粗粮都吃不起，还想赊细粮，你当我这是开善堂的啊？”
方一迈步就要进去，却被萧文一把拉住。
两人躲到一旁，看着九娘蹒跚离去，不是家的方向，不远处还有另一家粮店。
萧文负手走进了粮店：“掌柜的，细粮怎么卖？”
看萧文穿的还算体面，掌柜笑的褶子都出来了。
“细粮二十文一斤，大爷要多少？”
萧文伸出了一把手：“五袋，帮我送到家。”
“五袋？”掌柜平时都是论斤卖，今天这是遇到大户了：“那可要五十两银子，您...”
萧文掏出了一锭银子，扔给了他。
掌柜双手接住：“大爷爽快，我再送您三斤谷米，包送到家。”
等方一说出地址，掌柜明显一愣。
九娘家的住址是安南的贫民区，掌柜没想到他们会住在那个地方。
掌柜又问了一遍，才确定没有听错：“大爷放心，我这就让人给您送过去。”
回到家中，伙计卸货的当口，九娘回来了。
她愣愣的看着粮店的伙计把米粮往家里搬，有些不知所措。
萧文走到她的面前，笑着说道：“九娘，我跟方兄弟要在安南住一段时间，但是两个男人又不会下厨，就有劳您老人家做给我们吃了。”
人越老，看的越通透。
九娘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擦了擦眼泪：“老婆子不中用，做饭的活就交给我吧。”
进入屋内，萧文又拿出了五十两银子：“九娘，这是菜钱，您拿着。”
不等九娘推辞，萧文把银子塞进了她的手中：“您只管买菜做饭。我们走之前，如果剩下了，您再还我。”
夜晚，九娘做了一顿家常饭，吃着吃着，萧文有些想家了。
夜里，他失眠了。
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感觉一个黑影向他走来。
轻轻的在他身边摸索。
突然，四目相对。
那人眨了眨眼：“打扰了。”
转身就要离去，方一已经醒来，堵住了门口。
穷人家的房子只有一个小窗户，门才是唯一的出路。
那人尴尬的笑了笑，急速向门口掠去。
幸亏方一早有准备，长剑出鞘，才把他逼了回来。
萧文顺势一掌拍出，却诡异的打了个空。
三人同时一愣。
“高手！”
那人见势不妙，拱手抱拳：“两位，是在下瞎了眼，我这里有一百两银票，就当是给两位英雄赔罪了。”
说着话，他扬了扬手中的银票。
方一冷冷的看着他，突然，晃了晃脑袋。
“你...下毒...”
见方一倒下，那人轻蔑的一笑：“大爷就不跟你们玩了。不过，盗门规矩，不能走空，得罪了。”
看萧文对着他发愣，他伸手向萧文的怀中摸去。
萧文低头看了看他的动作，然后，两人再次对视。
“你没中毒？”
萧文点了点头。
这次他没有逃掉。
萧文左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右手点了他的穴道。
用水泼醒了方一，萧文再次回到了他的面前。
“谁派你来的？”
“没人派我来，就是日间在粮店看两位出手阔绰，就想着劫富济贫一下。”
方一抹掉了脸上的清水：“娘的，差点没在阴沟里翻船！”
萧文皱了皱眉头：“你是说，你从在粮店的时候就在跟踪我们？”
“嗯。”
萧文的心里一阵后怕。
因为修炼《五禽戏》的缘故，他的五感非常灵敏。
哪怕是方一，一丈以内，都难逃他的感知。
今天面对这个毛贼，他竟然毫无察觉，这怎能让他不惊讶？
方一也听懂了萧文的言外之意。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我就没有察觉，要不是他说话，我都不知道屋里进来一个人。”
萧文回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失眠，这孙子今天就得手了。”
那人开始不乐意了：“说话归说话，别骂人啊。”
萧文冷冷一笑：“那就不骂你，废你一只手算作惩戒吧。”
那人立刻开始求饶：“英雄，别呀。我这也没得手，咱们交个朋友，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狗蛋！”
谎话张嘴就来。
萧文懒得再跟他废话，掏出了随身的匕首，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到现在还不说实话，看来得让你长点记性了。”
狗蛋的眼睛跟着萧文的匕首不停的转动：“英雄，我真没说谎，狗蛋是我的小名。大名叫侯三。”
方一伸手卸掉了他的两个胳膊。
“啊！你们来真的？今天我认栽，说吧，你们想要什么东西，天上飞的，水里游的，皇宫里摆的，我侯三绝不推辞，这总行了吧。”
“嗬，好大的口气！”
方一盯着他看了一眼，手开始在他的腰间的摸索。
“侯三”立马开始慌了。
“英雄，你这是干什么？我身上只有一百两银票，就在怀里，你摸我腰干嘛？”
方一没有理他，反而摸的更加仔细。
直到摸到后腰的位置，他的脸上浮出了得意的笑容。
萧文看到他拿出来一个四方的小印，先是在“侯三”的眼前晃了晃。
这时的“侯三”确实慌了。
“盗门的人，都会印刻自己的名号，作案以后，还会在现场留下盗印。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叫侯三！”
点燃油灯，拿到近前，方一的脸色开始变的震惊。
他猛的转头看向“侯三”：“没想到啊，你还是一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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