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实话实说【第二更】
第188章实话实说【第二更】
李治说完之后，就带着大头重新回了工坊，见着李治走了，季芸又看了看治南军，低着头转身就走。
季芸带着春水和夏荷来到后山上，漫无目的的在山上转悠起来。
“郡主，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春水和夏荷商量了一下，看着周围不少地方都有野兽出没的痕迹，连忙开口劝阻道。
“春水，你说我是不是我很没用？”
季芸突然停下了脚步，没来由地朝着春水问道。
“啊这……郡主今天只是大意了，要是重来一次的话……”春水听着这话，就知道季芸还没有从先前的失败里走出来，连忙开口宽慰道。
但季芸只是摇了摇头。
“重来一次我也会输，当时那把刀挥下来的时候，我很害怕，怕到把剑都丢了。”
虽然先前跟李治说话的时候，季芸并没有承认，但此时身边只有春水和夏荷，季芸倒是说出了实话。
春水和夏荷对视一眼，似乎想不到什么好话来安慰季芸。
两人都是从卫尉寺出来的大内侍卫，刚刚的战斗，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
一切都如李治所说，季芸虽然从小就舞枪弄棒，三皇子还给季芸找了不少教头，但是说到底，季芸学的也不过是一些板正的功夫招式。
倒不是说这种功夫招式不好，只是这种功夫招式想要真正的学以致用，不仅需要大量的时间，还需要大量的实战。
但自小在深闺中长大的季芸，哪里有什么实战的经验。
哪怕真有实战，也不过就是和教头们过过招罢了，最多最多就是让春水和夏荷给自己当陪练。
教头自然是不敢全力以赴的，只好是配着打了几个来回，卖个破绽就当认输。
而春水和夏荷也是这样，想着连大内侍卫也打不过自己的季芸，自然是心高气傲，想着自己上了战场，那不是妥妥的建功立业吗？
来到天府军，见到这些常年打仗的士兵也打不过自己，季芸更加得意了。
想着再从李治这里学些用兵之道，大梁朝的兴起可就都靠自己了。
但来了北河庄，李治却是接二连三的让自己吃瘪，今天的战斗，更是让季芸意识到了自己之前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
“小姐，其实这种事情我和春水也会有的，当初刚进卫尉寺的时候，我和春水因为不敢动弹还被寺务给打过鞭子呢。”
夏荷见着失落的季芸，说起在卫尉寺的事情，想要安慰一下季芸。
一旁的春水听到这话，连忙瞪了一眼夏荷。
“卫尉寺，对了，你们还从来没说过卫尉寺的事情呢。”
见夏荷说起了卫尉寺的事情，季芸突然来了兴趣。
但夏荷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连连摇头，不肯再说。
“说呀，怎么不说了。”
“郡主，我们来出卫尉寺的时候，少卿大人就说过不能跟别人提起卫尉寺里面的事情……”像大理寺、卫尉寺这种性质比较特殊的部门，其中的事情是不能泄露的，尤其是卫尉寺，这负责的可都是各个皇亲国戚身边的守备，要是万一走漏了消息，导致有皇亲国戚死了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
所以每一个大内侍卫要就职的时候，卫尉寺少卿都是会进行一番叮嘱的。
这也是大内侍卫的铁律，要是有人违反了的话，卫尉寺可是要把人带回去处死的。
“没事，这里没有别人！你们只管说，我谁都不告诉！”
季芸却不依不饶，非要让春水和夏荷开口。
实在拗不过，春水和夏荷只好是捡了些不怎么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
春水和夏荷都是京城周边吃不起饭的穷苦人家的孩子，大内侍卫这种活儿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家自愿报名了。基本上都是将身体健康的小孩儿从穷苦人家的手里买回来训练，基本上十个里面能出一个大内侍卫就算好的了。
春水和夏荷在进卫尉寺之前，也只是听父母说要被送进宫中，最开始还以为是去当什么宫女，后来才知道是要当女侍卫。
从卫尉寺毕业可是吃尽了苦头，这些被买来的孩子自然是不可能有什么好待遇的。
简单点来说，每个被买回来的孩子都会被进行分组，最开始可能是十个一组，把一组孩子关进小黑屋，每天只提供一个人的食物。
过一个月之后，还活着的就算是合格了，会开始进行后面的培养。
但哪怕合格了，后面的日子过的也并不舒坦，基本上每天都是从早练到晚才能有一口饱饭吃。
毕业之后，大内侍卫也只会被分配一次，如果被打回来了的话，那就会直接就地处死，不会有任何别的方式。
毕竟谁知道有了新的主子，会不会把旧主子给出卖了呢。
这就导致了一种现象，哪怕身上武功高超，但对于自己的主子也得言听计从。
听着春水和夏荷每天的训练，季芸意识到自己所谓的训练可能跟玩儿没什么区别，虽然大头不像春水和夏荷一样，那也是每一次都是从悬崖边上把脑袋捡回来的。
真要放开了手，光是气势就能够吓坏季芸了，所以，在李治让大头放开手的时候，春水和夏荷就知道，季芸肯定是赢不了的了。
“郡主，我不理解，您的父亲是三殿下，跟其他郡主一样学些琴棋书画不好吗，为什么非要练武呢？”
把话说开了，夏荷倒是壮着胆子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平日里，夏荷说话就是很难抓住度，所以一般都是由春水说话的，今天说到兴头上，夏荷倒是一时间忘了。
不过好在季芸也不在乎，直接就开口。
“我就是看不惯皇兄们天天欺负皇姐皇妹，所以才练武的……”
皇子间的斗争，往往也会影响到下一代，虽然皇上是不准子嗣们在明面上争斗的，但皇家开枝散叶毕竟广泛，到皇孙这一辈，季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个皇孙，哪里还管得着这些。
往往季尧也就能记着几个年龄大些的长皇孙，毕竟隔代传位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
而从小就习武的季芸，根本就没有同辈的敢招惹，但因为是女儿身，季尧也从来没放在心上。
这种情况让季芸很是不服气，见着赵烨每次打了胜仗都会被表彰，就想着自己也要参军，给所有人证明性别代替不了什么。
但实际情况嘛……
从季游的表现就能看出不少了，根本就没人把季芸的想法放在心上。
“郡主可以跟先生实话实说啊，我觉得先生跟别人不一样！”
听着季芸的话，夏荷想了想，又是直接说出了口。
“不一样？”
“嗯，虽然先生对郡主的态度不好，但我觉得，先生并没有敷衍郡主……我还听说北河庄里的妇人们都说，先生给女工们开的工钱有的比男人还高呢。”
夏荷的话让季芸愣了愣，但仔细想了想，发现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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