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养元丹
“如何?”皇后这回是真着急了。
秋岚珺见宁寒要开口,忙道:“皇后娘娘,民女有一个提议。”
皇后忙道:“你说。”
秋岚珺看了宁寒一眼,道:“不如让民女与宁药师将陛下的脉案写下再来分说,也免得届时落人口舌。”
皇后立时明白过来,若宁寒说了他诊出的问题,而路岚也说出一样的问题,国师很有可能会借机生事。可若两人在没有开口的情况下都写出同样的脉案,那便任谁也无话可说。
“就这么办,来人,伺候笔墨。”
宁寒深看了秋岚珺一眼,心道这丫头不仅医术好,手段也玩得挺溜。
秋岚珺与宁寒对了下眼神,知他所想,心道我自打成了药宗少主后,这种勾心斗角的事见得可不少,应对之策自是信手拈来。
二人写得都很快,不多时便将脉案承上。
皇后与皇上先后交换看了,虽看不太懂,但大约看出两份脉案有大量相似之处。
“来人,宣周院判。”
周院判就跪在外头,孙掌院也在,只是皇后娘娘更信任周院判。
周院判进来,皇后便将两份脉案递给他,“你先看看。”
周院判接过脉案细看,越看脸上的惊讶越浓,待两份脉案看完后,急问:“皇后娘娘,微卧斗胆问一句,这脉案是何人所书?”
国师见周院判这模样,心里也生出不好的预感,忙伸手从周院判手中夺过脉案细看,只看了头几句脸色便沉了下来。
皇后娘娘眉头紧锁,强压着心里的不安,朝周院判问:“你先说说,这脉案上写的是什么病?”
周院判道:“以脉案来看,此诊虽看着像是疾病,但其实更像是中毒。”
帝后面色大变,目光几乎同时射向国师。
国师感觉到危险,赶忙站了出来,沉声道:“皇上,中毒之说乃无稽之谈。依臣看,这二人定然提前谋划好要栽赃陷害臣,请皇后为臣做主。”
秋岚珺无语了,她这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就倒打一钯了。
皇帝脸色黑沉,这一激动,竟咳了起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国师找到机会,接着又道:“臣自为皇上炼丹以来,从未出过差错,每炉丹药都会自己先偿,若丹药有问题,臣哪有命活到现今?”
秋岚珺忍不住接了一句:“这可说不好。毕竟有没有吃是你自己说的,谁又知道呢?”
皇后冷目瞪向国师,却听国师又道:“除了本座外,还有长期为皇上试药的太监,怎么他们都没事?我看就是你和宁寒想要入主宝灵殿,这才设计本座,给本座栽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秋岚珺看向站在龙榻边的老太监,问道:“为皇上试药的内监只有一人吗?”
老太监忙答,“有八人轮职。”
秋岚珺笑道:“听到没有,试药的有八人,可皇上却只有一人,若说你的丹药里每颗只有一分毒,那八颗就是八分毒,谁会先发作呢?”
国师怒极,指着秋岚珺就要破口大骂,秋岚珺却先一步再开口,“再说了。我和宁药师只是写了脉案,还什么话都没说呢,你这么着急冲出来自辩什么?就是周太医也只是说这脉案上看着像是中毒,也没说中的就是丹毒啊!”
丹毒二字她咬得略重,别人或许没听出什么来,国师却听得清清楚楚,心口像是被会什么东西砸中,闷的他几乎吐不出气来。
她竟然知道,竟然真的知道。
这怎么可能?
连太医院都诊不出来的丹毒,她怎么诊出来的?
皇帝这会总算顺了气,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他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刚想命人将国师拿下,却听国师喊道:“陛下,您万万不可信了这贱人挑拨之言,臣对陛下忠心日月可鉴,为了给陛下炼制养元丹,臣亲上雪山采药,差点回不来啊陛下!”
皇上一听这些话,立时就犹豫起来。
国师说的这些,也正是他信重国师的原因。国师在他身边数年,一直都忠心耿耿,怎么会突然就......
国师见皇帝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路岚和宁寒,心中大喜,趁热打铁道:“陛下,这二人居心叵测,还请陛下明查,还臣一个公道。”
皇后急了,厉声喝道:“你休要狡辩,皇上自打开始服用你炼制的丹药,表面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可每隔一段时日便要大病一场,这是从前没有过的。”皇上不服老,便寻了这妖道进宫炼药,那丹药服下后,皇上会有一段时间的龙精虎猛,可过不了多久,就会大病一场,数年来一直如此。
她不止一次劝过皇上,可他从来不听,甚至越来越依赖国师所炼制的丹药。
若不是近来吴江拿到了国师与恒王私交甚密的铁证,皇上依然不会有半点疑心。
秋岚珺从始至终没有多说什么话,也没表现出半点惊慌之色,待国师表演完毕,这才淡声道:“想要证明你的清白,很简单啊!”她笑了笑,缓步走向国师。
国师心跳如擂鼓,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秋岚珺,“你要做什么?”
秋岚珺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国师慌什么?”
国师嘴硬:“谁慌了?”
秋岚珺走到国师跟前,伸出手来:“想工证明你的清白很简单,将你刚刚拿给陛下看过的养元丹拿出来验验不就清楚了?”
国师面色大变,心慌如万马奔腾,随即怒道:“原来你搞出这些事,是想偷我养元丹方,你做梦。”
秋岚珺嗤笑,“国师说话真有意思,验看你的丹药就能偷走你的丹方?莫非养元丹只用几种寻常药材所制?我们随便看看就能知道丹方?”
皇后眼睛一亮,接话道:“本宫早就听说国师为了炼制养元丹四处搜集名贵药材,据说不下百种名药,其中一味药引还是国师亲自去雪山采得呢。”
秋岚珺道:“这么复杂的丹方,我可没本事随便看看就能破解。还是说,国师根本就在说谎,你那养元丹,根本没有你说得那么复杂。”
国师气得差点吐出老血来,指着秋岚珺的鼻子要骂,却听皇上咳了一声道:“给路大夫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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