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反派要杀男主
首先，昭无眠是个反派，那么他要杀男主，有问题吗？
没问题，反派不和主角作对，那还能叫反派吗？
程望舒：“可，可是，不应该是这个时候啊！他李启明现在还是个孩童，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啊！”
昭无眠：“正因如此，杀他轻松，除之而后快。”
程望舒：“我的天，好正确的逻辑，好客观的论证，好灵巧的辩诉，没法反驳，但是，他是男主啊！他不能现在死啊！他死了，世界靠谁拯救？女主跟谁恋爱？剧情还怎么发展？”
昭无眠：“若你不想看着我杀他……”
程望舒：“我不想！”
昭无眠：“那我可以挖了你的眼睛，这样你就看不见了。”
程望舒：“……”
现实意义上的看不见是吧。
程望舒正思考着该怎么劝昭无眠，却听昭无眠冷冰冰地说了一句：“你对我的喜欢也不过如此，到底还是站在所谓大道正义那边。”
程望舒：“咦？”这话怎么听起来酸溜溜的。
程望舒：“此言差矣，而且差了十万八千里，你要质疑这个，那我可得给你好好掰扯掰扯了，先不说那些年我刷的无数条充满感叹号的评论，买的无数个昂贵溢价的周边，我当初还为爱发电写了十八万字的同人文呢！我毕业论文都没写这么多字！”
昭无眠：“同人文是什么？”
程望舒：“就假设你没遇到那些坏人破事，会过得如何安稳快乐，把这些基于原书的故事编写出来的文字，就叫同人文，你别说，我写的关于你的同人文人气可高了，原书作者都给我点赞评论过，夸我写的好！”
程望舒本以为鬼面圣君会冷冷哼一声，对‘安稳快乐’四字面露不屑和嫌弃。
谁知昭无眠沉默了，许久不言语，不知在想什么。
程望舒瞧着昭无眠，大脑飞速运转，非常努力地琢磨他的想法。
眠眠这是在想什么啊？果然还在想怎么弄死男主吧！
我该如何拯救你，男主兄！
诶，等等，如果男主死了，那眠眠会不会成为男主角啊？
你别说，现在还挺流行这种精神不太正常的男主。
嘶，那也挺好的啊！
眠眠当男主！眠眠当男主！
等等，我刚刚说眠眠精神不太正常，他是不是能听见啊。
昭无眠：“……”
昭无眠抬眸，忽地开口：“你知道天为什么会黑吗？”
“啊？”程望舒拇指食指摩挲下巴，努力揣摩，费心理解，“你的意思是，天会亮也会黑，因为矛盾具有同一性，矛盾的双方相互依存，对立存在，所以你身为反派，必定要做伤害男主的事。”
昭无眠：“……是因为人需要睡觉休息。”
程望舒：“……”
程望舒：“确实很迟了，那先睡吧。”
怀着男主即将被杀的惊恐，程望舒安之若素地睡着了。
对不住男主！但是赶一天路真的很累！
翌日，鸡鸣三声，程望舒悠悠转醒，发现昭无眠正在收拾行李。
昭无眠言简意赅：“起床，赶路。”
啊？赶路去哪？！杀男主啊？！
程望舒一个鲤鱼打挺，奔下床，拽住昭无眠的手臂：“等等！你不能杀男主！”
昭无眠眯了眯眼，眼底藏着刺骨的寒。
程望舒被他眸里的冰冷一冻，立刻改了话：“你现在还不能杀男主，因为你杀不掉他。”
昭无眠冷笑：“哦？”
程望舒：“我说的是真的，你知道男主的家世状况吗？你就去？眠眠你之前修炼求速成，最多金丹期吧，是不是连根基都不稳？”
昭无眠缄默。
程望舒猜的不错，昭无眠依靠着前世的记忆和经验，虽短短数月就修炼至金丹期，但根基不稳，之前与无为道长斗法，还损伤了经脉，当下身虚体亏。
程望舒见昭无眠不说话，知道自己劝到点上了，继续道：“你知道云华万药堂李氏吗？李家世代制药炼丹，家底丰厚殷实，男主李启明可是李家独子，众星捧月的存在，你要动男主，那就是跟整个李家作对啊，你一个人，能打得过几百人吗？”
昭无眠撇了程望舒一眼：“收拾去。”
程望舒肩膀垮了：“还去啊？”
昭无眠：“去盘龙镇。”
程望舒：“！？”
好消息，鬼面圣君现在不想杀男主了。
坏消息，他打算修炼至胸有成竹时再去杀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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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镇，钟灵毓秀地，纤云弄巧时。无风不起浪，叫他识相知。
昭无眠和程望舒到达盘龙镇后，用从程府薅来的金银置办了一座带小院的房屋。
然后昭无眠连床都没焐热，就跑深山老林修炼去了，嘱程望舒每隔几日就送些干粮来。
程望舒深谙不可以竭泽而渔，从程府拿来的钱财迟早会花光，决定出门找活干。
恰逢有家酒楼在招工，程望舒便去试，见到掌柜，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会读书会写字会算术。”
让你们感受下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学识水平！
然后掌柜掏出了一个算盘。
掌柜：“来，你使给我瞧瞧。”
程望舒：“嘶！这个……”
一些太过依赖现代便捷计算器而被老祖宗智慧暴打的时刻。
掌柜的没为难程望舒，收起算盘，仔细瞧他的脸，见他星眸皓齿模样俊俏，想着留下就算干不了什么活，也能充当个面门，于是问他愿不愿当跑堂。
程望舒：“愿意，愿意。”
在酒楼打杂，虽没多少银两，但好在掌柜为人和善，活计不多，还管饭，程望舒知足常乐。
这日清早，平日里送青菜的大哥迟迟没到，掌柜的便让程望舒去瞧瞧。
程望舒走到半路，见大哥急匆匆地赶来，他牵着拉板车的驴，板车上装满碧绿水灵的青菜。
两人碰面，大哥拉起袖子擦擦额头的虚汗：“对不住，路上碰见了秦家老爷祭祖后乘轿回府，阵仗颇大，路太窄，我这驴车过不去，就耽搁了一下。”
程望舒在盘龙镇也住了段时日，对秦家有所耳闻。
这秦家乃盘龙镇首富，亲朋好友皆是达官贵人，在盘龙镇声名赫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程望舒：“不碍事，走吧。”
两人来到酒楼，程望舒勤快地帮忙把菜送到后厨，回到客堂，见掌柜的招手喊自己。
掌柜的：“望舒啊，来，过来。”
程望舒快步走过去：“掌柜的，有什么活需要我干吗？”
掌柜的拎出个用细麻绳捆绑着的鼓囊囊的油纸包递给程望舒：“喏，隔壁糕点铺老板送的，茯苓桂花糕，我不喜吃这个，给你吃吧。”
程望舒欢喜接过，连连道谢：“谢谢掌柜的！”
他心想：正巧明天是去找无眠的日子，可以和无眠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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