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主使查案
“当真要查那叶猛？”
“陛下是个什么态度？”
一进御书房，赵怀洲先问明女帝心思。
查案是要查的，但查案的目的，尚不明确。
是要趁这机会，将叶猛的罪责坐实，还是暗中支持叶猛，打压魏九千势力。
“朕能有什么态度？”
“即便他叶猛通匪的罪名坐实，你觉得朕能动得了他？”
女帝翻着白眼，一脸的嫌弃。
“哈哈，倒也对！”
赵怀洲苦笑耸肩，无奈道。
叶猛兵权在手，逼得急了，指不定狗急跳墙。
即便查明真相，女帝也绝不会治他谋反的罪。
充其量，找个由头敲打一番，暗中削弱其势力。
即便如此，还得考量魏九千的势力，免得一方独大，影响朝堂稳定。
“那……便据实查案？待查得真相后，再作定夺？”
赵怀洲问道。
女帝点了点头：
“此案涉及那大泽湖民乱，怕要出京赶赴那纷乱之地。”
“那里不比京里安全，朕有意让苍雪陪同……”
这话像是交代，不像问询。
但赵怀洲却摇头拒绝：
“我已答应魏玄，带他前往，有魏主管在，想是安全无虞。”
苍雪自然是身手超然，但魏玄人形高达的名号，也不是盖的。
有魏玄在，倒也不怕危险。
“也罢，全依你罢！”
女帝沉吟片刻，撇嘴应下。
赵怀洲继续追问案件内情：
“这通匪一说，究竟是从何而起？”
“只因官军未能抓到前朝余孽？”
女帝耸耸肩：
“据说是大泽湖一带的百姓中流传出的，此事尚不明确，还待你前往查探。”
她很快又交代道：
“那前朝余孽逃窜，势必会再生祸乱。”
“此行还有个任务，就是查探其下落，争取将这一干乱党抓获。”
她这要求，未免强人所难。
那乱党早就逃了，上哪去抓？
赵怀洲只能拱手：“尽力而为！”
“如此便好，你先下去吧！”
“这两日，朕会颁下诏令，赐下纠察正使的旨意。”
“那京郊大营的官军，仍留守在大泽湖一带。”
“你携这旨意，便能以纠察军纪的由头，去军中探查此事。”
女帝摆了摆手，赵怀洲便折身要退。
可退了一半，女帝又将他叫住：
“哦，对了，此行还有兵部及大理寺的官员陪同纠察。”
“兵部派了侍郎巫启前，大理寺则遣了寺丞魏炎，他二人作为副使，与你一道探查此案。”
听了这话，赵怀洲不满意了。
查个案子，还搞这么多人跟着。
再听这两人的官职，他立时猜出，这两人分属叶猛、魏九千阵营。
想来，他们二人也不甘心任由女帝做主，特意派人盯着。
“罢了罢了，便由他们跟着吧！”
赵怀洲摆了摆手，正要离开。
“等等，魏炎？”
“那不是……魏九千的长子吗？”
他忽地一愣，早先剿匪时，从那前朝余孽的密报中，曾看过这个名字。
“不错！此人睿智多计，颇似其父，你当得小心提防，免得遭重。”
女帝沉声提醒道。
“知道了……”
赵怀洲摆摆手，已大步走出了御书房。
望着他的身影，女帝幽幽一叹：
“希望此行能顺利，不要再出波澜。”
她的声音愈发低微：
“至少……你要平安归来……”
在她身后，苍雪的眼里，却满是黯然。
……
“你说什么？我的长兄也要一起查案？”
龙城宫门口，魏玄瞪大双目，一脸震惊。
“不错，我是正使，他是副使。”
“按理说，他归我管！”
“怎么样？这下你威风了吧！”
“跟我一道，还能在你兄长面前耍耍威风！”
赵怀洲拍拍魏玄的肩膀，一脸得瑟道。
但魏玄的反应，却格外诡异。
他先是皱紧眉头，随即脸色阴沉下来。
他那按在腰间的手，兀地抓紧，将悬在腰间的宝剑，也抓地“锵锵”作响。
垂首思虑片刻，魏玄深叹口气，用格外阴沉的声音道：
“那我不去了，你自个儿查案吧！”
赵怀洲一愣：
“啥？”
“好端端为何不去了？”
“你不早说，我连陛下委派来的美女侍卫都拒绝了，就为了带上你这蠢货。”
“你倒好，还放我鸽子！”
赵怀洲气得够呛。
这家伙太不靠谱了。
“你不必劝了，总之我不愿去了。”
魏玄黑着脸，一下子老了十岁般。
“我才懒得劝你呢！你若不去最好，我回去找那冷面侍女去！”
赵怀洲摆了摆手，扭身便往宫里去。
“那个……”
魏玄却又像后悔了似的，喊了一嗓子。
赵怀洲回过头去，就见魏玄吃了屎般脸色难看纠结：
“你……你要小心我那长兄，他那个人，性子爆烈得很……”
赵怀洲苦笑起来，摇头朝他摆摆手，转身抹进宫里。
连亲弟弟都嫌弃的人，想那魏炎，不是什么好鸟。
还是提防些好。
这么一想，就更得带上苍雪了。
出了事，人家是真能顶上的。
……
查案并非一蹴而就，得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这第一步，便是要组建团队，与自己的副手会面。
对此，赵怀洲心有不满。
查个破案子，还得三方“合力”。
说是合力查案，实际是各自拉扯。
想也知道，这案子查得有多纠结。
邀上了苍雪，赵怀洲即刻派人，与自己的两位副手联络。
三方选择的会面地点，是兵部衙堂。
而这个地点，也与他们查案的第二个步骤，息息相关。
盘问当事人——叶猛。
赵怀洲与苍雪赶到兵部时，那巫启前早早地等在兵部大门口。
这是个身形高而精壮的壮年男人，话少而有礼，凡事多以点头和摇头作答。
这样的性子，倒讨赵怀洲欢喜。
“那大理寺丞呢？魏家公子还没到吗？”
赵怀洲一面朝衙堂而去，一面随口问道。
“没有！”
“哦……来了！”
巫启前先是摇头，又转而点头朝赵怀洲身后望去。
赵怀洲回头一瞧，便瞧见个衣着华贵的富家公子哥儿，正大步走来。
“巫侍郎，赵公公，下官大理寺丞魏炎！”
这魏炎的五官身段，极显年轻精致，这与赵怀洲早先得到的资料出入极大。
若非巫启前已点头应礼，赵怀洲当真以为此人是个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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