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分不清，真的分不清了。
“这疯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啊，圈外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存在。”
就在宋长生打算，准备偷偷绕开的时候。
“什么人？……”
那疯女人也是敏锐的感知到了，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她从山巅，一跃落下。
朝着宋长生那个方向，飞快追来。
宋长生见势不妙，刚想要脚底抹油溜走。
可是谁知手中的听雨剑，却是一下子不听使唤了起来。
当场叛变，朝着那个疯女人飞了过去。
见此一幕。
宋长生内心，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然而不等他多想。
手握着听雨剑，那疯女人满脸兴奋，差点没有流下感动的泪水。
她语气癫狂道：“哥哥，又看见哥哥了。”
“这一次的杀人幻觉演的这么像了吗，不仅是模样，竟然连神态，还有气息都模仿都惟妙惟肖，逼真，简直太逼真了。”
“你…你是月牙儿？”
尽管眼前的女人已经女大十八变。
但是宋长生依旧还是一眼认出她来。
她就是自己的那个妹妹。
只是如今的她早已经不似人类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圈外怪物，在圈外游荡。
“幻觉！”
“又是幻觉，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疯女人望着宋长生，表情先是一愣，然后再次癫狂。
以迅雷不及掩耳一剑斩来。
看起来无比璀璨。
“纸落云烟！”
宋长生一眼就认出了她的剑招，确认对方身份。
正是当年自己所传。
不过，这时候已经来不及想这么多了。
“杀生！”
“破劫！”
“绝影！”
把手一挥，三剑齐出。
凌厉的剑气，顿时在群山峻岭间先后爆发。
哗啦啦。
没多久，一股剑意顷刻间冲天而起。
当看见对方使出自己那个人招数，疯女人更加兴奋了起来：“杀人幻觉？”
“我的症状又加重了吗？哈哈哈，分不清，我分不清了。”
…………
宋长生眉头一皱：“快醒醒，你着相了。”
“我并不是你口中的杀人幻觉，我是真实的。”
“不！”
“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一切都毁灭吧！”
犹如彻底走火入魔一样。
疯女人再次暴走，她握着听雨剑，朝着宋长生袭杀而来。
“八月飞雪！”
“马踏飞燕！”
……………
不多时，二人便在这圈外的山岭间。
有来有回。
争斗了上百个回合。
四周满目疮痍，到处是剑痕累累。
恐怖的战斗波动气息席卷开来，甚至百里开外都能清楚的感知到。
“这是他的剑意，那个方向？”
感受着这股熟悉的气息。
涂山容容也是调转了方向，加快了脚步。
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画面一转。
再次落到宋长生这里。
这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逆风局。
眼看局势越来越不利于自己。
宋长生也终于做出了，自己认为最正确的判断。
优势在我，不在她。
在一道意念驱使下。
无双剑匣十三把飞剑，尽数飞出。
唰，唰，唰………
前前后后，一共十三把绝世飞剑。
并肩齐驱，前后簇拥。
此刻的宋长生就犹如众星拱月一般，就连天王老子来了也难以伤他分毫。
这一刻。
他终于要施展全力了。
“大明朱雀！”
手握着大明朱雀，同时操控着十二把飞剑协助。
看见这熟悉的滔天火光，还有那朱雀鸟。
疯女人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
但是很快，她就摇了摇头，面容狰狞：“不可能，不可能，他早已经死了。”
“你不可能是他，也不会是他。”
“你只是我的心魔作祟。”
“唯有斩断这份执念，才能彻底超脱。”
疯女人手握着听雨剑。
一边叫喊，一边挥剑。
一招一式满是凌厉，杀机毕露。
不远处。
宋长生单手负立，指挥十三剑抵挡。
他面无表情：“不管你当年经历了什么，也修炼到了剑仙的境界。”
“但别忘了，你可是我教出来的。”
“如果我要是敌不过你，今天岂不是成为了天大的笑话？而且同为剑仙，也是有大小差距的！”
“给我破。”
伴随着他话语一落。
十三剑以大明朱雀为首，顿时席卷整片山脉，一只朱雀魔鸟，一飞冲天。
这正是他的必杀技。
火凤燎原。
“这是哥哥的剑招。”
“我唯一没有学会的那一招，你……”
本来旗鼓相当的战斗。
却因为疯女人的一次恍惚，她瞬间就被滔天的火焰吞噬，那只朱雀魔鸟击中。
身影如断线风筝一样，她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她眼神一会儿清澈，一会儿赤红。
分不清了。
最后已经彻底分不清了。
“哥哥！”
“你真是我家哥哥？”
最后疯女人痴痴的看向了宋长生，满是柔情似水。
“妹妹，你终于想起来了吗？”
宋长生这时候也是急忙收起长剑，走到了她面前。
直视着对方的容颜。
眼底满是复杂。
这个曾几何时，他最宠爱的妹妹。
却早已经物是人非。
五百年的时间，她早就死去，如今彻底沦落成为了一个圈外生物。
就在宋长生以为她，已经恢复神智的那一刻。
不出意外，意外还是发生了。
这个叫着自己哥哥的小黑子，终于露出了鸡脚。
原来疯女人，刚刚的话其实只是一次伪装。
她趁着宋长生疏于防范，骤然发起了一次偷袭。
唰！
一剑袭击而来。
干脆利落，很显然是奔着杀死宋长生而来。
噗嗤！
不躲不闪。
此刻，任由被一剑穿胸而过。
那俊美的容颜，却丝毫不见任何痛苦之色。
反而像是蓦然间，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大彻大悟。
片刻后，他嘴角浮现一抹自嘲：“果然，我不应该心存最后一丝幻想的，你终究不是她。”
“只是她人生尽头，最后剩下来的一丝执念。”
苦涩一笑。
五百年了。
确实，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事到如今，他也已经找到了心中想要的那个答案。
她的妹妹已经死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战死在了圈外。
最后剩下了一丝执念。
在圈外滋生下，成为了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小黑子。
一下子，想清楚了所有关键的宋长生。
认清楚了现实。
于是再也不打算留手了。
刹那间，他极尽升华，全力与之一战。
即便他身负重伤，也是越战越勇。
…………………
再次交手了几十个回合。
整条山脉都被二人的战斗，打的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在鏖战数个时辰后。
宋长生凭借手中大明朱雀，将其斩落。
可疯女人却并没有马上死掉。
“不！”
”你的实力怎会如此强大，你即便是真的哥哥，也不应该有如此实力才对啊。”
低声呢喃。
疯女人声音尖锐，语气难以置信。
宋长生拔剑，注视着对方：“可惜，现在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疯女人眼看自己打不过，立刻开始求饶起来。
“哥哥，我错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可是你的妹妹，你真要如此狠心绝情的杀掉我吗，我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母亲走之前，还让你好好照顾我的，你就是这么对待母亲临终前的遗言？”
眼看宋长生一步步，提着剑走来。
眸光满是冰冷的杀意。
身为圈外生物的疯女人，彻底痛哭流涕。
演？
继续演！
…………
说实话，这样圈外生物能够演到这种地步上。
是宋长生万万没想到的。
已经虚伪两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差点刻在脸上。
而眼前这一幕，不正是圈外生物所擅长的把戏吗？
欺骗！
狡诈！
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会利用人和妖心中最大的弱点。
如果是之前宋长生或许还会自我麻痹。
可是刚刚已经上过一次当的他，早已经认清楚了现实。
如何还会中计？
他冷冷一笑，“事到如今，还要故技重施吗？”
眼看伪装被撕破。
疯女人干脆也不装了。
她披头散发，声嘶力竭的大喊：“不，你不能杀我，我可是你的妹妹！”
见状。
宋长生心中更加确定无疑了。
他叹道：“不切实际的幻想，就该被丢到一边，直面现实才是真理。”
再回首。
宋长生眼中一片柔情，却也满是杀意。
圈外生物出于求生欲望的本能，眼看求饶这条路走不通。
于是干脆。
一不做二不休。
与其原地等死，倒不如殊死一搏。
“不，我不想死！”
“那就你去死好了，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目光怨恨。
小黑子的本性暴露无遗。
竟然还想要做那毫无意义的挣扎。
却只见宋长生先发制人，一个箭步迅速冲上来，顷刻间就是一击必杀。
杀伐果断。
正的发邪。
不仅没有半点优柔寡断，甚至更不带一丝眷恋。
疯女人被他一剑斩灭。
就在执念快要消失的最后时刻。
疯女人，她笑了。
似乎是终于见到什么。
她一生都在追逐的东西。
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试图在弥留之际，最后再看一眼宋长生。
“终于找到了呢。”
小声呢喃了一句。
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执念。
面带笑容，伴随着一阵微风吹拂而来，终于湮灭。
从此彻底消散在了天地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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