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2 鸡飞蛋打不值得
1132 鸡飞蛋打不值得
戚远帆被打得鼻青脸肿，车子又被强行勒走，让他甚是狼狈。现在就这个样子回葛家大院去，岂不被人笑话？戚远帆实在是不好意思回去，怎么办呢？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暂找个旅店住个三四天后，待脸上的伤痕好点儿再回葛家大院。
戚远帆在朝着葛家大院的方向信步慢走，最后决定就到一个旅店住下。当他刚准备去登记时，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这就是滕有宛。他知道滕有宛已离开葛家大院，但毕竟认识，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他马上扭头离开，去另一家旅店。
滕有宛前几天从葛家大院出来，就住在了这家小店内。他找了几天的工作，还没找到。这不，他刚从外面回来，戚远帆看见了他，但他没看见戚远帆。滕有宛这几天找工作可算是烦透了。
滕有宛要找的工作，首先还是做保镖。他查遍了所有网络，没有找到招聘保镖的信息。他知道像这样的工作，一般在本年年尾和第二年年头要多，现在正值夏季，年中招聘保镖的太少了。滕有宛先考虑的是就在本省工作，本省没有再看全国。眼下全国招保镖的都没有，那只好改做别的工作了。那就做保安吧。
头天里他将招聘保安职位的所有信息通过筛选，选了八家。电话联系，有五家已联络上，三家无人接电话。这五家通知他去面试，他又作了排查，把最符合要求的按适宜程度排了顺序，逐一去面试。这五家在电话里都讲得较好，可一见面，都说不合适。他们的理由说来可笑，都众口一词：你做过保镖，怕做保安不适合。这真是有点滑稽：做过大保镖的人，居然说做保安不合适？他们说做保镖的人，不会安心保安工作，而滕有宛说我是自愿的，我会好好干，但别人就是不相信，直接拒绝。无奈，继续找。一连找了五天，竟然没一家招聘单位肯录用，这让滕有宛很是生气，但生气归生气，人家不用你，你能有什么办法。
小店里，有一个青年学生也是找工作，和滕有宛同样遭遇，也是找不到工作。青年学生主动问的滕有宛，听滕有宛说找工作无望，他也自报家门，也诉说找工作之苦，很是感慨。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于是邀请滕有宛吃宵夜，滕有宛答应。
在一家小酒馆里，两人坐定，滕有宛说自己请青年学生的客，可年轻人硬是要自己请有宛大哥的客，滕有宛也就随了他。他点了几个小菜，两人开始喝啤酒。几瓶啤酒下肚，吃了一些小菜，他们开始了攀谈。
先是青年学生自己谈了自己的经历，说是技校刚毕业，学历不高，技术不好，找与专业对口的职位找不到，改当保安，同样找不到。
他问滕有宛：“大哥，原先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是当保镖的。”
“哎呀，大哥，你这一身武艺，让人敬畏。那为何又没有干了呢，是主人炒了你鱿鱼，还是自己摞挑子了？”
“我自己辞职不干了。”
“为何自己要辞职呢？”
滕有宛便讲述了自己为何辞职的经历。
话一说完，这时的青年学生捶着桌子，高声叫道：“哎呀，大哥，你是自作孽啊，两百万不要？居然有这样的人？这么好的事，你咋想的？”
“我当时并不是冲钱而去救人的？他们拿钱谢我，我觉得太看不起我了。”
“哎呀，我说大哥，人家谢你是应该的。你是不是嫌钱太少了不要？”“哪有啊，两百万太多了，我怎么会嫌钱少了呢。我就是不服，我是爱她的人才救她，她可以不谢我，只要对我心存感激就行了，但不要用钱打发我。”
“你是糊涂，怎么会这样想呢？仅只心存感激有屁用。”
“不是，你是不明白我的感受。”
“什么感受？”年轻人作思考状，然后仿佛明白了大道理一般，“哦，我明白了，你要的是人，不是钱。要了人，什么都有了，等于是鲸吞了她，包括她所有的家产，岂止两百万？哈哈哈……”
“错错错！”滕有宛大声辩驳，“我看中的不是她的钱，是她的人。当然，她嫁给了我，有可能家产也有我的份了，但家产不是我所看重的。”
“只看重人，不看重钱？”青年人不解地问。“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
“哎，这我就不明白了。按大哥说的，她长得并不漂亮，而且还丑，你却爱她的人？”
“是的，我爱的就是她的丑，就是她丑中的能干，丑中的聪明，丑中的可贵之处。”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我觉得大哥心理有点问题。”
“放屁！”滕有宛有点生气了，“你才心理有问题呢。”
“现代人中，居然有爱丑人的。呵呵。”青年人冷笑道。
“你晓得个屁。”滕有宛带着揶揄的口气说，“你哪里知道：丑媳妇是宝。”
“哈哈哈……”听了滕有宛的话，青年人笑得前俯后仰的，笑得不可收拾。
看到青年人的眼泪都笑出来了，滕有宛将桌子一捶，“啪”地一声，桌上的碗筷都跳了起来再落下去，“我不跟你说了，你不懂，你不懂。既然你我说不到一块，我不和你说了。”
滕有宛站起身，他从口袋中掏出一百元，扔到桌上，“我不要你请我客。我走了。”
“哎，大哥。”青年人止住了笑，“大哥，别生气，别生气。”
滕有宛不理他，继续走自己的。
“哎，大哥，你站住。”青年人说，“大哥，别那么小家子气嘛？”
“什么，我小家子气。”滕有宛终于站住了。
“我们话还没说完，你坐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说嘛。”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大哥，”青年人跑上前，一把拉住滕有宛说，“来来来，请坐，我有话慢慢跟你说。”滕有宛只得回来，重新坐下，他等青年人说话。
“大哥，你不是爱你所说的那个丑女吗？”
“是。”
“那现在人也得不到，钱也得不到，岂不是鸡飞蛋打了？”
“鸡飞蛋打就鸡飞蛋打了，那又怎样呢？”
“这不值得啊？”
“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我不和你说了，我还是走了。”滕有宛又站起身来。
青年人忙说道：“你可以再去找那个丑女啊？”
“她不爱我，她眼光高的很，我干吗再去找她？”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眼光高呢？”
“她拿钱打发我就是瞧不起我。还有，你不知道，她爱的是帅小伙，我不帅，她不会爱。”
“好，”青年人大声地说，“大哥，我要再问你一句，你真的爱那个丑女吗？”
“哎呀，和你讲了这半天，都等于白说。你不懂，不懂，不懂。”滕有宛站起身来又要走。青年人又一把拉住了滕有宛。他说：“且慢，大哥，我再问你，如果你真的爱那个丑女，不是爱她的钱，而是爱她的人，那你就可以再去找她。”
“没必要了。”
“如果你真的爱她，她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你可以再去找她。”
“这话怎讲？”
“她与她的父亲闹矛盾，他们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她现在就是一个又丑又穷又笨的乞丐。”
“啊，”滕有宛大吃一惊，“你说的是真的吗？”
“一点不假，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丑姑娘，你就到汉口火车站旁的一个小旅馆里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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