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疯老头洗脑
此刻的司马璃正拖着一只猞猁和一只兔子往家里走呢……
今天也真是够倒霉的，碰到那么个小孩子，先是被六脚蚊溅了一身的脓液，再是被推进了河里，最后是挨了一石头！好不容易抓了一只大老虎，还一口也没吃上！
今天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
唉……奈何我这僵硬的身子，磨磨唧唧回到小镇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路上实在忍不住，一条猞猁的腿已经被他给吃了。
那个穿着黑大褂的是谁？上午我走的时候还没有这个‘人’吧？看来是小镇上又来‘新人’了。再穿过大街的时候，我随手一丢，把那只兔子扔给了坐在长凳上的老太太，老太太接过之后疯狂的吃了起来，看样子是饿坏了。那个裸奔的小男孩还是没有穿衣服，真是受不了这样没有素质的僵尸了……我们僵尸界的脸面都让他给丢光了！
司马璃晃晃悠悠的提着那只猞猁回到了他的住处，这个二层的小楼是他精心挑选过的，躺在二楼那个卧室的床上，每天早上可以被太阳的光芒照醒，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虽然他们僵尸根本不会睡觉吧……一楼的大厅里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桌子，有时候他就躺在上面数着屋顶上的星星图案，一数就是一天。时间就这么无聊的没了，他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他只知道，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只不过就是他漫长生命里的一个小小插曲而已。过不了多久，就会随着时间而消逝了。
“疯老头，那个猫头鹰可以给我了吗？”
疯老头抱着那个猫头鹰，一副小孩的样子，“你就不想听听我的世界观？”
“那你说说吧~”
疯老头一向是说话算话，司南也不着急，靠到沙发里，等着疯老头讲说他的疯狂语录。虽然有时候听起来是很……难懂，但等司南真正明白的时候，总会觉得疯老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一个……充满了哲理，可以未仆先知、预知未来的人。
老头儿也坐回到沙发，挨着司南，他先喝了一口茶水，不急不慢的开了口。
“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
“这是一个杂乱无章的，却又有序可循的世界。无数个自由或压抑的个体，自愿或被迫拼凑在一起的世界。”
司南沉思了一会儿，转着她的大眼睛，“疯老头，你能不能换一种我能听懂的话再把刚刚你说的那个解释一下好吗？”
疯老头笑了起来，很是疼爱的摸了摸司南的头发，小女孩还是留长头发好看啊~
“好~爷爷再给你解释一遍！爷爷问你，为什么你每天都要起床、上学、回家、写作业、睡觉呢？为什么你每天都要过着这重复的生活呢？”
“因为我是个学生啊！这就是我现在的职业，就像是爸爸的职业是生物学教授，他每天都要到实验室里研究，然后造福人类一样。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以后可以更好的生活，可以更多的帮助别人。”
“你是学生，还有老师、医生、科学家、画家等等等等的各色各样的人，这些人看似是独立的，却又通过各种方式联系在了一起。”
司南想了想。
“爷爷，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那爷爷问你，这样的生活，你满意吗？你希望过这样的生活吗？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司南想说出的话在喉咙里卡住了，自愿或是被迫，那我每天的生活是我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所有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像自己这样生活，上学、回家、写作业。可又是谁规定了我们一定要这样做？我们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司南，你有没有想过要尝试改变一下你现在的生活呢？”
“改变？”
司南瞪着眼睛看着张琦，张琦微笑着点了点头。
“对，改变。”
“咱们中国从1949年解放之后为什么发展的这么快，你知道为什么吗？”
司南摇了摇头。
“以前的时候，有一个老爷爷，他说了一句话，就带着我们国家走向了繁荣富强！”
老爷爷？这么厉害？
“他说改革开放才能带动我们国家的社会经济发展，到现在为止，改革开放都是我们国家的一项基本国策。”
“疯老头儿，你是新闻联播吗？又开始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可能是因为年纪小的原因，司南对这些有些抵触不喜欢。好像大人们凡是说起这个，接下来就要开始谈论什么国家大事了，而“国家”这个词对于现在这个8岁的司南来说，还是那么的遥远。
“南南，你要不要改变一下试一试？改变一下你的生活或许就会出现更多的可能，更多更美好的事情或许就会出现。”
疯老头望着外面的天空，“我老了，有些事情已经改变不了了，但是你还年轻，生命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的机会去改变。”
司南看着疯老头儿那双浑浊的眼睛，感觉他不止八十岁的样子，不管是说出的话，或者是他的一举一动，更像是经历过太多太多……她知道他的内心是孤独的，没有人能去真正的理解他，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灵，去分享他的喜悲苦乐。
父亲曾经告诉司南，自从“疯老头”的老婆被僵尸咬死之后，他就没有再婚，鳏夫的生活已经过了六十多年。爱情对于他来说是神圣的，这一辈子只能拥有一次，司南在疯老头的钱包里见过那个去世已久的奶奶，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发飘飘，一身白色的连衣长裙，给人一种仙女下凡的感觉。
照片已经泛旧发黄，张琦仍然会每天拿出来看一看，跟自己的老伴说两句贴心话。有时候那浑浊的眼睛里也会掉下一两滴眼泪，感叹这世上已经没有再一个像她这样懂自己的人。
张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司南给他盖上了一条薄毯，把客厅里的灯光调暗，慢慢的踮着脚关上门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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