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的天塌了
那平淡的话语现在听起来却有些颤抖，一个人都感觉到顾无天的状态有些不对，他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顾不凡赶忙住了口，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他发现顾无天的眼睛竟然已经变成了赤红色，在这个时候也是微微一怔，他记得儿子的眼睛好像是黑色的吧？
一旁的顾天龙脸上有愤怒的神色，也有着几分猜测，而且有着快要压抑不住的怒火。
而跟顾天龙比起来，顾无天有些太过平静了，平静的就像是快要爆发的火山一般。
平静的让顾不凡在这个时候心头都是有些发寒！
“你先冷静一下，我......”
顾不凡想要缓和一下气氛，感觉到顾无天好像有些不太对，尤其那赤红色的双瞳更是让人有些害怕，就连顾不凡这个一家之主都感觉到了几分恐惧。
“接着说，顾不凡！我让你继续说下去！”
打断了顾不凡的话，顾无天在这个时候死死盯着眼前的父亲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句话说完也是让在场众人的脸色都有了变化，几个人都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无天。
虽然平常两个人把顾不凡叫做老头子，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仅仅是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而已。
然而今天顾无天却是直呼其名，完全没有了往日调侃的语气。
在今天没有丝毫给父亲面子，毫不留情的直呼其名打断了他的话，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顾无天是真的要发怒了！
众人都能看得出来，顾无天那平静之下隐藏的滔天暴怒，一时间几个人都是有些噤若寒蝉！
“无天！”
顾天龙还是头一次看弟弟这个模样，顾无天从来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如今这么愤怒的模样，还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
这顾无天从小见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一直都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笑眯眯的顾无天，什么时候发过这么大的火，而且还是对他们的父亲。
在这个时候顾天龙也是知道，那个笑呵呵的顾无天也是真的动怒了，此时就连他的内心都在颤抖。
因为顾无天身上有很重的杀意，冰冷的杀气简直就凝成了实质，让几个人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了起来。
算是元婴期的顾不凡，在这个时候看到儿子如此模样，脸上也是带着凝重之色，因为就连他也是生出了一种无法抵挡的心思，这种感觉实在是让人有些可怖！
此时的沈不凡甚至觉得如果顾无天在这个时候动起手来，自己甚至无法控制眼前的他。
同时也明白顾无天平日里藏的多深，竟然没有一点暴露出来真实的实力，他这个儿子的秘密好像还很多呢！
同时没想到这小子对于他娘亲的思念，已经变成了一种执念，真不知道是好是坏，顾不凡也是在内心叹息一声。
早知道就不告诉这小子这些秘密了，看这个样子怕是要掀起轩然大波！
他已经想要非常小心地说出真相，但是还没等他说完，顾无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还是低估了妻子在顾无天心中的地位，顾无天如今这个样子让顾不凡反而是有些骑虎难下了。
那赤红的双眸也是让他感觉到顾无天此时状态有些不太好，每个人都是有逆鳞的。
顾无天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跟自己说过关于娘亲的事情，把这些东西全部埋在了心里，但是谁曾想这埋在心里的东西却像那美酒一样，日复一日的在发酵中。
直到现在也是终于爆发开来，让顾不凡也是见识到了何文月顾无天心中的位置。
原来大家都以为何文月是正常身亡的，所以顾无天就算是心中再有不甘，也是知道生死有命。
就算是再怎么思念也要把这思念埋在心中，因为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生老病死这是谁也无可奈何的事情。
然而直到这个时候父亲告诉顾无天，母亲并不是正常死亡而是被人害死的！
这对于顾无天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打击，他被隐瞒了整整十几年的时间，还一直傻乎乎的觉得母亲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所以在这个时候顾无天真正的愤怒了，愤怒的是为什么不早点知道这个秘密，愤怒的是杀害母亲的仇人还在逍遥法外，愤怒的是自己的那满腔执念终于得到了回应！
他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也是彻底崩溃开来，心中的暴虐和杀气夹杂着满腔的怒火，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的快要爆裂开来了。
顾无天现在恨不得对着自己的仇人拔剑，更恨不得对着所有人拔剑，就是为了能够发泄心中这可怕的杀意！
没有人知道这十几年来他是怎么过来的，也没有人知道顾无天的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大家只以为顾无天那个时候年纪比较小，所以对于很多事情都不怎么记得，但是只有顾无天自己知道，当年的事情对他的心中留下了多大的伤害。
没有人知道顾无天现在是什么情绪，更是没有人知道顾无天现在心中有多少的悔意。
他这个时候闭上了眼睛，掩盖住了自己眼神当中的痛苦之色，身躯也是在微微的颤抖着。
在这个时候终于让自己的情绪完全的爆发开来，曾经和娘亲相处的一幕幕也在他的眼前掠过。
虽然时间非常的短，但是顾无天却一直记着娘亲对自己的好。
“怎么又不乖乖练剑？小心我告诉爹爹，让他来教训你！”
在记忆里面，娘亲脸上总是挂着有些宠溺的笑容，每次说话都是非常的温柔。
让顾无天感觉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
小时候不想好好练功的时候，母亲就会在一边陪着，生怕自己受了什么委屈。
想有时候练剑偷懒的时候，母亲就会抱住自己，在耳边轻声的说道。
“以后娘要是不在的话，你记得一定要乖一点，要跟别人起什么冲突，否则可是要受欺负的，以后娘可能保护不了你了，所以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想起来娘亲原来跟自己说的这些话，顾无天才意识到娘亲可能知道些什么，且早早就明白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一定会成为天下第一剑客，到时候由我来保护娘亲，绝对不让娘亲受任何的伤害！要一辈子保护娘亲！”
想起自己当时信誓旦旦的这些话，顾无天只感觉到欲哭无泪。
如今自己虽然有如此高的修为，但是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当时自己怎么没有发现娘亲话语当中的伤感，自己当时怎么那么笨呢？
顾无天的眼睛被眼泪慢慢的模糊了，在这个时候都看不清眼前坐着的几个人。
只是回忆还在一直的反反复复，让顾无天在这个时候无法保持清明的心境。
记得那个熟悉的夜晚，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笑容，那是梦儿快要降生的那个晚上。
娘亲在被抬入产房的时候，还给顾无天说了一句话，“以后娘不在的时候要乖一点，想练功就练功，不想练功就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吧！只要你健康开心就好。”
想必当时娘亲应该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叮咛自己吧，谁曾想这就是娘亲给自己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了。
从自己刚刚学会走路到现在，这几年的时间顾无天也是长大了很多，这个小男孩也是趴在门外，不停的朝里面张望着，希望能够看到娘亲，但是却什么也看不到。
时间在不断流逝着一盆盆端着血水的盆子也是从里面传了出来，顾无天在这个时候就预感到哪里有些不太对，在心中也是默默的祈祷着。
虽然平常最不信那些神佛传说，只要娘亲能够出来，就算是自己能够代替痛苦也是可以的。
直到后来娘亲被盖上白色的被单，从里面抬出来的时候，顾无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刻他的天也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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