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第41章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柳予安也听到了霍安的声音，抓住楚倾月的手猛地摇着头。
“千万别说小爷在这里，小爷现在已经没有地方能去了！”
世人皆知大理寺霍安刚正不阿，即便是皇亲国戚犯法也会秉公执法。
但他是被冤枉的，绝对不能被霍安抓住，更不能被他爹抓回去。
“你先松手呗。”
白了柳予安一眼，楚倾月扯出了衣袖，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是将房门关合。
站在楚家大门前，霍安看着优哉游哉出现的楚倾月一步上前便要将其扛起来扔上马，早就有先见之明的楚倾月向后连退数步，这才躲开没让某人得逞。
“狗贼，老娘早就知道你要做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王尚书的女儿王宁萱死于柳予安之手，死者是未出阁的女子，只能由你亲自验尸。”
王宁萱？
她刚才好像从柳予安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敢情霍安来不是为了抓柳予安，是想让她去验尸。
“给钱，把欠我的钱给我，我就去！”
楚倾月伸出手的时候，一个钱袋子从霍安的手中扔出来落在了楚倾月面前。
掂量着手中分量并不重且破损了的钱袋子，楚倾月嫌弃的皱着眉头。
“这里的钱别说欠的几百两，就算是几十两都没有，是霍大人不识数还是觉得我楚倾月是个小白痴？”
“刚发俸禄，就这么多，下回补上。”
说着，霍安不再和楚倾月贫嘴，几步上前揪着楚倾月的衣领子将其塞进了马车中。
从楚家离开前往清风阁的一路上，都能听到马车中传来楚倾月骂骂咧咧的声音，其他人或许会皱眉头，不解楚倾月为何口吐芬芳，可霍安已经习惯了。
萧国都城，清风阁。
清风阁是风雅之地，也是高门显贵子弟聚集的场所。
富家官家的千金小姐两两三三小聚聊聊哪家公子哪家趣事儿，豪门管家公子三五成堆闲谈美人风姿偶尔也说一说朝廷局势。
这么说吧，能进入清风阁的人要么是有钱要么是有权，这里存在着诗词歌赋也相互着利益获得情报。“啧啧～～这个就是清风阁啊！”
楚倾月一边欣赏着清风阁的奢华建筑，一边感叹着萧国上流社会奢靡的程度，这不就是二十一世纪高级娱乐会所么，有钱人的世界真会玩，像他们这种穷人根本体会不到。
“到了！”
清风阁一处宽旷的园子，四周百花盛开，在院子中央的荷塘上有一座凉亭，凉亭四面通透，白色的纱幔随风飘动着，仙气儿十足。
只不过，清风吹起的同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弥漫开来。
“好惨一女子！”
“师父，按照你的话徒儿已经拦下了目击证人，并且控制了现场。”
身着大理寺侍卫的闵元早就拿着纸和笔等在一旁，准备记录下楚倾月说的每一个字，并且眼神也随着楚倾月的举动在尸体身上来回移动。听到闵元叫着师父，霍安看了看楚倾月，两个人什么时候成为了师徒？
蹲在尸体旁边的楚倾月并未理会霍安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戴着闵元早已经准备好的手套开始验尸。
“根据死者的一些体征和周围的环境来判断，此处第一犯罪现场第一案发现场。”
“死者为女性，年龄在十四到十六之间，尸斑呈现片状分布，尸僵大部分出现，目测死亡时间在一个半时辰到两个时辰之内。”
“死者死因心脏被尖锐物体刺中，失血过多死亡。”
“根据死者心脏处伤口形状和大小来看，凶器是一把特殊形状的宽刃匕首。”
“师父……我有一个地方不太明白。”
闵元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楚倾月说的话，但从这几次案件来看，他对师父说的一些话不是很明白。
“说。”
咕噜～
闵元吞咽着口水，不知为何，师父一旦验尸起来就变得特别严肃和平日里面那个爱占小便宜的女人一点也不一样。
“尸僵和尸斑是怎么回事儿？”
两个字从字面上来看不难理解，但是闵元不懂师父是怎么从尸僵和尸斑上确认尸死者的死亡时间。
“我给你的那本书是不是看狗肚子里去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她要是敢问出这么一句没脑子的话，师父绝对会分分钟把她给当场解剖。
“那个……这本书还没看完，只看了一半！”闵元挠了挠头很是尴尬的红着脸，不是他不想看，只是这两日的事情连在了一起，就连晚上休息的时间也少之又少。
“记好了，我只说这一次。”
楚倾月一边检查着尸体的细节，一边给闵元说着尸斑尸僵的变化。
“正常温度下，死者死亡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之间，尸斑尸僵开始呈现。”
“死者死亡一个半时辰到两个时辰，尸僵大部分出现，尸斑呈现出片状分布。”
“死者死亡两个半时辰到三个时辰左右，尸僵全身出现，尸斑融合成大片，并且角膜浑浊嘴皮皱缩……”
楚倾月详细的说尸体在不同时间呈现出来的不同尸僵和尸斑的情况，以及根据季节不同等等的尸体状态会加速或者迟缓的现象。
闵元就在一旁认认真真的记下，生怕错了一个字，霍安则是双手端着肩膀听着，目光至始至终都落在楚倾月的身上。
“大人，目击证人带来了。”
大理寺侍卫带着清风阁的仆人走了过来，仆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不等霍安开口问什么，连珠炮似的说着他看到的画面。
“回大人的话，杀了王尚书女儿的是小侯爷，我端着茶过来的时候看到小侯爷躺在王家小姐的身上，手里面还握着一把宽刃匕首，然后李家公子出现追了上来一剑砍在了小侯爷的肩膀上，小侯爷推开李家公子之后就逃走了。”
清风阁的仆人名叫南一，十七八岁的模样生的清秀，方才那一番话中道出来了三个人物。
一个是王尚书家千金王宁萱，也就是死者，第二个柳家的小侯爷柳予安暂定为凶手，还有一个便是李家的公子李淮玉。
从霍安口中楚倾月得知了三个人之间的关系，王宁萱和柳予安以及李淮玉三个人一起长大，王宁萱与李淮玉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并且已经订了亲。
世人皆知小侯爷柳予安为人顽劣不堪，并且喜欢王宁萱，估摸着是求而不得的心里，在王宁萱要嫁给李淮玉之前想要将其占有，破坏两个人的婚姻，可王宁萱宁死不从惹怒了柳予安，所以才招致了杀身之祸。
至少，这是世人心中的想法。
王尚书府的人已经将王宁萱的尸体带了回去，楚倾月霍安和闵可爱三个人也驾车回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卷宗室。
楚倾月半眯着凤眸，以她对柳予安的了解，这货虽说生性顽劣不堪但从不屑于说谎，若是真杀了人也会承认。
“师父，你在想什么？”闵元斟了一杯热茶送到楚倾月面前，又端上了一碟子糕点。
“不知道，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从案发现场来看，被害人在死亡之前确确实实是挣扎过，但是有一个问题摆在眼前。
如果她是凶手，在杀了人之后，为什么还要手持凶器停留在现场等着被人发现，还被人砍了一剑才走呢？
“你是在怀疑柳予安不是杀了王宁萱的真凶么？”
霍安一眼便看出来楚倾月的疑问，他在听到清风阁仆人南一的证词之时，便已经在脑海中模拟了案发现场，也有一些疑问。
“也不算是怀疑，我要是杀人凶手的话，绝对会在杀完人之后将现场处理的干干净净，也不会让任何目击证人活着说出证词。”
楚倾月假设着自己是凶手的话，会如何如何掩藏自己的犯罪踪迹，可这话让闵元和霍安两个人看楚倾月的眼神都变了。
“师父，你好可怕！”
“可怕个屁啊，只是假设而已。我相信南一的证词是真的，但有一句话说得好，眼见不一定为实。”
这话楚倾月已经不是第一次说，霍安也不是第一次听到。
人们往往会被表面的事物所迷惑，发现不了隐藏在迷雾之下的真相，只有揭开伪装才能拨开云雾见月明。
“眼见不一定为实？”
闵元皱着眉头，如果眼见不一定为实的话，那还要眼睛干啥。
“对，就好比你们家的霍大人，看起来一派正经青天大老爷的模样，实则是一个欠钱不还举止粗俗表里不一的狗贼。”但凡逮到机会，楚倾月都会狠狠的挖苦一番霍安。
被嘲讽的霍安白了楚倾月一眼，不就是欠了一些钱而已么，这女人到底要记恨到什么时候。
“看看看，你家霍大人用眼神威胁我，估摸着是想把我毁尸灭迹，这样就可以不用还钱了。”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一双浓眉大眼等着楚倾月，霍安用一句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的话来形容楚倾月。
……
因为王尚书家千金王宁萱被小侯爷柳予安残忍杀害，大理寺侍卫全程捕捉凶手柳予安，皇帝与下令命大理寺彻查此事，三天之内抓出凶手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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