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决堤
三兄弟虽然同父异母，可年纪相仿，小时候经常一起的打闹。
秦元从小最有主见。
小的时候，秦华，秦昆都乐意跟在他屁股后面。
但现在……
魏豹扣动机扩。
钢箭瞬间突入秦昆的胸膛。
秦昆低下头，看着血花在胸口绽放，随着一股剧烈的疼痛，他渐渐没了气力。
挣扎几步。
噗通。
秦昆跌入了洛河。
冰冷的河水淹没他最后的意识。
要死了。
如果，能亲眼看到，妹妹有个好归宿的那天，该多好……
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秦昆陷入黑暗。
河岸上。
“回吧。”
秦元板着脸道。
两人策马原路地返回。
有那么一刻，秦元有些微的惆怅，兄弟相残，终究是不令人愉快。
但秦元很快压下这个念头。
天底下，还有什么比皇位之争，更加残酷的呢？
既然要做大事，就不能心慈手软。
二人回到围杀柳斌的地点。
却发现，柳斌逃了。
柳斌连杀数十人，抢了一匹马后，慌不择路地跑掉。
秦元下令：
“调集军队，悄悄占住汴州军周围的要道，柳斌敢回去，杀！”
“汴州军一有异动！杀！”
董鹏：“是。”
攻城一开始。
秦元就以秦昆重武器多，需要注意安全为理由，四周布满了西北边军。
就是为了预防万一走漏了二人的局面。
……
柳斌没有沿着秦昆的方向追过去。
他拼死抵挡追兵，不光是忠义，更是为了秦昆逃回去，汴州兵不受秦元的欺骗。
他既然脱身，就从另外的方向绕回。
两个人分别逃回去，总比一个人几率大些。
柳斌马不停蹄，赶在秦元彻底合围前，回到了汴州军营地。
他一回营帐，就召集主要将领。
见柳斌一个人狼狈地回来，众将都大吃一惊：
“柳将军，梁王殿下人呢？你怎么浑身血淋淋的？”
柳斌正想讲出秦元追杀梁王的事情。
忽然有士卒报告。
“报告，西北军正在从四面靠拢，他们说有奸细潜藏在我军中，会引发不小的叛乱。”
柳斌一惊，急忙出营查看。
果然。
四面八方都是密密麻麻的西北军，已经在短时间内占住了优势地形。
恐怕己方只要有异动，秦元会毫不客气地下令合围绞杀。
想到这儿，柳斌内心一片冰凉。
西北边军远比汴州军精锐，而且仓促之下，己方的火炮还来不及布阵，就会被近在咫尺的敌人扑上来。
梁王没有回营，多半是遇到不测了。
柳斌知道，眼下不是硬拼的时候。
他和梁王拼死回来，就是为了保全汴州兵。
“梁王有要事要办，一时间回不来了，他交代过，我们跟西北军是盟友，没必要猜忌。”
柳斌咬紧后槽牙，慢慢地说道。
“不要有敌意！他们想做什么，就随他们做！”
众将都有些疑惑，但柳斌大步地走开。
片刻。
秦元率领众将来到汴州军营地。
一无所知的汴州军将士们，像往常一样，对秦元恭敬地行礼。
观察了片刻。
秦元得出结论。
柳斌脑子还好够用，没有犯蠢。
既然如此，能够叫汴州军为自己所用，秦昆死的值了。
秦元带走了柳斌。
然后，一则消息惊动了整个汴州军大营：
“梁王在回营的途中，被奸细掳走，抓进京城了。”
现如今。
整个汴州军人人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攻破眼前的城池，救出梁王殿下。
没有梁王的阻扰，秦元断然下令决堤。
破坏性的决堤，不用考虑后果。
只需要考虑能将洛河的水位降低多少，做起来容易了很多。
汴州军还有数万的西北军一齐动手。
浩大的声势，顿时传入京城。
……
皇城内，金銮殿。
“启禀陛下，秦元攻城不下，现在数十万大军，正在决堤。”
秦元一听，恨声道：
“他们怎么敢？！”
有大臣出列，义愤填膺地道：
“陛下，这群叛贼，简直丧心病狂。洛河水一旦决堤，会有上百万的百姓受灾，决不能坐视不管。”
群臣们小声地议论，却没有人敢站出来。
要想阻止秦元的疯狂举动，只有出城迎战。
但现在敌强我弱，怎么可能出去送死？！
慢慢的。
大殿上只有沉默。
唐飞出列：“微臣愿意前往。”
秦华不住地摆手：“万万不可，实在太危险了。”
唐飞道：“但，更不能不管。”
身为朝廷命官，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上百万的百姓，受此无妄之灾？
“这……”
秦华很为难。
陈子柒忽然开口：“唐指挥使，你总共才五千兵，出去能有什么用处？你到底是想救百姓，还是想趁机投敌？”
听到这尖锐的言语，满堂哗然。
但群臣觉得有一点没说错。
那就是才五千人，在数十万敌军面前，连大的浪花都掀不起来。
去了只有送死。
朱廷寿为唐飞说话道：
“此话说的不对！”
“上次要不是唐指挥使，京城差点被叛军搞毁，后果不堪设想。要是投敌，他那时候何必出手相助？”
“先帝曾经赐他‘天策将军’的名号，唐将军一定有他过人之处。”
唐飞意外地瞅了朱廷寿一眼。
有些摸不清，朱廷寿是因为上次帮忙知恩图报，还是干脆想叫他出城送死。
这就很难讲了。
陈丰道：
“不要吵了，此事请陛下决断，据可靠的情报，再有三四天，堤岸就会破开，到时候就无计可施了。”
秦华犹豫不决。
他倒不是害怕唐飞投敌。
而是，如今京城力量薄弱，秦华需要唐飞的力量守卫皇城，保护他的安全。
要是唐飞再离开，他秦华处境就更危险了。
但，要是由着秦元决堤，水位降低，水军会成为摆设，京城也很难撑下去。
这时候。
一个小太监，偷偷向大内总管冯保招呼，冯保悄然地离开，二人耳语了几句。
冯保回到秦元的身边，低声地禀报。
秦元的不安逐渐消失，眼中越来越亮：
“太好了！”
听完冯保的话，秦元激动地重重拍动面前的御案。
“朕支持老师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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