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道德绑架
第七十九章 道德绑架
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张寒玉并不是坐在病床上，而是坐在一张凳子上，
张寒玉站起来的时候，脸都白了，她走出来，勉强向我扯出一个笑。
她扶着床头，向我摇摇头，不知道是安慰我还是安慰她自己，一个劲的在那说，“段怀川，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张寒玉尽管是这样说，但我看的出来她是害怕的，因为她连站都站不稳，都是我扶着她回去的。
我扭过头看着张寒玉，她咬牙，两只眼睛看着前方。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劝张寒玉去放弃这难受的询问。
我不知道他们问话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但我可以感觉的出来，张寒玉并不喜欢他们，因为她看见警察的眼神每一次都是恐惧，就连牵着我的手都会发抖。
我叹息，可是张寒玉并没有放弃，尽管，第一次参加审讯的时候，张寒玉还是做起了噩梦。
张寒玉噩梦似乎很厉害，一晚上都在那里喊救命。
可是因为询问过心理医生，让我在她做噩梦的时候不要打扰她。
让她自然醒过来，因此我只能坐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她大喊大叫却不得有任何的动作。
每次醒来张寒玉都是满头大汗，衣服也是带着馊味的，但她就好像是不记得自己做噩梦一样，只是略微吐槽一下，就去拿了衣服去洗浴间换洗。
后来的日子里，就是一天一次的审讯时间，每次时间都长达半个小时以上，我每次都不得不在外面等着他们结束。
每次都是那熟悉的两个人。
一个叫张怀远的，一个叫段嘉衍的，两个人都是隶属于a市杏林派出所的人。
我每次进来都看到张寒玉十分难受的坐在那里，手也拆掉点滴，以至于每次都不得不找医生重新给张寒玉扎一针。
“每次都要重新扎几针的，本来一天最多只要两次，你们这么一搞，就得扎三次以上，真是不把自己的手当手看，你们也不怕到时候手肿成猪蹄啊。”
我只是静静的听着医生的吐槽，从不辩驳。
我不知道张寒玉每次接受警察的询问的时候都会摘掉点滴，那怕那些点滴到那时候都还有大半的时候，张寒玉依然还是选择把针管拔了，也不怕鲜血倒流。
我曾经暗示过张寒玉不要这个样子，有害于身体健康，她也只是笑笑当做是没听见一样转身扭头继续看。
其实有些事情，不是听不懂，只是单纯的不想遵循而已。
张寒玉依旧还是会做噩梦，甚至一次都比一次严重，常常就是自己在睡梦里被自己喊醒或者哭醒，但我没什么办法，只能是在旁边当一个旁观者，静静的观察，却什么也不能做。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周。
张寒玉一直都很难受，做噩梦也是一周，她虽然一直强忍着保持镇定，一次次的咬牙跟我说没什么事情，但我就是知道，她在害怕，她一直都在害怕。
张寒玉的情绪越发的崩溃，之前只是偶尔说几句，她接受不了会哭。
现在只是说了几句，她就受不了崩溃哭了起来，大家都简单的认为，她只是心灵脆弱，但我知道，她只是心理健康出了问题而已。
我看着张寒玉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强制的停止了警察的调查。
听到我说要结束之类的话，警察那边立马拒绝了我的想法。
“为什么不继续下去，我们还没有问到一些关键的线索，这次的调查还没有结束，这些事情关系到人民大众，对我们来说很重要，还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平生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尤其是那些义正言辞的威胁。
我最讨厌的就是道德绑架。
因此，只要我没道德，别人就道德绑架不了我。
我看着他们，表情十分的冷淡，“我之前就说过了，如果这份工作让她难受的话，那我就不让张寒玉继续做了。”
我我守着病房不让他们进去。
“对不起，她现在的身体状况配合不了你们的工作，还请你们谅解一下。”
“这是为了人民好，还请配合。”警察厉声呵斥我。
虽然我的心里有一点小小的害怕，可我还是不为所动。
如果我退缩的话，那接下来难受的人就是张寒玉和我。
我不希望我因为别人而变得难受，更不希望张寒玉变得更难受。
我跟警察在那僵持了大半个小时，最后的结果，还是以我的胜利而宣告结束。
看着那两个警察走了，我松了一口气，因为站在那里保持站立的姿势太久了，我的腿脚已经又酸又麻，甚至还有些站不住。
我扶着门，然后扶着墙，忍着那隐隐的痛，走到外面走廊的长椅坐下来，等到我逐渐适应，腿脚渐渐有些恢复灵活，不再那么难受的时候我就回去了。
张寒玉坐在病床上，这次，她的点滴没有被拔掉。
她看向我，眼睛里有点儿茫然，但她还是开口问我，“段怀川，你刚才，是拒绝让警察进来嘛？”
我没说完，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门口，但我的回头已经算是一种回答了，我知道张寒玉看得懂。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看我，问道，“为什么要拒绝他们，我接受调查，明明是为了大家好，我接受调查，是为了帮助更多的人。”
刚才跟那些警察说话，我本身就带着一点儿火气，这下张寒玉又跟我说这件事情，无疑是一种火上浇油的状态，因此，我终究还是忍受不了了，对着张寒玉发火了。
也不算是平生第一次，我看着张寒玉，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压制住我自己的火气，可以看到她，看到她手臂那因为扎针而还没有恢复的肿，还有那又青又紫的皮肤。
我的心里就是没由来的一顿火。
明明是一个姑娘家家的，身体本来就不如别人，为什么就是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不要说的那么高大上，我们不是那种拥有高尚情怀的人，你又何必在这说这些。”
“你说你是为了更多的人，那我请问你，张寒玉，你在为了更多的人的时候，有想过你自己嘛？你要不看看你现在状态，你真的适合继续接受调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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