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入夜,一声惊天巨响响彻山谷之间,一团火光升起照亮了天际,红通通的云霞扩散开来。难道这是巫师所说的天降异象。这声巨响惊醒山谷周围沉睡的人们,走出站于园中观望这惊心的一幕,很久才恢复平静。大家纷纷的赶往山谷,此处炸出一个很大的窟窿,四周有火星闪烁。大家蹲于山谷之上,有的抽着旱烟,有的怀抱着小孩,目光投向被炸出的窟窿处。方秀才挤出围观的人群,小心翼翼的走下,站于窟窿之前,待烟雾消散之后,有龙袍(蟒袍)放于石堆之上,龙袍之上压有九旒冠冕。围观的人群纷纷的奔至山谷之下,是乎都被龙袍是吸引,其中有人呼道:“这是龙袍和皇冠。”
方秀才站于他们中间,仰望上苍呼道:“这是天意,天降祥瑞,乃真命天子出现。”当方秀才拾起龙袍,龙袍之中有玉牒掉落。方秀才拾起玉牒,玉牒之上写有蝌蚪文,没有一个人能识得这些蝌蚪文。方秀才望向众人道:“这是天书,法师上可通天,恐怕只有法师能识得,我们赶去法师居所如何?”
大巴山高耸且绵延不绝,此处多苍翠之松柏成阴,有山泉环带左右,草庐之后翠竹与柏树成片,如同世外洞天。百姓聚集在巫师的草庐之前,怂恿着方秀才将这玉牒交于巫师观看。巫师接过玉牒故作惊讶之态,道:“天命所归,天命所归,传昊天大帝之旨意,张顺民乃上天之子,人间的皇帝。”
张顺民有皇帝命的传言,通过此事件之后他们信以为真,像赵匡胤一样黄袍加身。这个时候的张顺民如同大梦初醒,走出茅草房的房门,大家纷纷跪下齐呼“万岁。”感觉自己是在做梦,看着披在身上的龙袍和歪戴的冕旒。他的复辟梦终于实现了,故而大喜,道:“我,我。”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为好,很是茫然。
“陛下,你现在是皇帝了,称自己为朕。”方秀才举目仰望着道:“陛下,此时应该说众卿平身。”
“众卿平身。”张顺民勉强的说出这句话来。
大家围绕着方秀才坐下,方秀才坐于中间与他们商量登基大典事宜,望向坐于门槛之前的张顺民,道:“陛下,你现在是皇帝,顺民这个名字不易再用,更名为张昊。昊广阔而无限,上至天也,下可安民也。国号为大顺,庙号世祖,隆庆皇帝,登基大典择一良辰吉日,还请大家好好的斟酌一下。”
张顺民憨笑着道:“我是个农民,很多事情还不懂。方先生的学问好,就听方先生的。”
“陛下,不应该称自己为我,应该称自己为朕。只有平民百姓才自称为我。你现在是皇帝了,九五之尊,和他们不一样。”方秀才是一个细心的人,反复的纠正他的错误。
“对,对,对,朕,朕。”
这个村镇匪患不断,这里的百姓才受到侵扰,使其不得安宁,最为猖獗的属朦顶山之上的土匪。朦顶山绵延数千里,山上多茂林,便于隐藏。山峦之间有云雾缭绕,山上有碎石滚落淹没于荒草丛中。悬崖峭壁高耸入云,易守难攻,古来兵家必争之地。朦顶山的土匪头子是王英,人们对这个王英是谈虎色变。恰逢乱世,朦顶山周围的百姓没有活路了,落草为寇,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国军反复的围剿,都是损兵折将,这里的土匪反而是越剿越多,成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前方战火连天,兵源不足,为补充兵力不足的问题,抓村中之壮力到前线作战,有的不愿去的便上山做了土匪,这是官逼民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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