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开局
123、开局
这话说得天衣无缝。
于馨馨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周无彻的小姨，周公子是你前男友的朋友。你就是这么进来公司的吧，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
顾夏看了她两三秒，视线略空，回身就走。见她并不放在心上，于馨馨显出几分焦躁，追了出来，一手攀上她的肩膀，愤愤地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离不开男人吗？”
顾夏这时已经回到了位置上，她没说话，顺手掏出了一个粉盒，打开用镜子对着于馨馨。
于馨馨：“你什么意思。”
她默然说：“人总是越缺什么，越看不得别人有什么。”
“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想说，我们已经不一样了。”翻来覆去就是这点心思，炫耀跟讥讽都透着愚蠢，对她造成不了一星半点的伤害，让顾夏连回击都觉得无聊。
不再分神给于馨馨，顾夏垂头，手机屏幕漆黑一片，秦尧之没有回复她的消息。
他似乎格外忙，这两天越来越少联系她。
不得不承认，她被季先生的话影响到了，以至于她甚至开始……担忧。
她想知道秦尧之现在正在做什么，是否也像她想着他一样，在想着她。
索性工作并没有给她太多“发疯”的时间，她一直忙碌到了周五，才下班，还没到家的时候，她就接到了于馨馨的电话。
于馨馨的话语兴奋中透着几分焦急，“顾夏，你去一趟公司，帮我把那个金融公司的合同送过来。”这个金融公司是于馨馨最近一直在跟进的一个合作项目。
顾夏看了一眼时间，“这么急？”
“对，刚才我跟他们公司老板喝了两杯，好不容易谈下来了，你就帮我一次吧。”可能是喝了点酒，于馨馨的声音较以往软和了许多，倒令顾夏响起了她刚进李总公司时候，那副阳光开朗的样子。
顾夏顿了顿，“你在哪里？”
于馨馨又说了一个地址，这个地址离朱凯的美术沙龙不远，是个红酒庄，有宽敞的聚会厅，很适合开些中小型沙龙。
到了地方，顾夏打于馨馨的电话又打不通，酒庄侍者看她的样子不像骗人，自作主张把她放了进去，末了还叮嘱，“主厅今天承办了一个酒会，你送完了文件就赶紧出来吧。”顾夏颔首，冲他浅浅一笑，“好的，谢谢你。”
侍应生顿了一下，面色微红，不知道为什么话开始多了起来，“客户是当地挺有名的企业家呢，姓冯，好像是有亲戚回国了要欢迎一下……这些有钱人，就是讲究。”
听到一些熟悉的讯息，顾夏忍不住怔了片刻。
“到了，那我先离开了。”侍应生推开门，音乐伴着悉悉索索的人语迎面交杂而来。
这个厅的陈设布置得华丽又有格调，一眼扫去大约几十号宾客，基本都是年轻的面孔，因而场内气氛高涨。
顾夏的到来没有激起太大的水花，只是偶尔有跟陆家有交集、所以认出她的人，遮遮掩掩地跟同伴交头接耳，不动声色地揣测着她来这里的目的。顾夏一概忽略，张望片刻，在一侧的酒台前看到了于馨馨。
她一袭红裙在人群中格外出挑，身边有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西装得宜却并不昂贵，两人举止亲昵，于馨馨举着酒杯，面颊绯红，正兴奋地跟男人说着什么。男人微垂着双眼，一脸纵容，两个人的身影看起来倒也有几分般配。
中年男人先看到走过来的顾夏，冲她微笑着颔首，“顾小姐。”
顾夏看他的脸陌生，疑惑地问：“您认识我？”
中年男人爽朗地笑了起来，“在某次酒会上我们见过一面，您当时是陆少的女伴，应该是没有注意到我。”
于馨馨横了他一眼，“那天我都被赶出去了，你还提？”
男人讨饶，“我的错，这不是把金融的赵总介绍给你了嘛……不过如果灭有那天发生的事，我怎么会有缘分遇到你呢？”
于馨馨这才“哼”了一声，喝光了手中的酒，冲顾夏伸出手，“我要的合同呢？”
顾夏递给她，又说：“那我走了。”
她的表情十分平静。
“等等。”宁娜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她也穿着一件短款礼裙，妆面精致，很好的诠释了一位出身良好的职场丽人形象，宁娜拉住了她的手腕，由于用力指尖泛白，脸上却诡秘一笑，“既然来了，着什么急走啊。”
顾夏利落地打掉宁娜的手，看到自己的手腕上红了一圈，不由蹙眉，“我是来送合同的，合同送到，我就离开了。”
宁娜冷笑，“然你来你就来，合同有什么重要的——”
于馨馨条件反射般反驳，“合同当然重要了，我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心血你知道吗？”她已然有些醉了，对宁娜说话也并不客气。
宁娜呼吸一滞，神色不悦，却压抑住了下撇的嘴角，瞥了一眼顾夏，双手抱胸，意味不明地笑道：“顾夏，今天的节目可精彩了，没你不行。”
于馨馨也跟着痴痴地笑了起来。
顾夏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两个女人诓哄自己过来，只是为了折腾她吗？那未免也太无趣了。
正想着，忽然一阵掌声传来。
宁娜的眼神霎时间爆发出一阵光彩，显然很期待这一幕，顾夏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看过去——
人裙三三两两地分开，视线聚集的中心，一男一女相携着走了出来。
男人身材高大欣长，女人小巧伊人，穿着白纱裙，裙面隐隐坠着暗纹，于细节处流光溢彩。
宛若一朵纯洁的小白花，一阵微风吹来，都会随风摇曳着，想要生长，只能依附一颗挺拔的松柏，才能在往后可能到来的狂风暴雨的侵袭中毫不动摇。
而她身边的男人，就是这样一种存在。
人群里，仿佛是为了纪念这一刻，有相机的闪光灯闪烁了一下，女人惊了一下，挽着男人手臂的手肉眼可见的缩紧，男人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两个人目光相接，他冲着她淡淡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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