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同流合污
“毕州伊，这些，给你的，拿着。”
眼见着方凉川从那箱子之中掏出一大堆银子，递给自己。
毕长丰那可是整个人都要被吓死了。
“方大人，这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毕长丰连连后退：“毕某虽家中虽谈不上富裕，但是怎么说也是一州之长，朝廷的俸禄，也够用了，可不敢乱拿啊！”
方大人，这钱，都是那些家族搜刮民脂民膏，从百姓身上搜刮而来的。
“你这般拿他们的钱，完全是自毁前程啊！”
毕长丰不理解。
为什么方凉川明明都以及做到了钦差，得到了皇帝的宠爱。
明明只要好好赈灾。
那么便前途无限。
相比起他，女帝能否记得他，都是另外一码事。
他不相信，方凉川这般明目张胆的贪污，女帝若是知晓，那么方凉川的命是否还会再。
“方凉川！你太过分了！你自己干这种肮脏龌龊之事也就算了，居然还想腐化地方官员，与你同流合污！”上官婉儿柳眉紧蹙，到底是觉得自己看错人了。
居然还相信方凉川是真心为民，只是方法有些错误。
“喂喂喂。”
方凉川算是无了个大语了：“你们都把我想成什么人了，难道我在你们心中，就当真是一个前来搜刮民脂民膏，与那些家族同流合污的大贪官吗？”
“不是吗？”上官婉儿反问。
不是么？毕长丰在内心也同样反问。
“不是好吧！”方凉川摇头，道：“毕州伊，本官给你钱，并非是要收买你，而是要你去做事的！”
“方大人有事吩咐下官便是，下官一定给方大人办好，这钱，下官是万万不能拿啊！”毕长丰赶忙摇头。
“这可是你说的哦。”方凉川道：“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不体谅你。”
“那好，毕州伊，我需要你召集一批人，也不要太多，大概一百来人，这一百来人全部要信得过的，绝对不能有与那些世家有牵连的，若是能够憎恨世家最好！”
“至于工钱，一人一天一百文。”
“什么！一百文！”毕长丰整个人傻眼了。
对于方凉川要人，毕长丰倒是不意外，只是，这后面还给工钱，一给就是给一百文。
要知道寻常百姓一天做工的工钱，也不过几文钱啊。
一百人，一人一天一百文。
虽官方规定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但是在民间，实际山换不到这么多，一两银子只能换八百文。
这样算起来，一天，可就要近乎要十三两白银的消耗啊！
忽然，毕长丰明白了。
方凉川给自己钱做什么了。
只是，毕长丰方才拒绝了，现在，若是真的要做，那可就是自己掏腰包啊。
“方大人，难道衙役不够你用？若是不够，还有捕快啊！”毕长丰面露无奈：“何必还要从新招募人手呢。”
“毕州伊，方才你可不是这般说的，说只要是我吩咐的，你都会去做。”方凉川道：“至于那些钱，你还是拿着，不然你可就要倾家荡产了。”
“对了，再去找几个木匠过来，我有大用。”
倾家荡产？
上官婉儿有些诧异。
堂堂一个知州，居然连一天十三两银子的工钱都拿不出来。
“下官遵命！”
只要不是贿赂自己的，毕长丰就算拿了，那么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至于责任，方凉川都说了他来担了。
毕长丰走后，上官婉儿始终想不明白，不知道方凉川到底要做什么。
“你到底要做什么？”
方凉川问道：“婉儿姑娘，你说，造成这一次永州大旱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那当然是天灾啊！”上官婉儿道。
“不，根本原因在于，百姓的粮食太少了，因为永州产粮不够，粮价本就虚高，故而百姓家中存不了多少粮，官府粮仓也更加存不下多少粮食。”方凉川道：“再加之那些卖粮的家族，一个个都是掉钱眼里了，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
“说的倒是通透，可是又能如何？”上官婉儿道。
“当然有啊。”方凉川眼神微眯：“我所要做的，就是一劳永逸！”
“一劳永逸？”上官婉儿被方凉川身上所传达出来的自信给感触了。
但是，她怎么样都想不明白，方凉川到底如何做，会一劳永逸。
“大人，您找我们？”
几个木匠面黄肌瘦，颤颤巍巍的来倒了州衙，见到了这位连州太爷都要尊敬有加的平灾监察使大人。
“嗯，有些东西要你们做。”方凉川点头，而后转头对上官婉儿道：“婉儿姑娘，如果没有错的话，粮食，要不了多久就快要到了，你去问问毕长丰，让他带着那些召集的人，去接收粮食！”
“切忌，所有接触粮食的人，七日之内，不得离开！”
上官婉儿倒是没多想，这个时候，严谨一些是正常的。
只是，说实话是官粮，除了那些官老爷，谁敢乱动。
“几位，且随我来。”
方凉川一笑，将几位木匠带入州衙之中。
几位木匠依旧是一脸懵逼的跟着方凉川。
他们都不知道方凉川喊他们来做什么，明明方凉川是一个官员。
难不成是家中家具缺了，想让他们做家具？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只猜对了一半。
方凉川的确是要他们做东西，但却不是家具。
而是一个类似于轮子累的东西，以及其他的小件。
“诸位，此物若是做出来，那么尔等便都是永州百姓的恩人！”
……
“有了这些粮食，只要稳步就班，那应当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了。”上官婉儿望着那一袋袋被卸下的粮食，也是有所感触。
只是，她觉得，方凉川始终是不适合。
至于那个与方凉川的赌注，她根本不在意。
想要让永州百姓永远不饿肚子，这哪怕是女帝，都无法做到！
“大人！大人！”
这时，毕长丰却是突然跑了过来。
“怎么了毕州伊？”
上官婉儿有些不解，不知道毕长丰怎么突然就这么着急了。
明明之前听说粮食到了，那可都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大人，大人，出大事了！那些粮食，有超过八成，全是麸糠！”
“麸糠？”
上官婉儿微微一愣，而后大惊，旋即与毕长丰快步上前。
而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赫然之间吓了一大跳。
只见原本的二十五万石粮食，其中超过八成，全部都由粮食变成了麸糠。
最后只剩下不到两成是粮食了。
望着那堆积如山的麸糠，上官婉儿脸色阴沉了下来。
“大人，此事可如何是好啊。”毕长丰整个人都着急死了：“那可是二十五万石粮食啊，如今只剩下五万石的粮食。”
原先的二十五万石可以说也是精打细算的，如果说是施粥的话，尚且够坚持个把月的。
可是呢，如今只剩下五万石，这，只够坚持几日的啊。
剩下的全是麸糠。
虽说麸糠够多，远远不止二十万石，足足一百万石。
可是，那都是给猪狗牛羊吃的东西，人得吃粮食啊。
“这群该死的贪官！”
上官婉儿脸色冷的滴水、她万万没有想到。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那些贪官居然还想着贪。
居然用麸糠过来滥竽充数。
只是，她有一点不明白，若仅仅是滥竽充数，那么便将那二十万石粮食都换成麸糠便可。
可是为何还要运一百万石麸糠前来。
“大人，我等还是速速禀报方大人吧。”毕长丰可担待不起这样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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