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霸王色
女孩被拽着领子提到空中。
汉特狰狞笑道：“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想不想跟我们去赌场。”
艾琳的上船是洛克斯亲自答应的。
不少海贼都指望着她真的能帮他们偷天上金。
汉特不确定船长和干部们是不是也这么想。
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真的杀了艾琳。
这次询问就是一个台阶。
只要艾琳服软，汉特就会收手。
艾琳无力歪着头，几乎要睁不开的眼缓缓在围观人群上移动。
好多眼熟的海贼，是之前在船上见过，甚至还相处不错的面孔。
还有洛克斯，对方实在太显眼了，两步之内，根本没人敢和他站在一起。
“喂！你哑巴了吗？”
汉特的耐心将要被消耗殆尽。
如今的他，何尝不需要艾琳给个台阶下。
艾琳将视线落回到汉特脸上。
的确，她可以求饶，让汉特饶自己一命。
但下次呢，下下次呢？
这次求饶了，下次绝对会有更多海贼来欺负她。
难道她要一直求饶，一直苟活下去吗？
“不要！”
“哈？”汉特以为自己听错了。
窝窝囊囊的穿越，还不如当时直接死了算了！
“我说不要——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吧！！！”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艾琳的声音大到所有围观的人都能听清。
海贼们更狂热地欢呼起来。
他们原本还担心艾琳求饶后没热闹可见，现在彻底放心了。
“杀了她！”
不知是谁起的头，海贼们开始大喊。
“杀了她！”
“杀了她！”
洛克斯海贼团的海贼们倒是都没有起哄。
他们相互看看，视线落到周围的干部和船长身上。
如今，只有海贼团的干部和船长才能阻止这一切了。
但他们会阻止吗？
汉特换了另一只手掐住艾琳的脖子。
女孩的脖颈纤细脆弱，几乎不用多少力气就能捏碎。
汉特看了船长一眼，见对方没有阻止的意思，心下稍安。
如果艾琳有利用价值，那洛克斯肯定会在她死之前阻止这一切的。
“呵，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手掌用力收紧，碾压得脖颈周围固化的空间咔嚓作响。
艾琳努力维系着自己的能力，心中的不甘、愤怒全数从眼中喷涌而出。
她当然不甘心。
如果不是在新世界，而是穿越到东西南北任何一块大海，她都不可能沦落到现在这副田地。
她早起贪黑的训练、在船上做那么多的工作、对所有人都笑脸相迎，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
她只是想有尊严地活下去！
她只是想像个人一样，有尊严地活下去啊啊啊——！
积攒在胸腔中的强烈情绪成为了开启力量的钥匙。
一股强大的气息从艾琳身上释放，以她为中心，冲击着周围所有人的精神。
“噗通。”
“噗通。”
接连的倒地声响起。
大部分看热闹的人无一幸免，全部被这股突如其来的霸王色霸气震晕。
汉特也是被震晕的人之一。
他距离艾琳最近，受到的冲击也就越大。
男人昏倒在地，艾琳也一同摔在地上。
她没有再爬起来，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但她还有些意识。
她看到一双靴子停在面前。
有人捏起她的下巴，粗鲁掰到面前。
黑发张扬如刺的男人，这次笑得格外愉快，简直就像……
就像什么呢？
“可别真死了啊，小子。”
就像得到新奇玩具的小孩。
“……船…长…”
艾琳望着洛克斯，嘴唇张了张，发出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
她心里在骂，骂洛克斯的祖宗十八代。
被捏着的脸颊却勉强蹭了蹭船长粗粝的手掌，装出一副温顺的、无害的小动物模样。
眼前彻底黑了下去。
洛克斯收回手，任由女孩的脑袋砸到地上。
他没有在意，举着那只还残留点轻蹭感觉的手掌，微微歪了下脑袋。
很新奇、也很怪异的体验。
好像被无害的小动物舔了一下。
*
艾琳再次睁眼，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她在蜂巢岛最为特殊的医院醒来。
中立、和平，不允许出现任何形式的争斗。
这里不属于任何势力，却没有一个海贼敢对这里的医生护士下手。
谁能没有生病受伤的时候呢。
自家船医找不到的时候，海贼们的唯一选择就是这家医院。
“库蕾哈医生，那个孩子醒了！”
循着声音，艾琳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护士匆匆跑出病房。
她刚才…听到的名字是库蕾哈吗？
这好像是乔巴医娘的名字吧。
艾琳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撑着床铺坐起身，动作间拉扯到胸前的刀伤，顿时疼得额头冒出冷汗。
疼痛的实感让她回忆起了当时发生的事情。
那最后，她被汉特掐住了脖子，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噢，很有精神嘛！”
门口声音响起。
艾琳警惕看去，映入眼中的是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
对方留着白色长卷发，尖鼻长下巴，有点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巫婆形象。
艾琳可以确定对方就是库蕾哈了。
以如今的时间来算，对方应该九十多岁，而等路飞遇到对方时，对方则是139岁的高龄。
“傻了吗？”库蕾哈将眼镜推到头顶，一脸审视地望着发呆的艾琳。
“就算变成白痴，也得先把医疗费交上才行！”
对方毫不客气地用病历本敲上艾琳的脑袋，咚咚咚得响。
旁边护士惊呼一声，无奈喊，“库蕾哈医生！”
这一敲之下，艾琳彻底清醒了。
她眨眨眼，望向库蕾哈和那名护士。
“谢谢你们救了我，我…我其实有点忘了当时发生了什么，我不是被汉特掐住脖子了吗？”
护士露出同情的表情，对她解释道。
“关键时刻你觉醒了霸王色。”
“我觉醒了霸王色？！”
艾琳诧异的惊呼让护士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护士本来还想问她知不知道霸王色来着，现在再想想，能在新世界生活下去的孩子肯定是知道这些的。
霸王色是三种霸气中最罕见的一种，它无法通过后天的修炼习得。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王者资质，不是每个人都拥有这样的资质。
如果是在四海或者伟大航路的前半段，拥有霸王色的艾琳绝对已经凌驾于很多海贼之上。
只要稳步发展、不急不躁，假以时日她肯定能成为一方霸主。
但在强者如云的新世界中，拥有霸王色霸气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就算觉醒了霸王色，艾琳也还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小角色，稍有不慎，就会尸骨无存。
库蕾哈单手叉腰，望着这个女孩收敛兴奋，重新变得沉寂冷静的模样。
平复心态的用时不过几秒。
她心中暗暗点头，如果因为觉醒了霸王色就志得意满、目中无人，那这孩子绝对活不了几天。
不过……以这孩子现在的实力，谨慎和不谨慎也没什么差别就是了。
“那之后呢？”艾琳又问。
“应该有人把我送到医院了吧？”
虽然她不觉得当时围观的海贼里会有什么好心人存在，但总不能是她自己迷迷糊糊爬过来求助的吧。
“是洛克斯。”
说起这个，库蕾哈也挺意外的。
“那家伙可不是个好心的人，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提起洛克斯，艾琳立刻想起昏迷前对方掐住她下巴的记忆。
她的脸瞬间就黑了，有种吃到蟑螂的恶心感。
“他是我加入的海贼团的船长。”
艾琳解释道：“我对他有用处，可能这就是原因。”
“是嘛。”库蕾哈不甚在意地点头，说起医疗费的事情。
“聊正事吧，你昏迷后我们对你进行了手术，手术的费用和药物包扎的费用、以及病床费，看在你是个小孩的份上，给你打个折——”
对方直接将病历本拿来计算。
唰唰好几下后，病历本被怼到艾琳面前。
艾琳看向最下方的数字，差点没晕过去。
“1468万？！怎怎怎、怎么会这么多？！”
“这还叫多？！这里可是新世界，你知道把药材运来的代价有多大吗？你知道在这里生存有多艰难吗？”
库蕾哈一边说一边敲打着艾琳的脑袋，中气十足大喊道：“没钱就给我打杂抵债！我可不是那种会对你们海贼大发善心的白痴医生！”
病历本敲到距离艾琳头顶几厘米的时候就再也敲不下去了。
库蕾哈一愣，眸中闪过一瞬犀利。
恶魔果实能力者。
如果是某些特殊的果实能力，那的确值得洛克斯把人带过来。
“库蕾哈医生，我没说不还债！”
撑起空间壁的艾琳长长呼出口气。
她抬起眼，望向库蕾哈的眼神满是真诚。
“现在我身上只有五万贝利，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从现在开始打杂抵债，请放心，我绝对不会逃跑的！”
库蕾哈微微皱起眉，拉下眼镜抵挡着女孩真挚到有些刺眼的目光攻击。
旁边的护士已经捂嘴感动起来。
很多海贼说要抵债，其实就是想找个机会逃跑而已。
但这个孩子说抵债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有丝毫说谎的成分。
她是真的想要留下打杂抵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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