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一章 敢发毒誓吗？
不是绝对的好人，也不是圣人。
这是个妙人。
很有意思。
而说到精神稳定，现在被何小玉猫捉老鼠般逗弄的庄瑛，此时此刻看起来……她的精神状态可不大好。
脸色苍白，瞳孔颤动。
一副心虚样儿。
沈锦不吝助攻：“小玉姐，我听你话里的意思，不是主动藏着坏心接近的我姨奶，也没有别的针对庞家姐姐的心思。”
“所以你这是……被人指使着这才盯上了秦家？”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众人循声看去就看见庞梅蹲在地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朝他们笑笑。
庞梅：“我本来想着先把地上的碎碗收拾了，省得一会儿大家不注意再踩了碎片伤了脚。”
“没想到手滑一个没拿住，刚捡起来的半边碗又掉了……”
她一脸的心疼：“没事，你们继续说，不用管我，我一会儿就收拾干净了。”
“对了，我看你们没怎么动筷子，是饭菜不合口？要是不合口一会儿我去副食品店买点现成的，我记着我小玉姐爱吃炸小黄花鱼……”
她想借着机会转移话题，可何小玉却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何小玉看着蹲在那儿手上沾着菜汤子形容狼狈的庞梅，突然就想起来上一次她来庞家。
庞梅扬着下巴羞辱她时的傲气架势。
好像她是来庞家要饭的，庞梅肆意嘲笑她的无助和狼狈，可现在呢？倒是风水轮流转。
何小玉笑笑，没接庞梅话，只回答了沈锦：“是，既然小雪表妹不爱看我装疯卖傻，那我今天就把实话搁这儿，是有人指使的我去接近秦家母子。”
“跟我说事成之后可以给我安排工作。”
“姨妈，我实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没啥想说的吗？我记得你当初指使我的时候说起能应承我的好处来那可是一套一套的。”
“给我说得五迷三道恨不得立马搬进秦家啊。”
“怎么现在倒是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了？”
既然庄瑛在外边疯传她和秦浩搞破鞋的时候一句都不帮她解释。
含含糊糊就想默认了她和秦浩搞破鞋的事儿。
就连对上家里人都没有半句解释和实话。
那她自然也没有必要帮庄瑛解释，解释说庄瑛一开始指使她去接近秦家母子俩的初衷不是让她挖庞雪墙角抢庞雪对象，而是想让她试探试探秦家母子俩的人品。
没必要好心费这个口舌帮庄瑛解释那么多。
庄瑛既然默认了外人和自家人脏她名声，做了初一。
那她同样含含糊糊不说清楚初衷，让庞雪误以为庄瑛背地里派人挖她墙角，这么做十五有什么不对？
庄瑛不仁，她何小玉就不义。
以前是她着相了，还想着先稳住庄瑛先把庄瑛应承给她的工作骗到手。
可这么长时间了庄瑛都没找她说过一次工作的事情。
可见就是耍她呢，那她还给庄瑛留什么脸？
在现在这样的场合把庄瑛的脸撕下来，让庄瑛的好女儿庞雪看看庄瑛这个当妈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真面目，这是她给庞雪的礼物。
省得庞雪一天跟个糊涂蛋似的自伤自苦，以为全天底下所有人都对不起她。
真正对不起她，算计她，拿她当傻子的人可不是她何小玉，这个锅，她何小玉不稀得背！
“妈？何小玉说的是什么意思？”庞雪原本还恨恨地瞪着何小玉，可在听何小玉说完刚才那一番话后。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何小玉说得这么直白，她要是还听不明白那就是真傻了。
庞雪失控地站起身，顾不上被自己带倒的椅子，她眼睫微颤，说出来的话都在发抖：“妈，何小玉是骗人的是不是？她就是故意这么说挑拨我们母女之间的关系对不对？”
“你肯定没有派她去勾引秦浩，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可能那么对我……妈……”
何小玉风轻云淡地扔出一个炸弹：“这事你妹妹也知道。”
至于庞宏振知不知道，这个何小玉不好说。
毕竟找她的是庄瑛，后来和她翻脸的是庞梅，庞宏振从始至终没露过面，所以她不好凭空也这么笃定的说庞宏振也知道。
本就翻了的椅子因为庞雪的后退一步发出让人牙酸的拖拉声。
庞雪不敢置信地转头去看蹲在地上收拾狼藉的妹妹。
庞梅倒是比她妈嘴硬，咬死了不承认有这么件事：“姐你别信她的话，她就是不想看咱家好。”
“我和妈咋可能干出来这样的事？她编也不编点像样的。”
庄瑛强笑道：“对，这太假了，妈之前不是说过要帮你试探试探秦家母子俩的人品，要是人品好的话妈就不阻止你和秦浩在一块儿嘛。”
“妈说到做到，说帮你试探就只是帮你试探，你看看试探之后结果也告诉你了，妈要是让何小玉去挖你墙角那妈何必再把试探的结果告诉你？”
“这不是多余了吗？反正你和秦浩因着何小玉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妈还告诉你试探结果干啥？小雪你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倒是能狡辩。
何小玉撑着下巴：“有点道理，但是谁又能保证姨妈你跟小雪表妹说的试探结果是真的呢？”
“你又见不得小雪表妹和秦浩在一起，怎么可能把真实的试探结果告诉表妹。”
“我记得我前阵子过来还跟你和庞梅说过，说秦家母子俩人品特别好，好到我怀揣着目的故意接近他们心里都过意不去。”
“我说没说过这样的话？我都敢发誓，我要是没跟你们说过秦家母子俩人品好那我这辈子都有报应从今往后洗不脱搞破鞋的名声，这辈子不得善终。”
她笑吟吟：“这咋我前脚夸完走了，后脚到你嘴里就成了人品有问题了？”
这样的毒誓发得庞梅都后背发凉。
尤其何小玉还是笑着发的，明明眼里的冷意看得人心里发毛，却仍旧是那一副云淡风轻的笑模样。
像条不疾不徐游曳在她们身边，阴冷地盯着她们，嘴部弧度弯起貌似无害的毒蛇。
何小玉步步紧逼：“我敢发誓，姨妈和小梅表妹敢吗？”
“最好也像我一样发誓，发誓说自己心里没鬼，没说瞎话，不然就跟我发的誓一样——一旦说了假话那这辈子名声尽毁不得善终。”
何小玉一双眼睛直直看向庞梅，笑着拿庞梅曾经嘲笑她的话返还给庞梅：“表妹还得加一句，假若你真在这里边搞鬼了，真在里边挑唆你姐了，那你这辈子结婚连二婚头都不稀得要你。”
“这话不毒，小梅表妹以前就这么笑话过我，现在我只是让你拿来发誓也不是直接对着你说诅咒你，我这个表姐是不是还算仁义？”
寂静。
满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庞梅这次没再咬死了不承认，她闷头收拾好地上的一片狼藉，起身躲进了厨房。
没人会发这样的誓。
她是疯了才要这么诅咒自己。
本来就是她姐的事，和她没啥大关系，她没必要因为她姐的事和何小玉较上劲。
何小玉明显疯了，她才不顺着何小玉的话往下说呢，她姐的事她凭啥牺牲这么大。
庞梅逃也似的走了，留下庄瑛脸色难看连个脱身的理由都没有。
一看庞梅这反应，庞雪满脸绝望：“妈……你给我句准话吧，到底是不是你派何小玉去的秦家？还有何小玉说她没说过秦家人人品不好，那你听到的那些关于秦家人人品不好的消息又是谁跟你说的？”
“还是压根就没那个人，全是你和我妹歪曲事实胡编乱造出来说给我听吓唬我的？”
庄瑛讷讷说不出话，有心想给自己辩解几句，可被这么多人盯着，何小玉说的那样的毒誓她确实发不出来。
没人愿意诅咒自己，更何况她心里是真的虚。
庄瑛张了张嘴，求助地看向庞宏振：“老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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