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露锋芒
掌声,再次在大礼堂响起。
接着,主持人对这次大赛作了说明:试题采取作答形式。作答时间2小时。大赛设状元奖一名,奖千金;探花奖二名、榜眼奖三名,所有获奖者均颁发获奖证书。
主持人作了说明后,接着又说:“考试从上午9时开始,到11时结束。交卷后可自由活动,下午回各自课室上课。”
秦龙飞最后一个拿到试卷。他把试题浏览了一遍,大致判断出这次大赛属中下水平。
秦龙飞用了不到30分钟做完了试题,收笔交卷之际,坐在旁边的冼小莉用脚踢了他一下,用手指了指试卷上那道判断题:“苍海月明珠有泪,篮田日暖玉生烟。”
秦龙飞做了个打“x”的手势。
打x后,她又指着下面那道题,并多了个心眼,细声问:“看你面生,哪个班的?”
“新生,一1班。”秦龙飞小声说。
“哦。”她停住了笔,打量着他。
秦龙飞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不相信他。
“爱信不信吧。”秦龙飞拿起试卷,上台交卷了。
“哗,这么快就交卷了?”
“不会是交白卷吧?”
“……”
秦龙飞这么快就交卷,引来现场一阵低议声。
肥仔冬见到秦龙飞上台交卷,他还有一半的题未做,连连拍了几下脑袋,后悔刚才在宿舍没等他。
肥仔冬之所以能被南江一录取,在秦龙飞未有华丽转身之前,他的学习成绩都是名列前茅的。
每当试卷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首先想起老师教的认真审题,然后先易后难。
然而,眼前的这张试卷,却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肥仔冬细细地审完题,几乎有一半的题都似懂非懂。
肥仔冬感觉心跳有些加快。
不过,在做判断题时,凭借秦龙飞教他的做题技巧,他最终还是通过排除法,选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那个答案。
做到后面,肥仔冬突然发现倒数第一道选择题,因为涉及一首很偏僻的唐诗,他实在有些拿捏不准。
此时,他耳边响起了秦龙飞的声音:“如果拿捏不准,就靠撞,起码有一半把握。”
事已至此,肥仔冬唯有靠撞了。
“这位同学,这么快就交卷了?都检查一遍了吗?”坐在刘文龙旁边的余伟文,提示着说。
有点滑稽的是,直至现在,他还不知道,第一个上来交卷的学生,就是他极力顶着不要的那个乡下学生秦龙飞。
而坐在台正中的刘文龙,“霍”地从座位站起来,然后又看了看表,说:“仅30分钟。”
台上的人都看着刘文龙,又看着秦龙飞,那异样的目光似乎在问:“他只用了30分钟就交卷了?”
按照要求,考试时间为120分钟,这名学生只用了30分钟。
刘文龙站在那里,为秦龙飞捏着一把汗。生怕他这次精心策划的“大赛”被他搞砸了。
“校长、老师,我很认真做的。”秦龙飞看着台上这些大人物用异样的目光在看着他,不亢不卑地说。
“认真个屁。”余伟文在心底里骂。
“校长、老师,交了卷,我可以离开了吧?”
刘文龙看向秦龙飞:“你等等,把卷子给我看看。”
“是,刘校长。”秦龙飞双手把试卷呈上。
刘文龙接过试卷看了看,然后挥了挥手,说:“去吧。”
刘文龙再细看试卷,慢慢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微微向各年级的主任点了点头:“这名学生,不仅字写得漂亮,连这道可做可不做的附加题都做了,行呀。”
“这么厉害,哪班的?”各年级主任几乎同一时间,看向刘文龙。
刘文龙看着余伟文,幽默地说:“恭喜余主任,喜得拔尖苗子,得好好栽培呀!”
“哦,原来他是余主任班的啊!新生一1班的吧?这么聪明伶俐、一表人才的学生,着实值得恭喜啊!”副校长冯超贤也适时地向余伟文恭维了一番。
当时,为了安排秦龙飞进一1班,冯超贤费尽口舌做他的工作,他就是死顶着不要,口口声声说不能坏他规矩。
余伟文有“二不教”的规矩:不是优秀生不教;从乡小升上来的学生不教。在他看来,乡村学校的师资和教学设施实在太差,教师大部分是“大盲教细盲”的民师,如此师资,怎么可能教出优秀生?
余伟文早年毕业于华师大,性格耿直、恃才傲物,在南江一中执教20载,在校文科类教师中,他是出类拔萃的那一个。
因此,他打破了南江一中建校以来的一贯制:分别担任高三1班、初一1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先后五次荣获“南粤优秀教师”称号。
余伟文不仅德高望重,而且说一不二,一言九鼎。
当时,在把秦龙飞编入一1班这件事上,主管教研工作的副校长冯超贤,完全不征求一下他这个班主任、语文科教研组组长的意见,就把这两个乡下仔编入一1班。
冯超贤也是奉命行事,可余伟文就是顶着不要,搞得场面十分紧张。
最后,校长刘文龙出面,采取折中办法:先把秦龙飞、龙贵冬编入一1班,4周后,如他们达不到进一1班的要求,再另行编班。
就这样,余伟文的规矩被打破。
……
静默了一会,冯超贤看着余伟文,明知故问:“余主任,记得你班上还有个女生叫司徒莉也是很厉害的。哦,对了,你班上那个提前交卷的新生,他叫什么名字?”
余伟文沉着脸:“冯校,你问我,我问谁?连面都未见过,我哪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哦,余主任,话可不能这样说呀!我看这个新生,才貌出众,非常不错嘛!”冯超贤明里在称赞秦龙飞,暗里却在讽刺余伟文。他话锋一转,三句不离本行,“要知道,在大赛现场,考的可不仅是知识储备量,更重要的是考验考生的快速反应能力!这个考生,他的这个交卷速度就足以说明,他的答题能力很强嘛!这样的学生,我们一定要着重培养。”
余伟文和冯超贤两人说着话,心情却迥然不同。
余伟文暗想:难道这次出的试题,太浅了?
可是,当他的目光停落在前排那20名海选出来的尖子生时,只见他们一个个都有点紧张,有的还拿着纸巾在额头擦汗。
余伟文忍不住偷瞄着那份刘校长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打开着的卷面。
他吃惊地发现,秦龙飞这小子居然连最后一道附加题《赤壁赋》都默写出来了。
难道,这个乡下仔真的是个天纵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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