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乾的悲哀
罪己诏，那可是相当于皇帝的忏悔书。
而大乾罪己诏，则是相当于整个大乾都认为自己错了，在对敌国忏悔！
更是将整个国朝，整个大乾的黎民百姓的脊梁彻底弯曲下来。
也难怪这些大臣如此表情，皇帝若真同意了，那大乾还算什么？
皇帝脸色同样阴沉的可怕，他当然也明白其中的严重性。
罪己诏一下，他这个皇帝恐怕都要载入史册，流传千古了。
“佐藤，这个要求朕不能答应，换个条件吧。”皇帝冷冷的拒绝道。
奈何佐藤根本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既然不答应，那就算了，我等就此离去，也请大乾做好交战的准备吧，此战当以一国灭亡结束。”
“我倭国一定秣兵厉马，杀穿大乾！”
说罢，佐藤转身就走，没有丝毫耽搁。
所有人齐齐色变，事情演变成这等地步，大乾真的要危险了。
皇帝紧紧握着拳头，死死盯着佐藤离去的背影。
在佐藤一脚跨出大殿之门时，终于开口，“好，朕就写下罪己诏。”
佐藤嘴角上扬，只要他拿下罪己诏回去，打下大乾指日可待。
众大臣也均是一脸苦涩，一种颓败感油然而生。
大乾终究沦落至此了吗？
“皇帝，你……”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眼里尽是失望。
然而太后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忽然一声巨响。
这突然传来的响声，顿时惊的所有人齐齐看去，就看到苏离愤然掀翻了桌子。
“皇兄，倭人占我城池，杀我忠良，奸我儿女，霸我土粮。”
“臣弟愿披盔戴甲，挥剑斩尽敌人心，不破倭贼终不还。”
嘶！
众大臣倒吸一口凉气，无不惊愕地看向苏离。
这个废物秦王居然也有上阵杀敌的勇气？
和刚才认命般愿写下罪己诏的皇帝相比，此时苏离的敢怒敢战的霸气，不禁让不少不甘的大臣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若不是顾忌皇帝阴沉的颜面，有几人都想拍手叫好了。
毕竟朝中还是存在有些血性的人存在的。
那边佐藤一脸杀气看向苏离。
“不破倭贼终不还？呵呵，秦王好大的口气。”
“皇帝，这就是你们大乾的态度吗？”
皇帝此时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他才答应写下罪己诏，苏离就强出头，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当即恼羞成怒道：“苏离，事关江山社稷，绝非儿戏，你退下。”
这时，那福王也是说道：“你一个废物知道什么？就你也配上阵杀敌？我看你是去送死还差不多。”
苏离突然放声大笑，“我秦王这个废物都敢与之一战，你们还敢再怂些吗？”
众臣皆是心头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苏离。
“皇兄，倭人狼子野心，绝不能写下罪己诏，臣弟愿领兵一战。”
这一次，不少大臣都暗自点头，已经开始有些认同苏离了。
福王一听，终于找到讥讽苏离的机会，立马说道：
“你以为在这里吼两嗓子，就能退敌了，就凭你文不成武不就，必然死在战场上，你死了不要紧，皇室颜面还要不要？”
但这时苏离却突然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重重地将杯子摔在地上，颇有几分豪迈和霸气，一时还真镇住了苏念生。
“你也知道皇家颜面？”
“北境蛮匈侵扰时，你在哪里？”
“南境倭人进犯时，你又在哪里？”
“一直龟缩在封地，连个屁都不敢放，你还有脸说？”
“你……”苏念生指着苏离，气的想要上前拼命。
“你什么你？北境被凰九天打退了，你知道出来了。”
“知道倭人来谈判不用打仗了，你又出来了。”
“如今还好意思站出来说什么皇家颜面，你个缩头乌龟，本王虽然无大勇，但是本王敢战，你敢吗？”
一句你敢吗？直接吓的苏念生愣是没敢接话。
“你不敢，你们都不敢！”苏离满眼讥讽的环视四周，竟无人敢与之对视。
太后暗暗点头，这话说的话，自从先皇薨逝之后，大乾就好似没了脊骨一般，接连败仗，若真有个好样的，也不用叫凰九天奔赴北境了。
“都给我听好了，今日本王送你们一句话。”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我秦王苏离，虽文不成，武不就，可也是大乾一份子，身上流淌皇室血脉！怎可看大乾遭受如此屈辱？！”
“本王若败，自刎南境黄河畔，宁做孤魂野鬼，不做倭人俘虏。”
苏离的怒喝声不断回荡在大殿之上，久久不息。
那一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更是振聋发聩。
太后目光一凝，紧紧盯着苏离。
一旁的凰九天也是如此，吃惊的合不拢嘴。
然不等众大臣缓过神，苏离又轻蔑冷笑道：
“抄袭？呵呵？”
“挥剑斩尽敌人心，不破倭贼终不还。”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本王宁做百夫长，不做一书生，说我抄袭？呵，我艹你们倭人祖宗十八代。”
佐藤目光闪烁着阴森的光芒，杀机涌动，但并未急着开口，他不信单凭苏离一人三言两语，大乾皇帝敢不写下罪己诏。
此时苏离已经骂疯了，硬是把朝中大半重臣都骂进去了。
且这些话，一样是在打皇帝的脸。
此刻众人也是被苏离这一番犀利的言语震撼到了。
抛开倭人故意刁难不谈，眼下谁敢说秦王抄袭？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挥剑斩尽敌人心，不破倭贼终不还。”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这等出口成诗的境界，就是抄都未必抄得来。
更不要说，这每一句都如此铿锵有力，振聋发聩，说的朝中大臣羞愧难当，说的一众武将热血沸腾，若不是还有理智，恨不得跟着秦王一起慷慨赴死。
要说最为震撼的还是太后。
此前虽听闻过苏离比斗时一鸣惊人，但后来出了抄袭的事，加上过去对苏离的了解，也觉得苏离恐怕胜之不武。
可如今，太后都觉得心情激荡。
“好好好，说得好，哀家许久都未听到如此提气的豪言壮语了。”
皇帝目光阴沉的可怕，太后虽不是他生母，但却代表着宗室，如今对苏离这般夸赞，无疑是对他的失望。
看样子他刚才同意罪己诏的事，已经引得太后和宗室不满了。
“好一个纵然身死也无悔。”佐藤突然讥笑出声。
“看样子，不给你们大乾血一样的教训，你们是不会老实的。”
原本所谓的比斗，不过也就是个打压大乾军心的手段罢了。
但此刻，佐藤却想到了更好的主意。
大乾内部不合，如此只要再给大乾一点儿血洗礼，想来大乾朝廷必然分崩离析。
罪己诏倒显的可有可无了。
佐藤阴恻恻笑指苏离，“希望在战场上能看到你秦王的影子，别叫我失望啊。”
说罢，佐藤竟真的嚣张离去。
这突入其来的变故，顿时让在场所有大臣脸色发白。
谈崩了，此战不可避免了。
苏离可没闲着，当即上前再次请缨，“皇兄，战吧，臣弟愿打响大乾的第一战，即便战死，也足以鼓舞军心。”
这一次，苏离不信皇帝还有拒绝的理由。
可未料到，那福王居然又横插一脚。
“凭你也配领兵？皇兄，臣弟亦有出战之心，也好叫某个废物瞧瞧，我福王一样有厮杀的勇气。”
苏离恨得牙痒痒，这货没病吧。
然而却不知道，福王心中一样冷笑，此事若成，他也将手握兵权，难得的机会，他怎能错过。
皇帝在苏离和苏念生的身上来回扫视，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你二人能有此决心，朕心甚慰。”
“你二人也不必争抢，两日后南林狩猎，你二人一较高下，朕会由你二人狩猎场的表现再做决定。”
“狩猎？”福王先是一怔，而后立马答应下来。
“皇兄英明，既然如此，臣弟便在狩猎场上和他秦王比个高低。”
“但请皇兄做主，方才秦王一再辱我，倘若是臣弟赢了，叫秦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跪下向我认错。”
“若是输了，臣弟也一样跪在秦王面前承认臣弟不如他。”
“此外，臣弟以为我大乾第一女帅不该嫁给一个废物王爷。”
“这不仅有失皇家颜面，同样也可能会动摇军心的。”
苏念生前面的话还能理解，但后面提起凰九天的目的有些耐人寻味了。
皇帝却突然一口答应下来，“你二人狩猎场上的争斗，就依福王所说，谁输谁跪！”
“至于赐婚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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