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恶心
沐娉婷瞪大眼睛，眼里的愤恨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就算嫁去了顾家又怎么样，你最终——”
“可是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沐如歌直接打断了沐娉婷的话。
沐娉婷仍旧死死地瞪着沐如歌，见沐如歌从办公桌后走出来，然后慢慢地朝着她走来，沐娉婷瞳孔微微一缩，竟然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
意识到自己在沐如歌面前露怯，一时间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你要干嘛？”
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地颤抖。
可沐如歌敏锐地察觉到了。
她轻呵了一声，她歪着头，表情非常的疑惑：“沐娉婷，我真的觉得你这个人很矛盾。你一步步谋算我，是为了不让我好过，但是，最后的结局却是把我推向顾离川。”
“可你……却又不想我和顾离川结婚。”
“沐娉婷，你到底在想什么？”
沐如歌的问句非常的淡，淡到沐娉婷都清楚地听出来，沐如歌其实对这个答案并不关心。
沐娉婷咬牙：“要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
沐娉婷的话再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顿时卡住，而沐如歌直接反问，弄得沐娉婷突然间不上不下的。
而沐如歌好像对于这个答案同样不关心。
又或者说，她早就猜到了。
沐如歌凑近了一点沐娉婷，声音轻轻：“是因为，对我有所图吧？”
沐娉婷猛地转眼看向沐如歌，对上沐如歌不含半点笑意，冷冷的目光，她猝然间打了个寒颤，沐如歌却又一勾唇，问道：“以前是我愚钝，发现不了，而多谢了你在医院前的提醒，让我忽然清醒过来，然后意识到，”
“你们的每一个行为，就差在脸上写着，我讨厌死了这个人，但是因为她身上还有利益，所以还得要继续骗她哄她。”
沐如歌的每一个字都落得十分的清脆，精准地传入沐娉婷的耳中。
沐如歌扬眉，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来：“把我当傻子耍久了，还真以为我是傻的？”
沐娉婷眉头恨恨一跳：“沐如歌你……”
“沐如歌，你敢动她试试——”
一道声音突然闯入，连同办公室的门也被人从外面用力地打开，来人急匆匆地迈进来，见到办公室的场景时，神情倏地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他大步快走几步来到沐如歌和沐娉婷的面前，随后用力将沐如歌往旁边推开，又把沐娉婷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俨然一副保护沐娉婷的姿态。
沐如歌被推得踉跄，腰部倏然撞在了桌子上，疼得她蹙着眉头倒吸一口凉气。
她抬起眼，目光冰冷：“你有病？”
没有打一声招呼就冲进来的顾离川神情阴冷地盯着沐如歌：“沐如歌，你到底有完没完？跟我在这玩些若即若离，欲拒还迎的手段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想着对沐娉婷下手，沐如歌，你到底还有没有心啊？！”
顾离川质问沐如歌的语气理直气壮，显然是把自己摆到了道德的制高点，高高在上地审判着沐如歌，“沐如歌，我告诉你，就算你搞再多这种恶心的手段，你也比不上娉婷的一丁半点！”
沐娉婷抬起头来，眸中微动：“离川哥哥……”
顾离川扭头，用眼神安抚着沐娉婷，然后轻轻地攥了攥沐娉婷的手腕，声音柔和道：“你放心，有我在，就不会让她伤害到你。”
沐娉婷：“谢谢你，离川哥哥。”她眼角好像有晶莹的泪珠，眼看就要滑落。
这让顾离川更加的心疼，也对沐如歌更加地厌恶。
沐如歌冷眼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她微微挑了挑眉，看向跟在顾离川屁股后追过来，在门边站着，半句话不敢吭的张秘书：“公司什么时候允许将无关人士随意放进来了？”
沐如歌的声音微凉，显然的问责态度。
张秘深吸一口气，抬起眼，先小心地觑了一眼沐如歌对面那两个人，再小心地看了一眼沐如歌，再心里默默地权衡了一下利弊后，说道：“拦不住……顾少走得太快了。”
“拦不住？”
沐如歌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来，“刚刚我打眼看了一下，你好像还比他高上一点，怎么，那么长的腿被砍了？”
糟糕。
沐如歌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张秘心里大吃一惊。
其实不是他拦不住，而是根本不敢拦，其一是因为顾离川的身份，其二是顾离川明面上还是公司最近名声大噪的副总沐如歌的未婚夫。
所以在顾离川冲进来的时候，他只是象征性意义地上去拦了一下。
没想到，沐如歌对这件事反应这么大……
不过也难过。
谁家未婚妻看到自己未婚夫为了别的女儿而责问自己而开心呢？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张秘能屈能伸，果断认错。
沐如歌扯唇：“下次？还能有下次？”
张秘从善如流地改口：“不会有下次了。”
“好了！沐如歌！”
顾离川建沐如歌竟然无视自己到这个地步，没有忍住直接出声喝止人，“你不用再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模样了？真以为我会高看你吗？你这个身份，这个地位，还不都是依靠你家里人的，有什么好在娉婷面前摆架子？”
顾离川见沐如歌以一副领导者的姿态训斥下人，这个模样让他非常不喜，因为在那一瞬间他幻视了顾离山，从前他还没有资格进入顾氏集团时，就常有秘书出入顾家给顾离山汇报工作。
在非工作时间，顾离山端的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但一进入工作，那居高者的口吻和姿态令他从心底里厌恶。
厌恶明明废了一条腿却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的顾离山。
厌恶那个能够轻易得到自己得不到的所有东西的顾离山。
顾离川越想，心中对于沐如歌的厌弃抵达了顶点：“沐如歌，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
沐如歌将视线转回到顾离川身上。
目光泠泠。
恶心？
真是好笑。
沐如歌被逗笑了，她摆手让张秘离开后，直视着顾离川，一字一顿道：
“我也觉得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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