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破镜难重圆
本身何小晴下乡的原因就不光彩。
母女俩一没靠山二没人惦记。
别人下了乡多多少少都收到过包裹或者信，只有她俩，架子摆得比谁都大，可连个惦念她们的都没有。
别以为村里人就傻，谁有靠山谁没靠山，谁惹得起谁惹不起，观察一段儿时间心里都有数。
之所以让庄琦摆那个高高在上的架子，不过是当猴儿看看个稀奇。
可一旦出了事，没人敬着庄琦。
汤峰：“当时衣服就给扒了，说何小晴不是愿意让人看嘛，那就让人看个够。”
“人家解决问题的方法简单粗暴的，这么一来，这么多人都看过何小晴的身子，那要负责就大家一块儿负责。”
汤峰用手势做了个切的动作：“嘁哩喀喳，问题解决。”
沈锦：“……”
何小玉：“……”
这还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了，庄琦拿名声说事了一辈子，就连坏她这个继女也是盯着名声坏。
却不想有朝一日能落个那样的下场，一直以来最引以为傲的武器失灵了，庄琦让何小晴拿名声说事，可人家山坳坳里压根不认。
说理都没地方说理去。
何小玉：“那后来呢？”
汤峰：“后来就那样呗，母女俩终于知道厉害了，害怕了，想回来又回不来，她俩得罪的那户人家又是个小心眼的。”
“从那之后就开始给她俩穿小鞋，不让庄琦在知青院住，说那地方是住知青的，不是住知青老娘的。”
“庄琦没办法就从知青院搬出去了，何小晴那边也没逃过一劫，安排给何小晴的活计都是最重最累的。”
“关键据说啊，那知青未婚妻，就是那村里姑娘，见着何小晴一次就找一次茬儿，听说闹得最狠的一次，头发都给何小晴剃了，说她搞破鞋要给她剃头。”
怎一个‘该’字了得。
曾几何时搞破鞋这三个字都是庄琦和何小晴泼给何小玉的脏水。
就连何小玉都没想到这盆脏水最后会回到何小晴自己身上。
倒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了。
之后的事不用何小玉追问，汤峰自己就说了个明白：“后来何小晴和庄琦就真开始和人搞破鞋了。”
“没办法，俩人干不过村里人又不愿意安下心来干活，又想翻身又想不劳而获，可不是只能挑最‘省劲儿’的路数来嘛。”
“俩人之后也算是在村里出了名了，倒是日子比之前好过不少，最起码看在她俩的姘头同是村里人的份上，一直找何小晴茬儿的知青未婚妻再没搭理过何小晴。”
可不搭理，庄琦和何小晴就不可悲了？
从前俩人过得是什么日子，之后又是什么日子。
怕是悔得天天晚上睡不着觉坐起来扇自己嘴巴子。
汤峰：“何小晴到底年轻，能生，没多长时间就和她拉拢的姘头结婚了，算是先上车后补票，有了个正经名分，以后孩子不担私生子名头。”
他分析的倒是客观：“要说嫁给当地人，何小晴自愿肯定是不能有多自愿，只能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一步错步步错，她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说到这儿的时候汤峰语气里都免不得带上了些许的唏嘘。
“等等。”何小玉倒是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你是怎么知道庄琦和何小晴的情况的？”
哪怕庄琦和何小晴回了城，以那两人的禀性也不可能把她们在山坳坳里发生的事儿遥哪跟人说啊。
人要脸，树要皮，母女俩日子过得那么惨那不得巴不得把经历都捂严实了？
她问起这个，汤峰可算是来了精神。
汤峰：“我妈说的。”
他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我妈这些年不是和何宽闻搭伙过日子嘛，我妈那个性格……咳，脾气不咋好。”
“何宽闻又是被庄琦给惯起来的，一开始还能忍，后来忍不住了他就开始怀念前妻有多好了。”
“我妈说有一次她跟何宽闻因为点事干仗，何宽闻说她比不上庄琦，我妈就随口话顶话来了句让何宽闻有本事就找庄琦去，少在她面前提前妻膈应她……”
何小玉：“然后他就真去了？”
“去了。”汤峰都不知道咋说好了，只能把何宽闻的所作所为归结为吃饱了撑的。
汤峰：“还是瞒着我妈去的，去的时候意气风发，估计是心里盼着和庄琦破镜重圆。”
“可回来的时候，我妈说就跟落水狗似的，两天没吃饭，也不说话，我妈后来没招了都要上手打他了，这才挤出个‘屁’来。”
“跟我妈把他为爱奔走那一趟的所见所闻全说了，据说他千辛万苦到那山坳坳里的时候，庄琦正在那儿被人抓着头发打呢。”
“他当时想冲上去来着，可一打听庄琦是因为啥挨打，那脚就再没往前迈过一步。”
何小玉和沈锦听到这儿甚至都没多嘴问一句庄琦是因为啥挨打。
还能是因为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更何况是搞破鞋。
真以为人家原配是死的呢？
不挨打就奇怪了。
汤峰：“也正是因为看见了庄琦挨的这一顿打，何宽闻这才知道庄琦在那边是以什么为生，知道他好女儿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一下子破镜重圆的美梦就醒了，回家之后再没提过庄琦，就连何小晴都再没提过，好像没生过这个女儿似的，我妈说他是嫌丢人。”
何小玉冷笑，想她当初名声不好的时候，何宽闻不也是这么一出？
嫌她丢人嫌弃到恨不得给她扫地出门。
这就是何宽闻，他从来不在乎自己女儿是不是受了委屈，名声被人传成那样是不是遭了欺负。
他只管他自己会不会被女儿带累得让人笑话，只在乎他自己的脸面，在乎丢不丢人。
什么亲情，何宽闻只在乎他自己。
这一点何小玉早就深有体会，所以在听汤峰说完何宽闻对何小晴的态度后，她不仅没有惊讶，反倒有种果然如此的讽刺。
何小玉：“那之后庄琦和何小晴就没回来？”
再是山坳坳里，只要不是与世隔绝，都知道知青早就陆陆续续开始回城了。
以那母女俩的性格，不可能认命这辈子都在山坳坳里苦熬，她们必定是要回城的。
只不过看汤峰提起那母女俩的架势，好像丝毫没被骚扰影响。
按理来说，不大应该。
好似看出了何小玉的疑惑。
汤峰：“回来了，两年前回来过一次，她俩不知道何宽闻去看过她俩，只以为她俩在山坳坳里干的勾当没人知道。”
“所以回来的时候母女俩分头行动，一个去找何宽闻哭可怜，一个直接就跑我跟前来了。”
“反正就那老三样，哭得梨花带雨的拉着我追忆从前，说实话，何小晴拉我的时候我都膈应。”
汤峰虽然是二流子转型干个体，可他不是那乱搞的人。
他要是敢乱搞男女关系，他妈都能给他剁了。
所以他自认为自己虽然是二婚头，可还是冰清玉洁一枚好小伙儿呢。
被个破鞋又拉又往怀里钻的，他都嫌晦气。
汤峰：“我当时还故意问她，问她下乡几年都在干啥。”
“她说别的知青干啥她干啥。”
这不是放屁嘛！
要不是对面坐着的是何小玉和沈锦，汤峰都能直接把这句话给骂出来。
他冷笑：“人家别的知青可没受不了苦就开始找姘头，婚都结了还跟我装大闺女呢，她倒是敢说，也不怕我不信。”
“庄琦那边就更逗了，也更不要脸，听我妈说她当着我妈的面就跟何宽闻提俩人复婚的事儿。”
“好像可有自信何宽闻能和她复婚了，长了一张巧嘴，可会说了，说她一边陪着女儿下乡一边想着念着何宽闻，生怕我妈照顾不好何宽闻，她心疼。”
光是复述这些话汤峰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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