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噩梦一场心境已苍凉
他的嘴唇落在我的满是泪水的脸颊上，一点点亲吻，带着偏执和倔强。
我强忍着胸中的恶心，像一只木偶一般由他所为。我实在是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紧咬着嘴唇，忍受着他在我身上的肆虐，他像是一只野兽一般啃咬着我的骨肉，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儿。
在我愣神儿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他抱到了里间大锦绣大床上，他的手沿着身体的轮廓游走着，带着百爪挠心的滋味侵袭着我的精神，他浓重的呼吸扑在我的胸口，似乎有什么碎掉了，发出砰棱棱的声响。
“默儿，你是我的，我的，我不许你逃离，不许！”他的话如同一根毒刺刺进我的胸口，恶心，真恶心！我紧闭着眼睛手慢慢伸向枕头，那下面放着一把匕首，是当初言中剑赠予我的，那时候他还说，那是他们家传的匕首能够护主人的安康。
确实如此，给了我这么一个机会，让我……
我的手慢慢举起，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的眼中是猩红的情欲，“默儿，你真美”我感觉到他下身的剧烈颤动，他低下头含住我的嘴唇，辗转碾磨，痛意让我更加清醒，双手颤抖着，狠下心，紧闭着眼睛，一下子刺进他的后背，我……我听到了那兵刃撞击骨头的声音。
遭受攻击的他像是一只猛兽，看着我满是不敢置信，眼眸深处还有那刻骨的痛意。我伸手猛地推开他，自己慌张地推到墙角，紧裹着那残破不堪的衣袍，身体瑟瑟发抖，头发凌乱像是蓬草一般。
他看着我，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将身后的匕首拔了出来。他的手上满是血，粘稠的血液，让整个房间充满了血腥味儿。他手指僵硬地想要抚摸我，却在靠近我的瞬间收回，他捂着自己的腰腹部慢慢起身，走到一边，将那大氅披在身上，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血一滴滴沿着他的步子滴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像是一个更漏打在我的心上。在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我身体瘫软，躺在榻上爬不起来，身体蜷缩成婴孩的模样，全身上下剧烈地颤抖着。
“夕儿……”殿门突然被打开，我紧紧地裹着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耳边似乎听到了游弋的声音，那声音里满是担忧，却让我忍不住发抖。
脚步声渐渐走近，在我的床边停了下来。“夕儿。”
原来不是幻听，他真实地出现在我身边，在这样一个不堪的时候。我蜷着身体紧紧包裹着自己。他伸手将我抱在怀里。却迎来了我剧烈的挣扎。
对于所有的触碰都让我难以忍受，凌楚清的触感依旧是那般清晰地在我脑海中展现。游弋依旧紧紧抱着我，那有力的臂膀让我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意，他轻轻拍着我的脊背，一下下满是温柔，“不怕了，是我，不怕。”
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我翻身搂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我强忍着的所有委屈都在这一刻宣泄出来，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我哭得像个孩子。
他就这么搂着我，任由我在他纯白色的衣衫上留下斑驳的泪痕。
当所有恢复平静，我推开眼前的人，甚是有礼地微微低头，“谢谢你，请回吧！”他的身体猛地僵硬起来，面颊上除了一开始的苦涩转瞬恢复平静。他慢慢起身，站在床前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突然一把长剑出现在他宽大的手中，泛着冷冽的银光。
我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惊慌。
他看着我，眼中有一丝黯然，一丝悲伤，“这把落尘剑是你当年的佩剑，现在物归原主。”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的嘴唇苍白，脸颊上也是没有半点血色，站着的脚步也有些虚浮。
我犹豫着伸手去拿那把剑，却在手指按上剑把的瞬间，被他扣住了手腕。我万分惊恐地看着我，前世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将我淹没，他的冷然绝情，对我的无情囚禁。可即便我多么不情愿，还是逃不开他的钳制，只是一抹幽光在他的手心聚集，最终落在我的眉心，一些法诀和动作就这么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他松了我的手，慢慢装过身去，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和忍耐，“这是落尘剑的口诀，有时间多加练习”。一句话说完，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向门外。
当他们一个个离去，着偌大的房间里再一次只剩我一个人，冰冷的气息再一次将我包围，手下的剑在颤动，让我禁不住将它丢弃在地上。我裹着被子，缩在狭小的床榻，身上冷热交接。
梦中我满身是血，一把长剑拿在手中，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人群走去，片刻之后，我面前全是零散的尸体，血流成河。我慌乱地擦拭着手心里的血迹，却不过是徒劳，任凭我怎么努力，都擦拭不去，我……我竟成了一个杀人狂魔！
“公主……”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就听到韵律沙哑的嗓音。
“什么时候了？”我抬手覆在眼帘，遮住那透窗而过的阳光，哑着嗓子问道。
“已是正午了，您要起来吃点东西么？”她小心得将我扶起来，坐起身的一瞬间，我看到自己身上的那些牙印伤痕，她看着我突然小声抽泣起来。
我看着她轻声一笑，抬手拂过她的脸颊，“怎么了？不过是小伤而已，养几天就好了。”
她突然屈膝跪在地上，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眼眶中氤氲着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下来，“都是韵律不好，要不是韵律出宫，公主您……您也不会……”
我看着她，眼神暗下去，昨晚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我弯腰将她扶起来，拿起一边的锦帕帮她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勾起嘴角，“言甄可还好？”
韵律一愣，也强扯出一丝笑意，“之雅和小牧回去的时候，言夫人整一个人抱着熙祯坐在正屋，桌子上满是菜肴，却只有她一个人，真的很可怜，所以我们到的时候，她特别开心，忙里忙外不知所措。她脸颊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说着说着，就又落下泪来，她扑到我身上紧紧抱住我，我听到泪水啪嗒啪嗒落下的声音，像是滴在我的心口处，满满地溢了出来。
“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别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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