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心虚
延嘉殿
被高阳气着了,李世民没有乘坐龙撵,而是步行走到了延嘉殿,一路上他一直喘着粗气,时不时做个深呼吸。
此刻,如意坐在席子上,倚着凭几,正在小憩。这时,咯吱一声房门开了,惊醒了如意。如意看向门口,瞥到李世民来了,有些意外。
“二郎,你怎么来了?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处理政务!”如意没有起身,看了眼窗外,外面艳阳高照,还没到晚上,这个点李世民应该在大殿办公才对。
“来看看你,你在休息?”李世民脱下鞋子,来到如意身旁坐下,一手揽过如意的腰,将如意拥入怀中。
“刚才打了个盹儿。”
“你的生活倒是惬意,朕这个时候都在看奏章。”
听得出李世民语气中的不平之意,如意问:“陛下,你心情不好?”
“唉,都怪那个高阳。她刚才来找朕鸣不平,把朕气得够呛。”
“高阳公主是因为陛下赐婚的事吧?”高阳公主被指给房玄龄次子房遗爱,这个事后宫都传遍了。
“是啊,她不愿意,但圣旨以下,怎可收回。况且这个房遗爱还是朕精挑细选的,就高阳那个跋扈的性子,也就房遗爱能迁就她。”
如意倒是理解高阳,毕竟两人没有感情嘛,毫无感情,甚至都没见过面的两个人就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确实煎熬!但这些话如意也不好说出。
这时,李世民低头瞥了眼怀中的人儿,问:“如意,朕听高阳讲,去年你们一起去观音禅寺,她对你出言不逊来着?”
“哎呀,都过去一年了,还提这做什么!”
“朕记得,当时朕还问你高阳有没有说些难听的话,你还否认来着。”
如意想了想,迟疑道:“其实那次,高阳公主确实也没说什么,她说了一些陛下跟文德皇后的事,说观音禅寺里那颗银杏树,是陛下特意为文德皇后栽种的。”
“这倒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如意的心一紧。
“就只说了这些?”
“就这些,还能说什么!高阳公主虽然只比我小两岁,但我跟她之间也并不熟络,能有什么好聊的。”
李世民面露疑惑,迟疑道:“如意,在朕看来,高阳对你敌意很大,虽然朕也弄不懂她为何如此,但你以后还是跟她少来往吧,朕怕她欺负你,朕也不可能时刻在你身边保护你。”
见二郎为自己担心,如意心中一暖,笑了笑,抱着李世民的手紧了紧,安慰道:“放心吧,其实自打那次观音禅寺之后,我跟高阳公主就没再见过。平日里我都待在这个延嘉殿,也不怎么出去,没机会碰见她。再说了,就算遇见了,她说什么,我让着她就是了。”
“哈哈哈,对对,是朕瞎担心了。我们如意是雅量,不会跟高阳一般见识的。”霎时,李世民一扫之前的怒意,心情转好。
“不过,如意,算起来你进宫有一年多了,再过几个月就两年了,这两年来朕没少来你这儿,你这肚子怎么不见动静啊?”
额,如意面露心虚,尴尬道:“这个嘛,这种事是天意,强求不得。”
“话是如此,但朕真想跟你有个孩子,男孩女孩都好,最好是男孩。”
如意沉默不语,心中升起一丝愧疚。她不想生孩子,不管孩子爸爸是谁,她都不想生。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如意,要不抽空朕让太医过来给你把把脉,开点药调理一下身体。”
“不用了,我身体挺好的。怀不上可能就是因为年纪太小。”
“哦,这倒也有可能。不急,过两年再说。”
如意心中的愧疚更甚了,不知道几年后再找什么借口。
宫外,洛家医馆
今天,小莲再次拿着令牌出了皇宫,来到洛家医馆。
老郎中看到熟悉的小莲到来,道:“姑娘,你可有日子没来了!”
“是啊,上次来好想还是年初。”
“这次抓多少副?”
“二十副吧!谢过老先生了。”边说小莲边将一锭银子放到桌上。
“好,老夫这就给你去抓。”
待老郎中离去,张离掀起门帘从后堂走了出来,小莲抬眸一眼望到了他。
“张公子,你今天在啊!上次我来没看到你!”
“我听郎中说了,你上次来,应该大半年前了吧,当时我不在长安。”
“哦,原来如此!”
“小莲,今年你们家小姐抓药的次数少了许多。怎么,她失宠了?”
“没有,我们小姐怎么会失宠!陛下可喜欢我们小姐了,只不过陛下担心我们小姐在后宫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现在不常来看我们小姐了。”
张离一挑眉,点点头,道:“看来陛下还是很为你们小姐着想的嘛!”
“那当然了。”
“你们小姐进宫一年多,过得怎么样?”这才是张离最关心的问题,毕竟有一年没看到小莲了,张离还以为如意在宫中出了什么事,也没法打听,心里略微担忧。
“怎么说呢,刚进宫的半年小姐备受宠爱,但这也成了后宫嫔妃的眼中钉,之后小姐就让陛下少来看她,再之后,小姐的生活就很平静了,后宫的娘娘们对她也没什么怨言。算是风平浪静了吧!”
“看来过得还不错!”张离也放下心来。
“张公子,看不出来嘛,你还挺关心我们小姐的。”
张离的眸中闪过一丝尴尬,辩解道:“我不过随口问问罢了。”
“对了,你们小姐进宫前我给她的玉佩,她可有收好?”
“收好了,怎么?”
“她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拿着那块玉佩来这儿找我,不过我要收佣金的。”
“我们小姐能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啊!就算有事,也是找陛下。”
张离吃瘪地撇撇嘴,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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