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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分歧


第八十一章分歧

赵小满神色一慌,忙伸手扶着曹氏。

平日里瞧着曹氏也不重,可曹氏现在昏迷,直接压在赵小满的身上,他差点栽倒。

顾江城忙帮着赵小满一块扶着曹氏,将曹氏扶到屋里床上躺下。

“你在家看着娘,我去找郎中。”顾江城瞧着曹氏已经昏过去了,眉头紧拧着,对着一旁的赵小满说道。

有些事情,还是早些说清楚的好。

不光曹氏,整个顾家的人都以为顾水跟白莲花在外面过得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所以众人才会再三忍让,每年顾水回家的时候,都会给顾水一些银子。曹氏估计是被震惊到了,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些,这才昏了过去。

“好,那你快去快回。”赵小满心里急得团团转,想到她刚刚说的话,现在后悔莫及,不等顾江城走一步,忧心地问道,“你那会还没跟娘说你爹的事情?”

顾江城回头看了一眼赵小满,目光落在床上的曹氏身上,长叹了口气,“我那时还没想好怎么说。”

“……”赵小满觉得她当时太蠢了,怎么什么都说,心中焦急,眼神飘忽,当目光落在顾江城脸上的时候,上前抓住了顾江城的胳膊,“你被打了?”

“没考好。”顾江城风轻云淡丝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去请郎中。”

“别去……”

曹氏疲惫的声音一旁响起,赵小满跟顾江城忙看过去,就瞧见曹氏已经坐起了身子。

“娘。”顾江城快步走上前,忙搀扶着曹氏,低声询问道,“您没事吧!”

赵小满此时有些害怕,她觉得刚刚在外面就不该胡乱开口说话,站在原地怯生生地望向曹氏,小声的叫道,“娘,对不住。”

曹氏头发散乱着,赵小满瞧见她头上还有些白头发,忍不住地心疼。

“这不是你的错。”曹氏眼神涣散着,泪眼朦胧着,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望向顾江城,“那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赵小满袖中的双手愤怒的握成拳,想起顾水嫌弃的叫曹氏“臭婆娘”的时候,就难过得紧。

偏头看向一旁,赵小满偷偷地抹掉眼中的泪水,吸了吸鼻子。

顾江城并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听闻曹氏那么问,神色僵硬着。“他跟你说什么了?”曹氏不死心的开口问道,抓着顾江城的手更加的用力,枯瘦的手背骨头尖锐的凸起。

她从十五岁就嫁给了顾水,这么多年了,为他生了五个孩子,她难道在他心里就没有一丁点的地位?

顾江城沉默了许久,抬头看向曹氏,声音低沉嘶哑,“他什么也没说。”

赵小满眉头紧拧着,不赞同地看向顾江城。

“他没有问我考试的事,也没有问您过得好不好,更没有问咱们家的情况。”顾江城冷着脸说道,见曹氏的神情愈来愈失望,说不下去了。

赵小满站在一旁,瞧着顾江城说了半天没说到重点,心中有些焦急,既然顾江城不说重点,那她就说的更清楚一些,“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是上好的棉布,那个女人还买了胭脂水粉,手上还戴着银镯子。”“银镯子?”曹氏异常的平静,抬眼望向赵小满,反问道。

“是。”赵小满毫不犹豫地应道。

有人说,宁拆一座庙不悔一桩婚。

赵小满非常不赞同那句话,顾水摆明了将曹氏当成钱庄,可以随时取钱。

不光养着自己的男人,还要帮男人养小三,这样的婚,要它做什么?

“呵呵。”曹氏冷笑了两声,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似乎那声音根本不是从她口中发出来的一样。

“好,好,好!”

曹氏连说了三声好,脸上的表情愈来愈冷,茫然地从床上下来,赤脚朝着外面走去。

“娘,您还没穿鞋!”赵小满焦急地开口叫道。曹氏此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

赵小满低头拎着曹氏的鞋就要追出去,胳膊却被顾江城给拉住了。

“小满,”顾江城有些无奈的抿抿唇,低声说道,“你不该跟娘这么说的。”

“为什么?”赵小满抬眼望向顾江城,十分费解地问道。

不等顾江城说话,赵小满反应过来,眉头紧拧着,难以置信地望向顾江城,“你是嫌我多事?”

顾江城听闻赵小满这么说,忙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赵小满只要一想到曹氏刚刚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的心疼,“你难道觉得,娘就应该每年给你爹银子?”

“……”顾江城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虽然这个家支离破碎,但是只要用心保护,这个家还会好起来的。

赵小满抬手甩开了顾江城的胳膊,没想到她竟然猜对了。

赵小满偏头望向一旁,微眯着眼睛,冷笑了一声,“顾江城,如果你觉得你爹做得对,你现在就可以去跟娘说,你爹做的没错,你们全家继续出钱供着你爹跟那个jian女人!”

“不管娘怎么想,日后我见那个女人,我就揍一次,你爹打我那巴掌,我永远记在心上,一个男人,打一个女人,还真是有出息!”赵小满眼圈通红地失望地顾江城,拎着曹氏的鞋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深秋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顾江城的身上,顾江城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就像是有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冷的刺骨。

顾江城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天,真的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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