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偏袒
曲清如板着脸看向安哥儿的奶娘：“怎么回事？”
奶娘看曲清如不大高兴，讪讪道：“安哥儿想和煜哥儿一起玩，刚刚不过是玩了一下煜哥儿的拨浪鼓，煜哥儿却小气地不愿意分享，后来安哥儿便懂事地把拨浪鼓递还过去了，煜哥儿却推了安哥儿一把……安哥儿摔痛了，这才哭起来。”
曲清如又侧眸看向煜哥儿的奶娘，用眼神询问。
煜哥儿的奶娘讪讪道：“夫人恕罪，都怪我没看好煜哥儿，煜哥儿也不是故意的，这个拨浪鼓是姨娘亲自给煜哥儿做的，他一直很宝贝……”
“咳咳！”张窈咳嗽两声，打断了奶娘的辩解，“夫人，对不住，怪我没有给安哥儿也做一个。安哥儿若是喜欢，不嫌弃的话，便把煜哥儿这个拿去玩儿吧。”
张窈说着便从煜哥儿手里抢过那个拨浪鼓，递到安哥儿面前。
安哥儿立马不哭了，接过去便玩起来。
煜哥儿原本就委屈，眼看自己最喜欢的拨浪鼓被自己娘亲抢走，还送给了安哥儿，便哭得更大声了。
张窈左右为难，斥道：“煜哥儿不可如此无礼！还不给夫人见礼！”
煜哥儿吓得瘪嘴，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
曲清如刚才是看到一大半的过程的，见所有人都偏袒着安哥儿，心里五味杂陈。
她弯下腰将煜哥儿抱进怀里，柔声问道：“煜哥儿是不是觉得很委屈呀？”
煜哥儿委屈到这会儿，曲清如是第一个抱他之人，他心底的委屈顿时泛滥了，小手手抱住曲清如的脖子就哇哇大哭，眼泪鼻涕都蹭到了她身上。
张窈又是难堪又是心疼，手足无措道：“煜哥儿快别哭了，你的鼻涕都沾上夫人衣裳了。”
曲清如朝她摆摆手：“没关系，孩子委屈着呢，让他哭一会儿。”
等煜哥儿哭得差不多了，她便抱着煜哥儿坐到美人榻上，煜哥儿则坐在她腿上。
安哥儿不高兴地嘟囔着小嘴，咿咿呀呀地朝曲清如张开双臂，想让曲清如抱他，曲清如只当没看到，压根不搭理。
两个奶娘捉摸不透曲清如的想法，不敢乱说话。
曲清如看张窈站在那里，朝旁边的美人靠努努嘴：“傻站着做什么？坐呀。”
“咿咿呀呀！呀！”安哥儿不高兴地在奶娘怀里挣扎，奶娘几乎要抱不住他。
曲清如看他闹腾得厉害，便让奶娘把安哥儿放下，等安哥儿靠近也不抱，而是戳着他的小鼻子道：“你刚刚先抢了你哥哥的拨浪鼓，是你不对在先！”
曲清如皱着脸，安哥儿立马意识到她在不高兴，瘪着小嘴不敢再嚷嚷，还再次主动把拨浪鼓递给煜哥儿。
煜哥儿这下没敢拿，下意识地看向张窈，再看看自己奶娘。
张窈也不知该不该让他接，曲清如却道：“煜哥儿想拿便拿回来，这本就是你的东西。”
煜哥儿回头看曲清如，见她点头，立马开开心心地把拨浪鼓拿回去，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
张窈尴尬道：“让夫人见笑了，煜哥儿很喜欢这个拨浪鼓，睡觉时不抓着拨浪鼓便睡不着……安哥儿若是喜欢，我回去便再做一个送去归云苑。”
曲清如摇头：“他拨浪鼓多着呢，不过是喜欢抢着玩儿。小孩子总觉得别人的更好玩，当真拥有了可能又不爱玩儿了，别纵着他。”
安哥儿似乎听懂了，不满地鼓起小胖脸。
曲清如说着又瞪向安哥儿：“你先抢煜哥儿的东西，是你不对，你要跟煜哥儿道歉。后面归还拨浪鼓也不能改变你有错在先这个问题，我刚才看得很清楚，煜哥儿并没有故意推你，是你自己站不稳，他只是想拿回他自己的东西罢了。”
两个奶娘闻言，纷纷变了脸色。
尤其是安哥儿的奶娘，无措得扯了扯嘴角：“夫人，我刚才许是眼花了，可我确实看到煜哥儿一只手抓拨浪鼓，另一只手推安哥儿的手来着。”
“煜哥儿本意是拿回拨浪鼓，不是推安哥儿。”曲清如冷下脸。
巧儿斥责奶娘：“夫人训话，你插什么嘴？你是在怪夫人吗？”
奶娘吓得不迭摇头，不敢再多话。
张窈看曲清如真心在为煜哥儿说公道话，感动得鼻子发酸。
“虽然都是孩子，但是非公道当怎么断就怎么断，什么安哥儿才是小世孙，安哥儿尊贵，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你们贴身带孩子之人，更应该学会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
“煜哥儿是侯府的长孙，他便不尊贵了？”
安哥儿的奶娘被训得低着头不敢吭声，可她还是觉得曲清如在说场面话，毕竟安哥儿本来就比煜哥儿尊贵。
曲清如隐约看出奶娘的不服气，冷笑一声：“我平日里再三叮嘱，教导孩子必须公正，你如此说话，是想挑拨离间不成？”
奶娘听到曲清如说得这么严重，才意识到她真的在生气，忙跪下去：“夫人息怒，我不敢，我没有呀！”
“安哥儿虽然还不会说话，但是已经能听懂道理，今日之事本就是他不对在先。我看他平日里也舍不得把自己的玩具分享给煜哥儿玩，凭什么又要求煜哥儿主动让出他的宝贝呢？我问过许多人，小孩子这么大时多半都会护着自己的东西，你们只许安哥儿霸道，却要求煜哥儿必须分享，这是什么道理？”
煜哥儿的奶娘激动得鼻子发酸。
她平日里都不愿意让煜哥儿跟安哥儿玩，因为小娃娃容易吵闹，每次有点儿小纷争，安哥儿的奶娘便会指责煜哥儿没教好，她也不敢反驳，只能道歉。
不管煜哥儿是对是错，总归时不时会受点儿委屈。
可其实在她眼里，小孩子吵闹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可不必如此上纲上线，可她说的话没什么用。
安哥儿的奶娘不敢辩解。
曲清如不悦地看向归云苑那几个丫鬟：“平日里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是如此偏袒安哥儿的？我叮嘱过那么多次，你们一个个都当耳旁风吗？日后想把安哥儿纵得无法无天不成？”
“夫人息怒！”丫鬟们吓得跪成一片。
曲清如长叹一声：“我且问一句，既然煜哥儿不愿意分享拨浪鼓，安哥儿是怎么将拨浪鼓抢过去的？”
曲清如抬眸看向安哥儿的奶娘。
奶娘心里“咯噔”了下，左看右看，咽了下口水，余光瞥到煜哥儿的奶娘后，她下意识地递了个警告的眼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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