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相互利用而已
殷宏战死，千户以上的将领接近死光。
朱廷寿肩头挨了一刀，陈丰瞎一只眼睛，陈子柒的脸上，也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就算好了，刀疤也会伴随着他。
六十万的大军，不到两个月败光，山阳城城破。
吕过满脸呆滞，一根绳索搭在树上，他打算自缢。
作为六十万的主将，大败要负起最大的责任。
回去之后，也会被皇帝赐死，还不如自我了结，省得受到羞辱。
嗤啦。
陈子柒却一剑斩断了绳索。
吕过马上捡起把刀，想要自刎，陈子柒又是一脚踢飞。
陈子柒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必如此？”
他们曾经立场对立，但经过这场并肩的生死战斗，怎么也拥有了些友谊。
陈子柒很理解吕过此刻的心情。
但是，吕过真的尽力了，皇命如此，要是别人，未必能打出那种不畏死的气势。
吕过惨然地道：“没有机会了。我没面目面对皇上，面对京城的所有人，让我死了解脱吧。”
陈子柒：“虽然天荡山赢了，但他们损失同样惨重。我们回去，再重新集结兵力，卷土重来杀回来，那不好吗！你为什么甘愿就认输！”
吕过苦涩地一笑。
他不想活下去？但他活得了吗？
最终，吕过咬牙道：“好，我们回去，希望我还有机会！”
出发的时候，六十万大军，遮天蔽日。
回去的时候，吕过一行，不到百余人，他们狼狈地往京城逃去。
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也许是死罪！
但逃避，是男人该做的。
……
天荡山大胜，山阳城落入手中。
相州已经是他们的囊中物。
付出的代价是，决战又损失了十万士兵，还有五六百的修行者。
天荡山还剩下了十几万人马。
而修行者们，二百余人。
“这次大获全胜，全靠将士们的辛苦。”
今天，天荡山的主要将领们，在山阳城开庆功宴。
天荡山军队都是土匪出身，一进入城中，就是大肆地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公孙策开始没有制止，毕竟死伤这么惨重，需要发泄，一下子改掉旧习也不现实。
等三日过后，他才出面劝说：“我们天荡山马上要直指京城，就不能再做土匪的勾当了。下不为例！再有敢胡作非为者，杀无赦！”
这么一来，土匪们的欲望已经得到发泄，收敛容易了许多。
对下次也有了警戒，无形中效果好了许多。
山阳城陷落，标志着相州彻底落入天荡山之手。
很快，辖地的士绅乡吏争先恐后的求见，主动地送上粮草用具，钱财珠宝。
没办法，在被强征强抢之前，不如赶紧先主动地示好。
否则，等天荡山的登门的时候，那就是家破人亡。
天荡山大军在相州休整，而后方的山寨也在不断增援兵力。
毕竟，接下来还有大战要打。
相州告破，冀州的主力也在此次的大战中消耗一空。
目标就是京畿了，等攻破京城，才是新朝的开始。
……
汴州。
韩天栩与秦昆在钻研秦月送回来的技术图纸。
如今，汴州已经设立一条枪械的生产线，还有其他的基础配套设施。
秦昆和韩天栩这两个，平常挺能静下心地研究，而且韩家也有大批工匠，有他们二个的支持，工厂开设的红红火火。
这天，董鹏柳斌急急地来报：“殿下，现在天荡山占领了整个相州。但天荡山也损失很大，咱们该怎么办？”
秦昆不假思索地道：“此战与我们无关，我们眼下抓紧时间，增强自身实力为主。”
一旁的韩天栩问：“你不给唐飞帮忙吗？”
秦昆：“我不去掺和一把，已经是帮他唐飞的忙了。至于其他，我汴州实力不足，勉强参与进来也无济于事。还是那句话，强大自身才是现在要做的！”
听到这话，韩天栩点头：“不错，我韩家也不甘心！”
韩家如今掉到四大世家的最后，韩天栩迫切地想证明自己。
秦昆把目光投向远方，沉声道：“不出山则已，等到他日出兵的时候，我必要叫天下刮目相看。”
经历过京城的攻防战后，秦昆明白了个道理。
战争，是靠实力说话，没有实力，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像以前那样，总是不顾一切地拼命参与，生怕错过机会，其实是在做无用功，替他人做了嫁衣。
没有掌握全盘的实力，就算胜利了，也得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的。
汴州还在成长中，总会有时机成熟的那天。
在此之前，不能急
……
朝廷六十万大军全军覆没。
这个不利的消息，迅速地传遍京畿，整个京畿的人们心头笼罩上厚重的阴云。
以天荡山之前的推进速度来看。
要不了多久，就会打入京畿地区。
而京城为了打相州这场战役，已经几乎抽空了能调用的所有兵力。
羽林卫和水师，加起来也只有八九万人。
连六十万大军都没了，几万人又起什么作用？
大庆朝，有亡国的危险！
皇城，寝宫。
秦华在焦急地等待。
良久，一道黑影在角落里出现，正是秦华新拜的老师。
“老师！您答应过出手帮我！”
秦华迫不及待地跪下，道：“可您为何没有出手？我军败了！六十万大军，全没了！”
听到这话，黑袍人身体微微颤抖，他是在笑，笑得浑身发抖：“你这话真是可笑，凭什么叫我帮你？”
秦华愣住，脸上浮现怒意：“你在骗我？”
黑袍人道：“说不上骗，你我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你也谈不上什么损失，要不是我，你会有今天这么高深的修为吗？”
秦华眼眶泛红，嘶声吼道：“我要的是天下！我是天子，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
黑袍人声音冷了下去：“做人要知足。有得必定有失，你早该明白这个道理。”
秦华笑了，笑声中含有凄凉的意味：“是啊，我就知道，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说完，秦华掏出一把短枪，指向黑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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