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请元妙之随军
建德帝让自己身边的大总管亲自将两人送出了宫门,等人走了之后,周伯邑的肩膀才放松下来。
“溪杳,你方才的话未免过于大胆了。”周伯邑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疲惫。
建德帝自登位以来,对臣下恩威并施,雷霆手腕震慑朝野,帝心也越发难以猜测,就连他方才都有些拿不准建德帝的态度,担心楚溪杳会受罚。
楚溪杳今日的举动简直是明晃晃的当着陛下的面要和官府抢活,就差没在脸上写下“我想用渡生草牟利”这几个大字了。
这等行为,若是私下做做,建德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今日楚溪杳却是将事情摊开到了建德帝的面前。
搞不好落个杀头大罪都是有可能的。
夜间的冷风吹过,楚溪杳背上泛起一阵寒凉,被冷汗打湿的衣服紧紧贴着后背,被风一吹几乎刺骨。
“儿媳知错。”楚溪杳轻轻呼出一口气,“幸好,赌赢了。”
幸好,建德帝并非顽固不化的君王,也并不排斥旁人揣度他的想法。
……
翌日楚溪杳起了个大早去见元妙之。
元妙之出门的时候见到她微微一愣:“这么早过来?”
楚溪杳点了点头,将元妙之上下打量一番:“你这是?”
元妙之将门关上,顺手拉了一下从肩头滑落的药箱挂绳:“我要去刘府给瑶儿施针。”
听到这个称呼,楚溪杳微微眉头微挑:“瑶儿的病怎么样了?”
将元妙之向刘以瑶引荐后她有一阵没有去看过刘以瑶了,这姑娘的病是天生的,即便要医治想来需要花的时间也不短。
“这么关心她,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不就行了?”元妙之戏谑地朝楚溪杳一笑。
“也好。”思及秦家出事之后她还没来得及感谢刘尚书相助,楚溪杳便点了点头,拉着元妙之上了马车,与她一同前往刘府。
再见到刘以瑶的时候,楚溪杳都有些吃惊。
比起先前那副看起来便弱不禁风还要强装健康的模样,刘以瑶如今精神头比原先好了许多,面上的红润也是从肌肤底下透出来的,不再是先前那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用胭脂弄出来的红。
“溪杳!”刘以瑶听说楚溪杳也来了,连忙从屋里跑出来,“你怎么来了?”
“今日有事要找妙之,正好也过来看看你,向你道谢。”楚溪杳牵住她的手,将人往屋里带,浅笑道。
刘以瑶回以一笑:“小事而已,何须言谢?秦家的事情我听父亲说了,本来也是他们自己贪心不足,罪有应得罢了。”
进入内室后,刘以瑶解了外衣趴到床上,枕着胳膊看向楚溪杳:“况且真应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若不是你请来妙之为我治病,我恐怕还在日日陷于早逝的痛苦当中。”
楚溪杳坐在一旁看着元妙之将银针摆开,缓声道:“谢我不如谢妙之……”
“你们两个可别谢来谢去的了。”元妙之没好气地睨了楚溪杳一眼,而后轻轻拍了拍刘以瑶的后脑勺,“趴好,放松。”
刘以瑶乖乖闭嘴。
施针过程极为漫长,刘以瑶整个人背面包括脑袋在内几乎全部扎满了银针,看起来如同刺猬一般。
中途楚溪杳稍感无聊便悄悄出去了,询问过刘府的下人,得知刘尚书还未回府便只能歇了去当面向刘尚书道谢的想法,坐到廊下赏景。
等元妙之施完针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楚溪杳重新推门进去时刘以瑶已经坐到了桌边,正在和元妙之聊天。
“今后便不需要再施针了。”元妙之说着,取出一张纸放到刘以瑶面前,“以后按这新方子服药,至少一年,等你不再感觉心中偶有梗阻,头也不会再痛时这病便能彻底痊愈了。”
刘以瑶接过方子,面露喜色:“妙之,谢谢你。”
刘以瑶眼中浮现泪花,神色似悲似喜。
先前元妙之说能够为她医治的时候,虽然她心里相信了元妙之的话,但实际心里也还带着一分忐忑。
现在元妙之的话才让她彻底放下心来,连那一丝忐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元妙之笑了笑,将这一声感谢应下,转头看向楚溪杳:“走吧?”
楚溪杳点了点头,与元妙之一同离开刘府。
“你说有事找我,是又有人需要我去医治?”上了马车,元妙之将药箱放到身旁,笑着问道。
楚溪杳摇了摇头,面色有些严肃:“渡生草的事情我已经告诉陛下了。”
元妙之听到这话笑容微顿,面上也露出些紧张的神色来:“皇帝怎么说?”
她自然是希望大夏能够禁制这种东西的,毕竟前世的例子尚且历历在目,一旦泛滥对整个国家都没有好处。
但渡生草的治伤效果又是别的药比不了的,一旦禁止使用的损失也是极大的。
她先前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甚至也想过去向皇帝说这事,却因为担心皇帝会一刀切而退缩了。
“陛下暂时没说如何处置渡生草,不过我和他提了建议,可以由国家管控这东西。”
听了楚溪杳的话,元妙之面上的神色放松下来,心中也一阵庆幸,还好楚溪杳也知道这药的重要性,不然她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最紧迫的事。”楚溪杳定定看向元妙之,将她提议让建德帝试探朝中武将的事情以及最终的结果说了。
元妙之听完之后既震惊又憎恶:“果然弄出这东西的人没安好心,还好发现得及时!”
若是发现晚了,到时候朝中官员中招,前线将士也不知不觉就将弱点袒露在别人面前,大夏的结局几乎已经可以预见了。
“陛下准备派未对渡生草成瘾的将领前往北疆,但陛下需要一个人能为他探知北疆的将士到底有多少人被算计了。”楚溪杳面上露出几分愧疚与无奈的神色,“我对陛下说是因为渡生草才见到你,所以陛下也将希望寄托于我身上,他希望我能够说服你跟随大军前往北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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