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道忘忧愁，女帝助夫
“争名夺利几时休，忘忧愁，大道归寂得自由。”
“万年以前，我是人皇宫的一位御前侍卫，戎马倥偬半生流离，我见过万族来朝、诸天共拜的辉煌，也见证盛世崩塌，民生凋敝的惨状。”
“忘忧一道，旨在断彻力量根源，手无刀兵，自然祸乱难起。”
鸿毅面色如常，裹挟大势，迈步走向孟轻舟，罄钟悠扬，从他身体内荡漾出，化作层层涟漪。
无形涟漪呈环形往四周扩散，沿途被波及的生灵，一些诞生智慧的灵兽，变得呆呆傻傻，眼神也变得懵懂无知。
三千大道缓缓沉寂。
灵气、道则通通被洗涤一空，许多修士瞬间落入凡尘，一身通天伟力竟一丝一毫都无法调动。
“怎么回事？我的修为沉寂，神通道法全都无用，气血在消退，我彻底沦为凡人了？”
“不！数百年苦修，怎能一朝散尽，我不甘心。”
“修为尚在，只不过它好像变得温和、慈悲，甚至不愿遵从我的意志。”
“忘忧道是让修为‘忘忧’，而非让修士本人‘忘忧’，从而放弃修为。”
“好可怕，我看见有人从万米高空坠落，堂堂朝晖境大能，被摔成肉泥。”
...
...
嗡！
涟漪透过孟轻舟身体，两股柔和能量，忽然像是针尖对麦芒，在他内宇宙里面爆发恐怖波动。
时空道则在对抗这股忘忧道的涟漪。
“祸乱来自人心，希冀断绝力量根源达到和平愿景，我只能说，你这辈子是白活了。”孟轻舟冷声道。
铮！
时空剑道锚定鸿毅。
空中悬梁倒挂着万千「沧海横流」，随着第一柄剑胎落下，像是触发连锁反应，如瓢泼大雨尽数坠落。
噗嗤！
噗嗤...
鸿毅肉身不断被剑胎贯穿，筋骨翻飞，血液不断流失。
但他始终波澜不惊，面色未有一丝变化。
任由「沧海横流」割碎血肉、断裂臂膀、荡尽生机，鸿毅冷漠的好像事不关己。
“如此有恃无恐，是以为「无上道则」能够抵御「忘忧道」吗。”
“不过你似乎搞错了，「忘忧道」不会伤害任何人，它只是让你的修为道则不再为杀戮、暴力而生。”鸿毅忽然说道。
闻言。
孟轻舟眉头微蹙，其实不需要对方提醒，出手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不对劲。
「沧海横流」威力好像被削弱很多。
不...
是时空道则在沉寂，他的内心变得无比平静，好似顿悟了，觉得一味杀戮、以战止戈没有意义，他的攻击欲望变得非常低迷。
“醒来！快醒来！”孟轻舟不断在心底呼唤。
然而。
他发现，无论思维多么清明，都没办法逆转，明知道唯有以杀止杀，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就是无法真正唤醒战斗欲望。
十成实力眼下只发挥出五成。
而且随着「忘忧道」涟漪持续影响，孟轻舟内心深处的战斗欲望越来越微弱。
“终于发现了吗。”
“可惜为时已晚。”
鸿毅冷漠道，「沧海横流」被逐渐削弱，起初还能对他造成致命创伤，现在顶多造成皮外伤，在他话音落下时，一柄剑胎刺在他的喉咙，竟发出金铁交击响声，只在皮肤上留下一丝白痕。
“你的剑不再锋利，说明你心里也渴望「忘忧」，来吧，放下手中剑，主动散去修为，只有断绝力量，才能迎来盛世曙光。”鸿毅说道。
而他也无法调动一丝一毫修为，在忘忧道范围内，任何具备智慧的生灵，都没办法避免。
无论道则级别高低、无论天赋如何，只要心里尚有一丝人性，一丝渴望和平愿景，就会被忘忧道无限放大。
直到从内心深处，渐渐放弃这股力量。
理智、意志都没办法逆转，唯有从内心深处，将自己那一丝人性彻底抹除。
但谁又能做到呢。
世间生灵，无论花草树木、或者众神万族，但凡诞生智慧者，心里都有渴望盛世和平的愿景，只不过有强有弱。
比如众神，天生绝情断欲，祂们内心渴望盛世和平的愿景，就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厉害。”
孟轻舟不禁赞叹。
“果然不能小觑天下英雄，你们对我的研究很深，从里到外全部剖析，逐一对我的能力进行针对限制。”
“不过...”
“只要宰了你，「忘忧」自解。”
孟轻舟嗓音平静如水，像是与多年不见的老友相聚，根本听不出半分杀意。
忘忧道的影响，已经彻底深入骨髓。
鸿毅淡然道：
“那恐怕是不能如你的愿了。”
说着，一道倩影从他身后款步走出，手持一柄横刀，肩挎弓箭。
赫然是第五殿主上官璧玉！
持刀背弓，人皇装扮！
“妄图毁监天大业，等同阻止人皇归来，你罪无可恕。”上官璧玉说道。
“此弓——念羲，此箭——帝落。”
“送尔寂灭。”
上官璧玉将横刀挎在腰间，取下弓箭，两根手指拉动空弦，弓箭被拉至满月时，一根金黄色箭矢凭空具现在弦上，绽放无上道辉。
她佩戴着「诛天」碎片，人皇道将她笼罩，庇护在其中，从而不受「忘忧道」影响。
嗤...
箭矢燃起真火，手指松开，崩弦声响。
帝落箭贯穿寰宇，划过一条笔直横线，径直洞穿了孟轻舟的肩膀。
“跪下求饶，或自愿为奴，可免你一死。”上官璧玉冷漠道，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弯弓搭箭。
孟轻舟想要驾驭时空离开「忘忧道」影响范围，要么进入时空长河的历史节点，尝试几次，发现时空道则几乎完全沉寂，根本做不到。
这让他明白。
「忘忧道」影响的不是道则，是他的心魂！是他自己不愿再杀戮，不愿再争斗，从内心深处放弃挣扎。
所以时空道则才沉寂下去。
“不回答吗，那就是还想负隅顽抗。”
“冥顽不灵，死吧！”
上官璧玉眸光冰冷，再次松开弓弦。
这一箭洞穿孟轻舟的腿骨，使其身形微微踉跄几步。
一旁观战的几位殿主，见此情形，不约而同松口气。
王洵倒是没有丝毫意外情绪，呵呵笑道：
“孟轻舟想要打破神话，老夫偏偏要加固人心里面的神殿，让上官璧玉一人一箭，射杀此子，那么从今往后，无人再敢违抗监天。”
...
...
荒域。
沿海千万修士灵与大晋高层，都看见黑袍青年被一箭一箭贯穿身躯，却没有反抗的景象。
无数人流泪。
“帝君好像被算计了！”苏清秋惊呼，捂着嘴，眼眶通红。
午蝶神情愈发冷冽，握紧拳头，一言不发。
东方琉璃面无表情，可她的手掌在微微颤抖，良久，她深吸口气，尽量让语气平静，淡然道：
“你们继续镇守在此，防止海外诸神进犯荒域。”
苏清秋听出女帝话里有话，不禁问道：“女帝，那您呢？”
东方琉璃取出一枚剑符，将其捏碎，时空剑意包裹住她，回眸淡然道：
“我去杀了那个女人。”
说罢。
她一步跨越无尽海域，没有受到丝毫阻碍，直接进入天州疆域，时空长河封锁没有阻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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