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归根究底，是自己害了他
司夜琛说：“星宁，记住，不管什么事儿，都及时跟我说。”
姜星宁抿唇：“我真没事儿。”
“嗯。”司夜琛也不知信了没有，“我只是提醒你，怕你忘记。”
他深褐色的眸子里，关心无声无息。
“毕竟你这个人，一贯爱逞强。”
“行了，霍寒爵没事儿，我就不留了，你这段时间，身体耗损严重，我会研发几样帮助你后续恢复的药物，这几天应该比较忙，不常过来，不过你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
听着他为自己做得这些准备，姜星宁的脑海中，立时回响起薇薇安的话。
她的脑子还没来得及思考，话已经先说出口。
“司夜琛，其实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多的。”
司夜琛刚迈开腿要走，闻言，步子顿了下。
“怎么突然说这个？”
他偏头看过去，眸色有些复杂。
姜星宁没看他，视线看向窗外的晚霞。
“就是觉得，这小半年太耽误你了，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司夜琛定定看了她好几秒，才嗤了一声，用浑不在意的口吻，呛了她一句。
“你若是真的心里过意不去，就少操点儿心，赶紧好起来，把第三针解毒剂打了，我就阿弥陀佛了，你早点恢复，我也好早点回公司，一堆烂摊子等着我收拾呢。”
说完，他复又迈开步子。
就在他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姜星宁忽然叫住他。
“司夜琛，等一下。”
司夜琛回头，“怎么，还有事儿？”
姜星宁的眸中掠过一抹纠结，最终还是摇摇头。
“没事儿，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司夜琛静默两秒，丢下一句“神经”，就扬长而去。
……
在他走后，姜星宁又打了通电话。
这次是打给林溪的。
“宁宁，我正说要打电话给你，咱们真是心有灵犀了哈，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感觉，怎么样？劫后余生的感觉，是不是很美妙？”
林溪已经从三小只那里，知道她已经注射了解药的事儿，一颗心落回到肚子里。
此刻，她终于有心思，跟姜星宁打趣。
姜星宁却没有心情和她说笑，直接开门见山。
“溪溪，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件事，蛊虫，你知道吗？”
林溪本来正放松地靠着椅子，闻言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蛊虫？什么蛊虫？宁宁，你不会……”
姜星宁知道，林溪紧张的是什么。
“不是，我没事。”
林溪长长出了口气，“那就好，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才死里逃生，又被人下了蛊呢，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姜星宁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按了按额角，胡诌了一个借口。
“偶然听到朋友说起，想帮他查一下。”
林溪“哦”了声，倒是没怀疑。
“蛊虫这东西，应该属于古巫术吧？古医学应该也会用到，这玩意儿太瘆人了，我听说过一些，能操控人违背自己的意愿，还能置人于死地，总之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你想要了解什么？”
因为焦躁不安，姜星宁额角阵阵作痛。
她闭着眼睛又按了按，沉声挤出两个字，“情蛊。”
这下，林溪就有些好奇了。
“情蛊？你这到底是帮谁查的？”
姜星宁仍旧避而不答，只问她，“我记得你有古医学专业的朋友，能查到吗？”
林溪见她不想提，虽然心里有些困惑，但是也没多想。
“这个不好说，我那个古医学专业的朋友，不是研究这个方向的，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看，有结果了告诉你。”
姜星宁轻轻呼出一口气，“好，麻烦你了，溪溪，我时间比较急。”
“咱们俩什么关系，还说什么麻烦能不能的，见不见外？再说，我可要生气了啊。”
林溪不满地嘟嘟囔囔，随后挂了电话。
姜星宁站在白炽灯明亮的走廊上，心情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又过了大约半小时，霍寒爵终于醒了。
刚开始，他对于自己吐血晕倒的事情，完全没印象。
“我怎么了？”
看到自己的情况，他墨色的瞳仁里闪过讶异。
姜星宁扶着他坐起来，在他身后靠了个靠垫，照顾他就像他平日里，照顾自己一样。
“你不记得了？你下午刚吃完饭那时候，突然吐血晕倒。”
“吐血晕倒？”霍寒爵仔细回忆了下，才想起来了些。
姜星宁一直盯着他的表情。
“想起来了吗？阿爵，你那时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会突然吐血？”
霍寒爵两根手指捏着额角，微微用力揉按着。
“当时就感觉突然头痛，头晕目眩，之后就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那现在呢？现在还疼，或者感觉晕吗？”
“现在好多了。”
霍寒爵放下手，转而看向姜星宁，深色的眸子里有些许歉然。
“吓到你了吧？”
姜星宁神情复杂，握住他的手。
“当然了，看你突然吐血，又不省人事，我怎么可能不害怕？”
霍寒爵反手包住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背轻轻摩挲。
“我没事，别怕，”接着，他又问，“司夜琛怎么说？”
静默两秒，姜星宁说，“说你的身体指标没什么问题，可能是试药的缘故，也可能是最近太过劳累，身体负荷过大引起的。”
说到这儿，她埋怨似的，看着霍寒爵。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再也不会做药物测试，又瞒着我，偷偷做这么危险的事儿。”
见她已经知晓，霍寒爵有些无奈。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你放心，应该不会是药物测试的缘故，薇薇安说，她的药物很安全，我做过之后也没有发生什么不良反应，可能就是疲劳导致的，别担心。”
“你说得轻巧，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见他相信薇薇安的鬼话，姜星宁心里燃气一团火，语气变得有些冲。
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他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病的这么严重，他又何必去冒这个险？
他是为了帮助自己，才会被薇薇安钻了空子，种下蛊毒。
归根究底，是自己害了他……
一股浓烈的自责和愧疚，占据了她的心头，渗透到她的血液中，游走在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她悔恨又难过，恨薇薇安，也恨自己。
都是她不争气……
“在想什么？我不是没事了吗？别哭。”
见她紧抿着嘴唇，一脸难过的样子，眼圈还红红的，像是要哭，霍寒爵心疼，用近乎宠溺的语气，耐心地哄着。
姜星宁没吭声，忽然倾身，搂着他的腰，偏头趴在了他的身上。
“阿爵，你要好起来，我害怕。”
听到“害怕”两个字，霍寒爵不由想起，前一天晚上，这个小女人做噩梦惊醒后，也是不停地说自己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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