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周如胥这样的人,居然会为女人这样
楚姒朝抬眸间只见到那棍子要朝自己脑袋砸去。
她心猛地一跳。
说时迟快,那一瞬楚姒朝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被人护在怀里。
她听见头顶传来痛哼声。
楚姒朝震惊不已:“周如胥你……”
“没事。”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太师下手。”阿雕气急败坏地把人拿捏住。
楚姒朝也没想到周如胥竟会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男人摇晃着站好,但根本站不稳,身形晃了晃。
楚姒朝忙扶住他。
阿雕见状忙来搀扶。
男人瞥他一眼。
阿雕很忙地转过身去。
阿力被强制扭跪在地上,恼吼:“是楚姒朝逼我的。要不是她多管闲事给那些个娘们提供了赚钱的渠道,让她们变坏,我家那娘们怎会要跟我和离。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她给我点钱补偿我怎么了。”
到现在阿力都不觉得自己苛责妻儿有错,反而责怪起旁人。
楚姒朝并不生气恼怒,更多的是悲凉。
没用又脾气大的男人。
这世上究竟还有多少姑娘承受着这样的刻薄跟奴役。
“将此人带回太师府,本座亲自调教他。”
男人轻描淡写,但也就只有尉迟令的心腹知晓里头蕴藏了多少杀气。
楚姒朝自是没有求情的,让侍卫来搀扶周如胥。
阿雕弱弱上前,尉迟令脸色当下就不对了。
“不是有大夫吗,先找大夫来看看。”楚姒朝开口,声音很轻。
尉迟令的心情忽然好了很多,阿雕扶他回了主帐。
到底是因她受伤的,楚姒朝左思右想也还是跟了上去。
不远处来找楚姒朝的崔莫寒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手里还拿着之前被退回去的凤头钗,愣在原地。
他、他们……
崔莫寒浑身冰凉,怔在原地好久。
早前他便看出周如胥对楚姒朝的心思,但也以为是心血来潮,像得了新鲜物件那般,却不想他竟对楚姒朝是认真的。
他甚至还帮楚姒朝挡了伤害。
周如胥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会为一个女人做到这样。
崔莫寒胸口窒息的厉害。
他不是不知袁子栎跟楚姒朝有一段情,从前世袁子栎就一直格外关照他,后还是从同僚的口中得知,原来袁子栎一直窥觊着他的妻子。
但因前世二人联系不多,他并未将袁子栎当成威胁,可周如胥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前世他得周如胥赏识,也是因为楚姒朝的关系?
崔莫寒无法接受,更不愿相信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得通过楚姒朝才能实现。
这是远处的姑娘身影骤然顿住,崔莫寒瞧见白水跟她低声说了两句。
楚姒朝回头,目光恰好对上崔莫寒的。
崔莫寒心潮澎湃,下意识朝她的方向走了两步。
姑娘轻飘飘的一眼,继续往前走。
崔莫寒清楚地瞧见,楚姒朝竟进入了周如胥的帐篷里。
她……进去了?
周如胥那么不近女色的一个人,竟让她进了帐篷。
周如胥是一个很有自我保护意识的人,满朝的文武百官甚至无一人能去他的太师府拜访。
崔莫寒看着凤头钗,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因楚姒朝嫁给了一个傻子袁子栎也在争取,现如今又来了个周如胥。
跟这些人比起来,他还能有胜算吗。
这样的念头一出,崔莫寒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怎会拿自己跟楚姒朝的追求者比,难道他也想追求楚姒朝吗?
崔莫寒吓得脸色苍白,如遇猛兽般仓皇逃离。
他不可能喜欢楚姒朝,他分明只是想感谢楚姒朝的援助,补偿前世亏欠她的凤头钗罢了。
仅此而已。
另一边,楚姒朝随周如胥进了帐篷。
帐篷内都挺简单的,一张罗汉床,一桌一椅,再无其他,怕是寻常士兵营帐的东西都比他的多。
军医很快来了。
男人脱掉上衣,露出后背的一大片青紫,触目惊心。
“大人怎会受这般严重的伤口,这估计得伤到内里。”
军医神色凝重,“恐怕会内出血。”
楚姒朝愣住:“这么严重吗?”
“咳咳……”尉迟令忽然虚弱地咳嗽两声,“是挺疼的,齿内一股血腥味。”
楚姒朝心中愧疚,她没想到周如胥会受这么重的伤。
若那一根木棍落在她身上,她脑袋得开瓢。
她踌躇不安地站在边上。
军医见了男人的眼色,故作凝重:“这得好生调理着,否则必然会留下病根,千万要重视。”
军医说完留下金疮药后就出去开方子了。
阿雕也默默退下去。
一时间,帐篷内竟就只剩下周如胥跟楚姒朝主仆。
“我去找个人来给太师上药吧。”
楚姒朝也有些尴尬。
“既我是为的世子妃,难道不应由世子妃来给我上药吗?”
男人眸底带着几分戏谑。
白水立即接话:“世子妃哪里会这些,还是奴婢出去叫人来弄吧。”
尉迟令笑了笑。
他知朝朝的性子,只是见她太严肃逗逗而已,并没奢望对方会真为自己上药。
朝朝在男女交往上,向来是界限分明的人。
“好。”
白水正要出去时,那娴静的姑娘竟答应了。
别说尉迟令,就连白水跟白雀也是一脸震惊。
楚姒朝拿起桌上的金疮药,上前,她站在尉迟令身后,‘啵’的一下打开了金疮药的塞子。
姑娘将药膏抹在圆润的指尖,轻点涂在男人结实宽敞的后背。
她的动作很轻柔,手指细腻如同上等的丝绸,嫩嫩的、软软的。
除了药膏的药香味之外,尉迟令还嗅到了专属于女人身上的栀子花香气,甜甜的。
男人像是被人捏住命门,喉头紧了几分。
尉迟令手指也不由得紧缩。
“今日多谢太师了。”楚姒朝声音很轻,“若非有太师,或许怕我早就血溅当场。”
“世子妃不必言谢。”男人嗓音暗哑几分,“我很乐意为世子妃做事。”
楚姒朝上药的动作一顿,又继续上药。
男人嗅到的是药味儿跟栀子花香,而楚姒朝嗅到的是药香跟乌龙茶的香气。
这股味道同她丈夫的味道如出一辙,太熟悉、也太相似。
楚姒朝心情分外复杂。
她的目光却不自觉落在男人后脑勺的面具绑带上。
想起在太师府时他叫自己‘朝朝’,心中怀疑更甚。
楚姒朝有解开他面具绑带的冲动。
但到底恐惧大过好奇,她到底是没敢动手。
楚姒朝深深地看着男人背后青紫。
“好了。”
楚姒朝往后退,将金疮药放在桌上,“大人,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要不要留下来用膳?”尉迟令倏地攥住她的手腕,“京郊外没什么吃的,去春满楼吧,我请你用晚膳可好?
上次见你很喜欢吃那荷叶羹,吃一些在回去吧。”
楚姒朝将手缩回:“多谢太师好意,我晚膳想回去同夫君一块用。”
尉迟令哑口无言,薄唇抿紧很多。
他明知道都是自己,可偏偏地觉得一阵气闷。
楚姒朝稍稍欠身,离开了营帐。
尉迟令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气。
他看着桌上的金疮药,失神呢喃:“朝朝,你是不是心里真的就只有尉迟令,周如胥在你心里……又算得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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