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这是非法囚/禁吗?


  话音落下,沈知远就被捏住了下巴,小两岁的男人食指上冰凉的戒指折射出一道冷光。

  沈知远被迫抬头。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四年里,乖巧听话的小狗早已在日夜折磨中长成了恶狼,此刻眼底凶狠残暴,盯着他像盯着一块可口的肉,小用牙齿撕碎。

  这样的眼神,今夜整晚其实都是。

  只是藏得极深,此时才终于流于表面万分之一,所以别人不知道。

  沈知远也望着这个比他小两岁的男人,从干净利落的寸头到长开后棱角更加锋利的五官,最后收束在线条凌厉的下颌,又望回因喝多了酒通红而蒙着层层醉意的深邃幽黑眼眸。

  那双眼睛早就涌动酝酿着危险的东西,快要喷发出来,但凡识相的人现在早就吓得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逃了。

  但沈知远好像向来如此,他像什么都感觉不到,还很放松的轻笑一声,自寻死路的摸摸那寸头,“卫东弟弟,长大了。”

  下一秒,他的手被拍落,酝酿许久的乌云覆盖下来。

  很快沈知远就缺氧无法呼吸,头晕目眩,一瞬间眼前光怪陆离,眸子里倒映着无数明灭交替的光影,眼前的人又是光影里最为主角的那一个。

  他有些失神的攀住对方的肩膀,任由对方继续掠夺自己的气息,直至口腔弥漫出一丝血腥味。

  沈知远蹙了蹙眉,在心底轻啧一声:真粗鲁啊。

  但不得不承认,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一股酥麻自大脑皮层弥漫开来。

  他可真是……沈知远有些无法直视这具快化为一滩水的身体。

  直到快要窒息而死,他才积了点力气推拒赵卫东。

  “又要把我推走?沈总不会又要后悔了吧?耍我玩?!”

  赵卫东的确松开了他的唇,与此同时却是眉眼间刚融化的阴郁重新积聚,浓重得快要滴下来。

  他冷笑一声,大掌下探操作一会,沈知远就感觉一点疼后一阵凉意,牛仔裤擦着腿外侧皮肤到了膝盖上。

  当看到沈知远剩下的风景时,赵卫东瞳孔紧缩,伴随着口干舌燥升腾起的就是连铺天盖地的大雨都浇灭不了的躁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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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点子不正经的布料,能称之为内裤吗!能遮得住什么!

  一想到沈知远天天都这样穿给他家里那个男人看——

  赵卫东太阳穴突突鼓动,骨节发白的坚硬手指狠狠一扯,猛地用力将那点布料撕碎。

  沈知远还没喘匀气,就如一条上了岸的鱼一样颤一下,瞳孔陡然涣散。

  他的脑袋砰的撞上了车后窗的玻璃。

  紧接着,又是砰一声,再砰一声,几秒后,那砰砰撞击声密集成一片,比车外的暴雨更加野蛮残暴。

  沈知远后仰着头,大张着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

  大雨瓢泼,深秋寒冷的夜晚,尽管是繁华的京市,此时街道边也已经没有什么过往车辆与行人。

  因此也并没有人发现,在这样的鬼天气里,停在街边昏暗路灯下的黑色轿车正不正常的剧烈起伏着,且这样的起伏孜孜不倦,如这场暴雨一样,仿佛永没有尽头。

  沈知远要疯了。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也下了一场连绵不绝的暴雨,被这粗暴的雨点打得七零八落。

  当外面的车流渐渐繁忙起来时,暴雨也转为了绵绵细雨。

  沈知远意识沉沉的坠入黑暗前,肩膀一阵刺痛,他似乎听到了极为沙哑压抑的一句,似爱极深又似恨极重,“哥哥,当初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半小时后,车窗降落一点。

  蹲在远处已经等了很久的司机见状立刻起身,小跑着过来,低着头上车发动车子,眼睛一点都不敢往后看,也一句话不敢多说。

  轿车驶出街道,七拐八拐,却并没有走太久,最终驶进一处繁华地段的四合院,气派的大门合上后,又将外头的汽车车流声、早点叫卖声以及上班族骑自行车的铃铛声隔绝在外,仿佛形成两个天地。

  窝在赵卫东怀里那人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睡得更沉了。

  一停好车,司机恭敬的下了车退出去很远,佣人们排着队前来迎接东家,打开车门,却是微微愣住,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赵先生怀里抱着的,应该就是他的伴侣吧!不然先生怎么跟搂块宝贝一样抱着。

  东家一夜未归,两个人现在又是这副样子,昨晚发生了什么显而易见,看来家里以后要多一个主人了。

  佣人们立刻手脚很麻利的送来厚毯子以让东家把人罩住,免得吹了寒风。

  赵卫东没有拒绝,把人严实裹住,抱着走进去。

  这座四合院外观古色古香,维护得很好,赵卫东买下后也没有对外观做多少变动,只不过里面添了很多时髦奢侈的家具和现代设施,到处都是钱的味道。

  佣人们很有眼色的替东家打开主卧的门,然而——

  “他住客卧。”

  佣人们惊诧不已,却不敢多说什么,立刻恭敬的打开了书房旁边客卧的门,然后等了会儿,没见东家再有什么吩咐,又恭敬的低着头退了出去。

  赵卫东将沈知远放在宽敞的欧式大床上,反锁了门,去里面放好了热水,才出来把人抱进去放进浴缸里。

  所有布料剥下仍在脚边,他静静的完整打量了会儿这具毫不陌生的身体,随后弯下腰,手指在每一处青紫红/肿的痕迹上流连。

  疲累到极致的人沉沉的睡着,对此一无所知,不会做任何反抗,也不会再说任何伤人的话。

  赵卫东平静的面容有隐忍,有讥诮。

  半晌后,他脱了自己的衣服,走进浴缸。

  .

  沈知远醒来时,四周很安静,他置身在柔软的大床上,盖着干燥轻柔的被子,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舒服雨声,欧式床头边有一盏铃兰花样式的台灯,暖黄的光芒照出宽敞室内奢侈温馨的装潢。

  这是哪?

  赵卫东的住处?

  身上阵阵酸疼的感觉提醒着沈知远,之前和赵卫东发生过什么事。

  从未有过如此激烈的###,更何况时隔数年骤然来袭,还真是吃不消啊……沈知远叹息着,伸出手揉揉酸软的腰肢,而后掀开被子起身,这时隐约感觉脚腕有什么异样,不过没太在意,迈开腿下床,没穿鞋的脚踩在柔软温暖的米色厚地毯上。

  “啪嗒……”有什么细小的声响砸在地上,虽然轻,可是这次却引起了沈知远的注意,因为脚腕上的异样感更加明显了。

  他低下头,愣住。

  只见他的右脚脚踝上,有一个精巧却坚固的银色脚铐,脚铐连着一条银色铁链,沈知远掀开被子,发现铁链尽头锁在床尾牢固的罗马杆上。

  沈知远一下哭笑不得。

  为了印证心中的某种猜想,沈知远向紧闭的房门走去,果然,铁链长度刚好限制在离门口半米,然后他在卧室里探索,发现除了不能出门外,这条铁链的长度足以满足他在卧室里任何地方自由活动。

  肚子里一阵咕咕叫,沈知远洗漱后走到门口,屈指敲了敲紧闭的房门,铁链的长度倒也支持他这么做。

  啧,赵卫东果然是故意的吧。

  很快的,门外传来一阵有序的脚步声,房门从外面轻轻推开,一队佣人端着各样食物,和站在屋子中央的青年四目相对。

  刹那间,佣人们眼睛睁大,被惊艳到了。

  那是一个很漂亮精致的青年,穿着米白色的柔软睡衣,柔顺的黑发没有做造型,温柔的覆在颈上,身姿修长,没有穿鞋踩在地毯上,他仿佛连脚趾头都是精致的,圆润的指甲透出淡淡的粉色。

  不过在惊叹于他美貌的同时,佣人们看着他脚踝上那条锁链,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大惊失色。

  这是怎么回事?谁给这位主人扣上的脚铐和锁链?

  答案也毋庸置疑,除了那个不苟言笑的年轻东家,还有谁有这个胆子。

  然而,东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东家不是很宝贝他的伴侣的吗?不,好像不是的,如果东家真的宝贝他,就不会让他来住客房而是他的主卧了。

  所以,难道他们一开始判断错了。

  心里犯嘀咕,所以当沈知远跟他们打招呼的时候,虽然青年很友好很温柔,可佣人们不敢多嘴,礼貌的回了后摆好食物,便就要出去了。

  “等等,”沈知远叫住最后一个小姑娘,“这是赵总家里吧,赵总在家吗?”

  小姑娘脸红红,又觉得这些问题好像说了实话也不打紧,于是,“是,我们东家是姓赵。赵先生不在家,出去了。”

  “好,那等他回来了,麻烦让他来见我。”

  房门重新合上,沈知远一边欣赏着窗外夜景,一边不紧不慢的开始享用自己的晚餐。

  等他吃饱后,站在窗边小酌着一杯红酒时,房门开了。

  沈知远后腰就靠着巨大的玻璃窗,上面倒映着屋内的一切,包括他以及刚进来那人的面容。

  沈知远抿着红酒轻笑,足尖踮起示意了一下脚上的玩意儿,“赵总这是什么意思?非法囚/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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