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臭娘们，把衣服还我
孙可可和路遥相视一笑，转身离开了，围着一帮人随意的看了我几眼，也跟着离开了；餐桌前只剩下我一人，唯有那些空酒瓶相陪。
突然觉得自己可笑极了，原以为喝趴了花哨男，赢的了面子，却不曾想成了所有人的笑柄；可罪魁祸首就是路遥，我从未如此的讨厌过一个人。
而就在此时，我第一次如此的恨她，真的快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了；我好想打架，我好想渲泄心中的怒气，好让自己寻找一丝欣慰。
不知何时，孙扬出现在我身旁，他手拍在我肩膀上，长长的叹了口气；全身麻麻的说不出的难受，孙扬看了一眼走远的人群，回头再次叹息到：“哥们，你好日子到头了，唉.....”
明白孙扬在说什么，没有回应他，再次点了支烟，刚吸了一口，才想起刚刚孙可可借我的钱，就告诉孙扬，一会帮我把钱还给她，至于赢的钱，让他收着，下次请胖子他们吃饭。
孙扬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时不时的会抬头看向她们；孙扬问我心里是不是很难受，他的一句话，一下就触动了我。
难受，如果只是难受就好了，此时的我，集苦恼、烦躁、伤心于一身，甚至还有些绝望。
我问孙扬，我是不是真的那么不堪，是不是真的很失败；很认真的看着他，他似乎有些难以回答，楞了半天没开口；我暗自笑笑，点了点头说明白了。
孙扬却很用力的捶了我一拳，我诧异的看着他，他同样很认真、很诚恳的说：“如果你那样叫不堪，算是失败，那别人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
“不用安慰我了！”
“哥们，你没看出来她们俩在斗智斗勇，而你恰恰出现在她们面前，所以你只是运气差而已。”
“运气差？”
“对呀！”孙扬似乎在思索什么，过来会又说：“不过也奇怪，完全不是她们俩的风格，一个往死里数落你，一个往死里夸你，我也没搞明白状况，有些玄妙。”
“玄妙？”
“我只是预感你好日子到头了，或许你会成为她们争锋相对的靶子。”
“不明白......”
“唉，哥们，我也是一知半解。”
孙扬说去替我还钱，把衣服递给我，让我出门的时候记得穿；等他过去后，我便独自一人朝门外走去，本想打声打呼的，可却没有勇气走过去，只能让孙扬代劳了。
身体还是热的难受，手里拽着外套，走出了别墅；一阵冷风拂面而来，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突然很疯狂的解开衬衫扣子，索性赤着膀子。
十二月的天气，风吹而过，身体宛如柳絮滑过一般，可我的心却似乎还停留在那个炙热的夏末；那个一切还未将开始的午后。
站在门口抽烟，过了好一会，孙扬才走出别墅；意外的发现身旁还跟着路遥，急忙转过身假装没有看到，孙扬喊了我一声，问我发什么神经，还让我赶紧把衣服穿上；其实我已经喝多了，头也有些晕晕的，此时的我完全不是正常的我了。
没理睬他，背对着往前走，打算快点离开；孙扬追了几步让我等他，我加快了脚步继续往前走，孙扬小跑过来追上来我；他让我把衣服赶紧穿上，我就说热不想穿，他劝了半天我也没吭声，继续往前走。
过来一会，一辆车子驶来，孙扬把我往旁边拽了下；突然那辆车紧贴着我身旁停了下来，我刚要张嘴骂娘，突然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一下就拽走了我肩头的外套。
“本小姐正好冷，谢了。”车厢里的路遥露出一丝得意的笑，还冲我挥挥手，一见她那张嘴脸，我顿时就来了气，破口大骂到：“臭娘们，快把衣服还我。”
“有本事，你来抢啊！”刚伸手去抢，后车厢的玻璃开始往上升，我急忙收回了手；拍了几下玻璃，车厢里的路遥居然还冲我做鬼脸，我气的不行，刚想拉车门，没想到车一启动开走了。
我跑着去追，孙扬跟在身后追我，车子越开越快，渐渐的我追不上了；当时脑门一热，随手在路旁捡了块石头，狠狠的朝车子砸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哐当一下，好像是砸中了玻璃的感觉。
车子停了下来，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可没跑几步，车子又发动了，这一次车子再也没停下来，而我再也追不上了。
“哥们，你砸的还真准，不过那块玻璃得换了，估计要不少钱。”
“管它多少钱，是那臭娘们先抢我衣服的。”伸手摸了摸裤子口袋，才发现手机也在外套里，而刚才赢的钱，也被孙扬塞外套里了，气的不行就问孙扬借手机，他问我干嘛，我就说要给那臭娘们打电话。
“干嘛？”
“你个臭娘们，乖乖把老子衣服还回来。”
“有本事来我家拿，挂了......”
“我去......”
嘟嘟嘟，一下就出现了忙音，喂了好几声才发现她把我电话挂了，心里不服气，再次拨了一遍，刚响一声她就挂了，连着拨了好几遍，干脆不接了。
最后我又试着给自己手机打，响了好久她终于接了，这一次她没开口，我就扯着嗓子骂她臭不要脸的，居然敢抢老子衣服手机，还让她自己乖乖还回来，不然就收拾她。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话，而我跟疯子一样在那骂，什么难听就骂什么；怎么痛快怎么骂，骂到后来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她依旧没说话。
最后我说了一句：等老子还完你的钱，就再跟你没关系，你走的你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别再他娘的来惹老子。
说完最后一句，感觉心情痛快极了，心里压抑的那么久的委屈，全然释放了；我告诉她，我忍她很久了，问她曾经说过的永远离开她的世界的话，是不是忘了；告诉她，如果要离开，那就请她永远的离开，从此不要再无端的闯入我的世界。
如果不是孙扬拦着我，我不知道我还要骂多久，还会说出多难听的话。
我把积压在心里，所有的憋屈，所有的苦水，所有的疑虑；在短短的十分钟内，全然丢给了路遥，如果这样，她还要来找我麻烦，那对不起，我会跟你斗到底，即便斗的头破血流，即便最后连学也上不了了，我也绝不后悔。
一阵冷冷吹过，不禁打了寒颤，似乎身体并没有那么热了；感觉心里蓄留的那些热量，随着刚才的一顿发泄，瞬间蒸发了。
孙扬脱掉外套披在我身上，骂我是不是疯了，还说你这个样子简直，换若两人；完全就是在耍酒疯。
蹲在路旁，呆呆的抽着烟，不知道第几根了；似乎越烦躁的时候，越想用它来麻痹自己，可是这一次满肚的愁思，并没有随着烟雾的袅绕而散去。
那晚，我没有回家，去了孙扬的据点；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他的衣服，畏缩在被窝里，孙扬本说去玩会游戏的，似乎又挺担心我的，跟我钻在一个被窝里。
这种感觉挺别扭的，似乎又特别的熟悉，当年我和刚子，每次喝完大酒，都会挤在一个被窝里，海阔天空的说着那些白日梦。
孙扬开始没说话，一直看着手机，好奇的问他是不是在聊天；他点点头，说是孙可可发来的信息，问我有没有喝醉，还开玩笑说兴许她真看上我了；没心思跟他开玩笑，就让他别胡猜了。
他放下手机，转脸瞄了我一眼，递给我一支烟；随后又问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真的，就问他说什么了，我都不太记得了；孙扬笑笑没追问。
只是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哥们，你应该挺苦恼的吧，你的性格决定你做不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其实你挺心软的，或许这是你唯一的缺点，也是最致命的吧！”
抬头看了一眼孙扬，突然间想起刚子，这样的话，刚子曾和我说过无数遍；他们俩都认为我心太软了，可是我真的很想说，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去伤害别人，可偏偏就因为我的心软和不果断，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别人。
突然孙扬开口问：“给你出个选择题，你必须回答，不准逃避。”
“好！”
“假如你必须从三个人中选一个，章晓芸、芮蕊、路遥，你选哪个？”
“这......”
见我有些犹豫，他就让我必须回答，不会躲避；可是我特为难，就问他能不能换别人的问题，他却摇摇头说不行，最后还让我闭上眼，考虑三秒给答案。
“路遥！”
没再犹豫就回答了他，他惊讶的看着我，楞了好久，问我为什么会选路遥；其实我当时就闪过一个念头，选章晓芸或者选芮蕊，我于心不忍，我怕万一哪一天和她们分开了，她们会很伤心，至于路遥，我现在对她的满肚的怨恨，所以即便她会很难受，我也不在乎。
孙扬没再继续问这个问题，反而谈到自己，谈起卓小雨，脸上全是失落的表情；他告诉我，卓小雨的拒绝和冷漠，让他的信心逐渐的衰减，他害怕他会坚持不下去。
头晕乎乎的靠在枕头上，想起卓小雨看着门外发呆的样子，想起她担心孙扬的神情；我就劝孙扬如果真的喜欢，那就坚持下去，即便最后没有结果，那也问心无愧。
孙扬沉默着，静静的发着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雾。
似乎我和他，都被烦躁困扰着，我在苦恼解脱，他却在焦虑如何，走进卓小雨的世界。
此时此刻，再次回味起刚刚的回答，选择路遥，我真的是因为不在乎，她是否会伤心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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