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爱我，还是恨我

得到沈岩的默许，合夜这才开口。

“不是老大没派人照应夏小姐，是她自己不要我们照应。说起来，我们那天晚上本来都可以抓到莫言了，是夏小姐阻拦我们，害得莫言逃了。”

听到合夜这么说，再感受着沈岩安慰性的动作，白恋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回到家里，白恋看着不远处季家别墅，再看着自己家，当白恋准备入门，季家别墅门口突然跑出来萧晓，他看到白恋似乎很惊喜，一个劲挥舞着手腕打招呼。

眸子一沉，沈岩握着白恋的动作加紧。

将沈岩的所有行为看在眼里，嘴角一阵抽搐，白恋无语，“沈老大，你至于吗？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萧晓眼冒桃心？”

冷哼一声，沈岩将白恋带进家，趁着萧晓跑过来之前将门给关上，还吩咐合夜别开门。

“……总之，你现在是我儿子的母亲，我不喜欢看到我儿子还没出生就跟伪娘混在一起。”淡淡吐出“伪娘”两个字，不得不说，沈岩网络词汇学得挺快，想当初在M市，沈岩那可是什么都不懂的呢。

“……”沈老大，你赢了，白恋沉默。

“小恋！”坐起来，夏芒看到白恋，唇不自觉抿着，手也是跟着一道紧着。

“……”对上白恋，明明一直在一起，可白恋这个时候看着夏芒，却觉得跟夏芒几年未见。大家，似乎都变了。

“……”同样知道，有些事情或许再也会不过去，夏芒蹙眉，望着白恋，眼神复杂。

自沈岩手中挣脱出来，白恋朝着夏芒走过去，继而，站在夏芒一步之外，白恋坐在沙发上，低头之后，再度对上夏芒，白恋脸上已经是有着弧度了。

“小芒，今晚我让他们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菜，你还想吃点别的什么的话，没关系，尽管吩咐下去，把这里当做自己家。”笑，白恋说。

“……小恋，你能不能让沈岩放了莫言。”复杂的看着白恋，夏芒还是开了口。

“昨晚，是你自己要离开的？”夏芒和柳依依都是白恋这些年的朋友，但是跟柳依依相比，在白恋心里，夏芒毕竟是自小跟她一道长大的，经历过她的学生时代，跟柳依依，是不一样的感情。

后来，不论是再相见，还是再再重逢，白恋从未看淡过她们之间的感情。

“是的。小恋，我发现我原来早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便爱上了他。”灼灼对上白恋眼睛，夏芒眸中一狠，开了口，“所以，如果沈岩跟莫言注定是站在对立面的两个人，那么，我跟你，也会是在对立面上。兴许未来哪一天，我会为了莫言，甚至做一些伤害你的事情。”

心一直就紧紧的，听到夏芒这么坦率的话，白恋就觉得心一颤。

“你这是在提早警告我你会伤害我？还是仅仅是假设？”白恋话落，不等夏芒回自己，自嘲的勾起嘴角，“你知不知道，因为沈岩将你的消息透露给莫言，我怪过沈岩。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你爱莫言，甚至会为了他而伤害我？小芒，自病床上醒过来，我心如死灰的醒过来的时候，你知道吗？是你给了我温暖，而我，离开后的那一年，身边没有资格亲人，每当午夜梦回，想到爷爷还躺在冰冷的病床上，也只有你，只有想到你，我冰冷的心才稍微温暖点。”

不知道沈岩什么时候走到白恋身后，只待白恋话落，沈岩的双手便轻轻附在白恋肩膀上，给了白恋无言的安慰。

吸了吸鼻子，将眼圈的液体逼退，白恋抬起头，对着夏芒，“不过，我不怪你。”

“……白恋，你也没资格怪我。我夏芒这一辈子都是潇潇洒洒的过来的，喜欢就是喜欢，决定了就死也走下去。我承认，我一开始也害怕过，所以一直以来我不去找夏天的亲生爸爸。可是放我真的意识到我也是喜欢莫言的，我就可以义无反顾，至死不渝。”灼灼盯着白恋，夏芒抬起眸子，扫了眼白恋身后的沈岩，继而对上白恋，眸子又是狠狠一沉，“因为我不想像你一样，想爱不敢爱，想恨恨不起来，就连明明想报仇，是带着报复的心理接近沈岩的，最后却放弃爱，放弃仇恨，假装被逼无奈一直跟沈岩耗着。”

“如果我是你，要么爱得义无反顾，要么就恨得斩钉截铁。”

最后一句话，似乎是掷地有声，白恋听到，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震。

呼吸提起来，看着面前因为激动站起来的夏芒，白恋身体僵硬。

沈岩感受到白恋的僵硬，给了身后合夜一个眼神，继而，合夜便说，饭好了，招呼着所有人去吃饭。

“不必了，莫言还在那里受苦，我没办法面对罪魁祸首，更没胃口。”直言拒绝，夏芒对上白恋，“所以，你会不会放了莫言？”

“夏小姐，你凭什么笃定我一定会放了你？只给莫言求情，你确定你这个决定做得明智？”沈岩面上没有多大表情，但是眸底的冷意却是让夏芒看得一清二楚。

咬起唇，对上沈岩，夏芒拳头握起来，“如果沈总答应放莫言，就算不放我，我也无所谓！”

“是吗？那夏小姐跟莫先生的婚礼呢？夏小姐真的愿意延后？或许，是让夏天小小年纪失去妈咪？”

“沈岩！”听到沈岩这般威胁夏芒，白恋迭的站起来。

将白恋的态度看得一清二楚，沈岩面上一沉，没开口。

“……”对上夏芒，不顾沈岩一脸的黑气，白恋开口，“我答应你，只是，这一次以后，我们的友情是不是不复存在？”

“小恋，如果你继续是带着也虚与委蛇接近沈岩，那么，我们不会有纷争，如果你其实从未忘记过沈岩，一直爱着他，你觉得你不会跟我一样，怎么说，心底还是想护着他的？”夏芒回，一针见血。

看着夏芒，白恋知道，夏芒永远比她果决。

“沈岩，放人吧。”脑中，是夏芒的话，白恋闻着饭菜的香味，却只觉得，身心俱疲。

看着白恋上楼的背影，给了合夜一句话，最后深深看了眼夏芒，沈岩也跟上去。

眨眨眼，端着菜，合夜想说，沈老大啊喂，你这么不顾后果，白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还真的是我们伟大无比，英明神武的老大吗？

不过，惊讶归惊讶，惊讶以后，合夜淡然。

沈岩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至少，合夜其实心底猜出来了。

合夜不惊讶，但是，秦古惊悚。

推门而入，秦古依旧一身轻装上阵的架势。

“合夜，你不能放了莫言！”

默默将盘子搁在餐桌上，合夜暗道，这下，事情精彩了。

楼上，白恋上去之后并没有直接回自己房间，而是进了贺进房间。

“你的伤怎么样？”看着贺进躺在床上，难得的没有戴着他那金丝眼镜，白恋竟然头一回发现贺进也是一枚小清新。

虽然没了眼镜，但是贺进依旧习惯性推了推，以为鼻梁上还有眼镜。

“沈总，事情怎么样？拖延了付子兴的计划吗？”红果果无视白恋，贺进穿过白恋，将视线落到刚进门的沈岩身上。

嘴角一阵抽搐，贺进这是没看出来她心情不好想找人聊天吗？竟然直接无视她！！

“当然成功了，也不看这是谁办的！”插沈岩的回复，白恋凑上前，直呼呼盯着贺进，“哎，我认识你这么些年了，为什么一直没发现你不戴眼镜的时候挺招人稀罕的？怎么样，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过日子，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对象？”

“……”挑眉，看着白恋，再看着沈岩，贺进不明所以，最后还是望向了沈岩，“沈总，白小姐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你才受刺激！贺进，说吧，要男的还是要女的？要高挑点的呢还是要丰腴点的？”嘻嘻笑着。撑着下巴对上贺进，白恋就是死也不回头，更不去看沈岩。

自从夏芒点破一切，白恋一转身。一上楼，便再也没敢望向沈岩。

盯着白恋后脑勺，沈岩知道白恋的一切逃避只不过是在装乌龟。

“贺进，你这段时间就刚好休息一段时间。待会我让合夜把晚饭给你送进来。”说着，沈岩上前，一手扣住白恋后脑勺，一手落到白恋腰上，继而，自己一个弯腰，打横便抱起了白恋。

不顾白恋的反抗踢踏。

“沈岩！你这是做什么！没看到我在跟贺进说话吗！”低着头，不去看沈岩，白恋声音带着往日没有的低。

“我们更需要谈一谈。”喉结耸动，沈岩踢开房门，将白恋放到床上，漆黑的眸子满满都是白恋的小脸，“夏芒说得对，你到底，是爱着我？还是想恨我？”

翻身，白恋能躲开沈岩的眼神，却躲不掉自己在沈岩禁锢范围内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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