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试探
“好！”张秀儿松开手，看向周晓雨，“晓雨，我明天一早再过来。”
周晓雨眼神闪了闪，点头道：“好！”
吕氏一脸复杂的拉过张秀儿的手，“你这孩子，以后跟晓雨在一起，可别给她添乱。”
“娘，你少瞧不起我。”张秀儿跺脚。
几人笑了笑。
周家众人站在院门口挥门，目送他们离开。
“晓雨，你真的要把卤味生意交给你张大伯一家吗？”周光良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我们忙不过来，总要找人来帮忙，以前张家帮了我们不少，现在也是我们回报他们的时候了。”周晓雨直视着周光良，那幽深的眸子似是要看到他心里去。
“那……那也不用找村长家的人……”周光良有些心虚。
“那爹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周晓雨笑眯眯地看着周光良。
“那不是还有你二伯……”
“别提他们，我不想听到他们的名字。如今我们和他们已经断了亲。”
“可毕竟是打断骨头连着筯啊……”
“爹，你忘了当初我们出族时，周光泰要打残你的两条腿？那时他们可有念着你是他们的骨肉血亲？”
“周家那些人卖晓霆时，可记得他是他们的血亲？”
“周玉莲算计我哥时，他们可曾记得我们是他们的血亲？”
“最近，周玉莲又算计我嫁郭员外为妾时，可想过我是他们的骨肉至亲？”
周光良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些事他何尝不伤心，可那又有什么办法，那是他的亲爹娘啊。
周晓雨又叹了口气道：“爹，虽说我们两家断了亲，可该给的孝敬我不反对你给，但他们若是还不知足，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周晓雨直接回屋睡了，明天还有好多活要，这个爹要是一直那么想不通，她也没办法。
“晓雨，你别生爹的气，他就是那样一个人。”周晓霞推门进来劝道。
周晓雨也没多说什么。
周晓霞自顾自地道：“你真让张大伯他们去出摊啊。”
“对啊，你也瞧见了，村长爷爷也是个极有分寸的人，我相信张大伯的为人。”
第二天一早，周光良就默默地挑着水桶出去了，周晓雨也不想理会他，按着平常的习惯拉着周晓雪在院墙外溜哒了一圈。
回来的时候，周晓霞已经帮着莫氏做好早饭了，周晓雷也从山上下来了，他一大早又是打柴又是打猪草的。
上次周晓雨还从镇上买了两头小猪来喂，不算是小猪仔了，因为这个时候都没有小猪仔了，都是半大的小猪。
庄户家一般是年头开始养小猪仔，到年尾杀了吃肉，所以一年当中油水最足的就要数过年那几天了。
做完早饭，周晓霞又拎碰上水桶去给菜地浇水，喂鸡喂猪都是她的事。
当然周晓雨也不可能看着她一个人忙活，姐妹两总是一起分担，而莫氏则被周晓雪看得紧紧的，生怕她出点儿差错。
饭后，碗还没来得及收呢，张秀儿就来了周家，手里还拎着一只肥兔子。
她笑着把兔子送进厨房，“晓雨，晓霞姐，这是我二叔昨天在山上猎到的，曾祖父叫我拿来给你们。”
“这怎么好意思。”莫氏亲热地道：“你大病初愈，该吃点好的补补。”
张秀儿听了嘻嘻笑了，“论到补，婶子可比我更需要补呢，你现在可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曾祖父说，他知道你们现在不缺肉吃，可这兔子是野味，换换口味也不错。”
“而且我们家还有呢，婶子、晓雨，你们就别跟我客气了。”
周晓雨在一边看着张秀儿，从眼神到表情无一秀出真诚，她是真的忘了那段死活要嫁李大川的日子，还是装得太好？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张秀儿已经很自来熟地挽着她的手臂，道：“晓雨，以后，我和你就是好姐妹了。”
“我家曾祖父说了，家里就我一个女娃，太冷清，他还想让咱们义结金兰呢。”
“啊？”周晓雨一脸惊讶。
“怎么，晓雨你不乐意？”张秀儿眼里全是失望。
周晓雨摇摇头，“秀儿，咱们又何必在意名份上的事？不用义结金兰，也是一样的。”
“对对对！”张秀儿忙点头，周晓雨这话让她听着舒服。
“晓雨，现在我们要做些什么？”张秀儿已经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那我们一起把这些东西洗干净吧。”周晓雨指着地上满满好几盆的猪蹄、排骨、鸡爪、鸭爪什么的。
“好啊。”张秀儿应了一声，在院里寻了一只小凳就坐在大盆边开始认真洗东西。
周晓雨看着她这样，也笑着拎了水坐到她旁边跟他一起洗。
“秀儿姐，听说你祖父跟李大爷交情很好？”周晓雨慢慢套话。
“对啊，这是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的。”张秀儿顺便也八卦了回来，“听说你在跟李大娘学认字，那晓雨你有没有……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周晓雨心道：来了！
没想到张秀儿说的竟是，“你有没有见过李大娘那个孙子，叫李大川的？”
“见过啊，怎么？”周晓雨不解地说：“我经常去李大娘家，总有一天他会在家的吧。”
“那你不怕他？”张秀儿眼中的恐惧显得很真实，没有任何做伪的成份。
周晓雨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地道：“为什么要怕他，他又不吃人。”
“可是他那张脸……”张秀儿脸上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脸怎么啦，不就是有道疤，看着凶点儿，我又不是去找他的，当看不见就好了啊。”
“可听说他一拳就能打死一头老虎，以前的时候，山上常有老虎野猪什么的下来祸害人和庄稼，都是他打死的，你不怕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会好端端地来打我。”周晓雨干脆又直接了一点道：“正好下午我要到李家去，你和我一起去吧，其实他那个人不惹他就不要紧。”
“不，不，不，我不去，看到他那张脸，我晚上肯定做恶梦。”张秀儿吓得一哆嗦，仿佛现在就看见李大川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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