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什么爱情不爱情的
说起何小晴，蔡老太就忍不住撸胳膊挽袖子。
“我跟你说啊，这一点我早就发现了，有些人呐他就是随根儿。”
“就像何小晴，有个那样的娘她自己再不着调点儿，那没个好。”
“你说她小小年纪怎么就那么坏，又是陷害她姐又是雇凶杀人，还想勾搭她姐夫，坏事干了一圈，让她下乡去当知情那都是便宜她了。”
“太坏了！”
是坏。
这一点沈锦也说不出来别的。
有时候善良是一种选择，何小晴有无数次机会选择善良，可她偏偏每一次都成功的避开那个善良的选项。
和庄琦一样，企图靠着手段，靠着所谓的‘捷径’去牟取好处。
家教是一方面，自己本身品性不好也是一方面，何小晴属于那种方方面面都差劲的。
但有一点倒是和庄琦很像。
都贪婪且不知足。
在这一点上，她们两个倒是不愧是娘俩。
沈锦：“但是下乡也不算是便宜她了，我听何小玉说卫见平特意托关系给何小晴找了个好地方。”
蔡老太：“是大西北那边不？那边可苦，就应该让她去‘锻炼锻炼’，让她去支援建设种树去！”
沈锦笑着摇头：“不是那边，是个山坳坳里，也苦，苦到家家户户一条裤子全家换着穿的那种，一个人出门别人就得缩屋里。”
“都穷到那份儿上了，本来人家那地界都不要知青了，卫见平怕何小晴得不到最好的‘锻炼’，这不，特意加塞给加进去的。”
“等到了那儿何小晴就是想偷懒都不成，累死累活的干都不一定能吃饱饭，她要是不干，死了都没人管她……”
人在有余力的时候才会琢磨着接济旁人。
要是自己都没有余力了，谁还管个城里来的娇小姐死活。
卫见平这也是怕何小晴要是去了个差不多的地方，以何小晴的为人，万一为了过得更好再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造孽坑了无辜的人。
毕竟何小晴可没啥豁不出去的。
所以他特意给挑的那个地界就挺好，家家户户都穷，还不是平等的穷。
是一家更比一家穷。
跟斗着穷似的，人家斗富，他们那斗穷。
何小晴届时就是想攀附算计都没地方攀附。
无人可攀。
算计……也不值当费心思算计。
放眼望去肯定都是何小晴看不上的人和家庭。
那地方家家户户条件都差，相对来说条件好一点的也不过是多条裤子的家底。
何小晴就是长了三头六臂到了那儿都翻不起浪来。
蔡老太听得是目瞪口呆，心说这小卫主任这一回估摸着是真记恨上何小晴了，不然不能给精心挑选个那样的‘风水宝地’。
好家伙，这是不把人磋磨死不罢休啊。
沈锦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补了一句：“而且语言也不通。”
“啥？”蔡老太没想到卫见平能下手这么狠。
那得是个什么地界啊？
老太太心里是这么好奇的，嘴上也就直接给问出来了。
沈锦：“就是山坳坳里，反正说话是当地的方言，一般人不待个几年听不明白。”
“出入得上下山，从那个村子到县城得走一天。”
蔡老太：“……”
虽说心里知道不应该同情何小晴，可何小晴这下场……啧，何苦呢。
要是早知道会得个这样的下场，早安生点在何家猫着好不好。
非得撞到人家面前，撞进人家手里。
听说鼻子都是塌的还想使美人计，也是对自己挺有底气。
蔡老太一针见血的总结道：“就是作的，有好好的日子不过，现在好了，没机会过了。”
“等等。”
老太太突然想起来一个人：“那何宽闻呢？”
“何小晴到底是他女儿，不是说他还挺疼这个女儿的吗？以前净为了这个小女儿收拾大女儿了，现在小女儿眼瞅着就要去受苦了，他就一点儿表示都没有？”
能问出这个问题，可见蔡老太还是高估了何宽闻的品性。
沈锦撇嘴：“他拦都没拦一下，以前何小玉没翻身的时候，他在家里窝里横。”
“现在知道惹不起大女儿了，大女儿让他干啥他干啥。”
“让和庄琦离婚，都不带迟疑的，没两天就离利索了，庄琦怎么跟他哭都没好使。”
“让他去押着何小晴报名下乡，何小晴都要寻死觅活了，照样被他给押着过去了，心比我预想的都狠。”
沈锦以前从何小玉嘴里认识到何宽闻，只以为这是个挺虚伪的人。
可对庄琦和何小晴却是真的好。
哪怕知道庄琦干了那么多坏事儿，仍旧对庄琦不离不弃。
沈锦还以为这是遇上真爱了。
可现在再一看……什么好不好的，什么叫好，什么又叫不好？
对他有利，不伤及他个人利益的是好，对他不利，要连牵他跟着一块儿倒霉的，那就是不好。
根本就不是什么真爱，不过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利己主义在衡量利弊。
果然，虚伪对应的就是自私。
沈锦：“他生怕庄琦和何小晴连累他，当着卫见平的面和那对儿母女划界限划得别提有多清了。”
“打着对庄琦和何小晴失望的旗号，装得好像他才是那个被伤透了心的，我当时看得都直犯膈应。”
蔡老太皱眉：“不能吧？之前庄琦陷害何小晴的事儿他又不是不知道，不是也原谅了吗？”
“怎么这一次就接受不了了？就自私到这种份上了，连句好话都没帮着说？”
沈锦无奈：“所以我才说他是装成了个受了打击和伤害的样儿啊。”
“他要是介意庄琦恶毒，那不早介意了？他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庄琦有多毒，也不是第一次听说庄琦陷害他大女儿，可为啥之前每一次都能原谅，唯独这一次表现得这么绝情……”
想也知道，不过是‘利益’这两个字。
沈锦：“以前他不靠着何小玉，他也不怕何小玉，所以相比起给何小玉做主，他更需要稳住庄琦这个免费的保姆。”
“这么多年，庄琦给他伺候得这么好，还没事就拿崇拜的眼神看他，因为依附他还必须要讨好他，何宽闻当然笃定了庄琦翻不出他的手心。”
“那么对于自己养的狗咬了自己女儿的事儿，奶你觉得他可能为了给女儿出气就把这么好的狗给‘打死’吗？”
沈锦冷笑：“打死了谁还围着他转？跟庄琦撕破脸了谁还管他的衣食住行？谁有庄琦伺候他伺候得好？尤其庄琦还给他生了个女儿。”
“那个时候要是离婚了，对他来说绝对是弊大于利，他再找个女人进门又是一脑门子官司。”
“留下庄琦，只是跟原本就和他关系不好的大女儿在关系上闹得更僵，可要是收拾了庄琦，那麻烦就多了。”
“自己没人照顾了不说，原本和自己关系好的小女儿都得开始生事，所以为了他自己的安逸，他只会选择委屈大女儿偏向当时对他来说更有利用价值的庄琦。”
这是沈锦后想清楚的。
在她被何宽闻说离婚就离婚的‘果决’震慑到之后才想明白的道理。
什么爱情，什么亲情，不过是看谁对自己更有用罢了。
何宽闻不愧是顶有名的虚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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